“老板,拿这把剪刀,多少钱?”
“5块。”
付钱出来小商店,我走到路灯下,借着路灯照明,用剪刀剪开了弹簧球。
这里头,包着一张折叠起来的纸条。
从外头看原以为是白纸,拿出来才发现竟然是一张红纸,淡红色,和红对联那种纸差不多。
打开一看,我楞住了,这写的什么?
用毛笔字写的。
正中间画了两个圈,圈里写了两个大字。
“石、园。”
毛笔字字迹工整,一笔一划还在红纸两侧写着:“池子八角,后排五角,楼上二角,四厢元二,特座厢元二五角,今日三场,玉堂春,南阳劫,女驸马。”
把红纸反过来,又写着:“时光隧道后院二楼,石园旦角听戏,欢迎光临。”
我皱眉看着这张红纸,这好像....好像是民国时期那种戏班子发的戏票,全是用毛笔字手写的,什么年代了,现在根本没人用这种戏票了。
这是谁....为什么给我这张东西?
皱眉想了半天,没头绪。
“师傅走吗?”我伸手拦停了一辆出租车。
“去哪?”
“时光隧道。”
时光隧道是个迪厅,那时候在邯郸武安陪刘爷的时候,印象中武安也有个时光隧道,是在什么双马还是哪来的,忘了,当时没进去。
半个多小时后到了地方。
门口是一片小广场,有不少推三轮车卖夜宵吃食的,也有不少打扮时髦的俊男靓女围着小车买吃食。
从大门进去,能看到一条故意做成拱形的隧道,隧道墙上安了一排射灯,射灯照下来的光五颜六色,把人脸都照的变色儿了,时光隧道也因此得名。
穿过人工隧道,就进到迪厅内部。
噪音很大,低音炮动动动一直放,有人喝酒,有人跳舞,有几个穿着吊带衫超短裤的美女端着托盘走来走去。
声音太大了,震的我耳膜疼。
突然,身后有人使劲拍了我一下。
“哈哈!”
“兄弟你还是来了啊!”
是秃头男老马,他手里夹着烟,大声对我喊。
“你说什么?”我光看他嘴巴动,听不清说什么。
“我说!兄弟!去包房玩!”
“不了,我有事儿!”我大声回话。
跟他打听了,秃头男说时光隧道后院进不去,那里是人老板的私人区,常年上着锁还有人看着,不对外开放。
随后,秃头男勾了勾手,很快过来一个穿着超超短裙的女孩儿。
“兄弟,给你介绍一下,时光隧道第一美女,小蜜!”
“漂亮?我做东,咱们去包房玩?”
“等下再说,我还有事儿,”拍了拍他肩膀,我转身离开。
从消防通道过去是堵门,有三个人拦着,他们正在聊天抽烟。
见我过来,其中一人马上丢了烟头,伸手说:“不好意思先生,你不能往前走了,这里面不对外开放。”
“我去后院,二楼有没有个石园?”说完我把红纸拿出来他看。
这人看了红纸,立即拉开门弯腰道:“先生请。”
穿过这道门就进了后院,院里摆了许多盆景绿植,抬头能看到一栋二层小楼。
走楼梯上去,门没锁,轻轻一推开了。
屋里装修十分复古,条案圈椅,灯笼烛台,这时我听到内屋传来琵琶声,唢呐声,还有唱戏的声音。
进去后,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正摇头晃脑的卖力吹唢呐,台上有个身穿戏服的女的在唱戏,这女的一身红色宽大戏袍,头带流苏宝冠,唇红齿白,妆容精致。
这唢呐加上琵琶,听的人喜庆,像是谁在这里结婚一样。
台上女子仿佛没看到我进来,仍旧在开口唱着黄梅戏女驸马。
为救李郎.....
大概唱了七八分钟,忽然,不知道谁打了个响指,声音轻脆。
伴随着响指声,唱戏声,琵琶声,唢呐声,戛然而止。
“你来了,恭候多时了。”
由于光线不亮,加上刚才注意力都被戏台吸引了,我进来后没注意到,身后墙角的圈椅上坐着一个人,他整个人悄无声息,直到刚刚开口说话。
“阁下是?你给我发的红纸?咱们好像不认识?”
这男的非常年轻,估计和我差不多大,穿了身一看就十分高档的西装,头发整理的一丝不苟,干干静静,五官挺拔,个子比我稍微高一点儿。
这年头,很少有人穿西装,更别说在南平这个小地方,除了谁谁结婚了,就算在大公司上班的,穿一身西服出来的也不多见。
“不用拘谨,坐。”
这年轻男人很礼貌的请我坐下,随后马上有人送上来两杯茶。
他打量了房间一圈,笑着说:“唱功不错,但这女驸马,听起来确实没以前的味道了。”
“你到底是谁?这么晚叫我来干什么?”我皱眉问。
他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淡淡的开口说:“钱是我帮你交的。”
“什么!”
“你帮我交的!”
我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皱眉问:“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帮我?”
之前,我还怀疑可能是红姐帮我交的。
他笑道:“不认识没关系,现在不就认识了嘛,钱算什么,在我看来,钱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垃圾的东西。”
“我姓石,太爷爷叫石玉泉,我家祖籍,山东济南。”
姓石?石玉泉....济南人...
这个人名儿听起来有点熟悉,好像以前在哪里听到过...
突然间!我脑海里宛如炸雷!
想起来了!
石玉泉!我听乞丐刘爷讲过!
这人是长春会创立者!同时也是长春会这个庞然大物的第一任会长!
心头大震!
那就是说,是长春会帮我交了钱!
如果他没吹牛逼,这个年轻人,就是长春会当今的太子爷啊!
看我脸色青红交接,反应很大,他起身拍了拍我,和善的笑着说:“咱们是同龄人,你不用拘谨,听说你和干爷关系不错,干爷也是看着我长大的,我小时候他还老叫我小石头,呵呵。”
“今天请你来,没别的意思,就是希望你能继续保持木偶会高级库丁的身份,钱我会帮你按时交,只要你不说,此事,别人不会知道。”
知道了这人身份,我坐下来后感觉到了一种压迫感。
地位差太多了。
我就是个小盗墓贼,而对方,可是长春会太子爷,是要什么有什么,没人敢惹的那种身份。
深呼吸一口,我问他:“让我保持库丁身份,是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这长相帅气的年轻人点头道:“从长远看,当然有好处。”
“赵清晚那个老妖婆能量很大,我想对付她,你以后能帮上我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