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下午到傍晚,天色擦黑,我一直蹲坐在旅馆外抽闷烟,打量着周围形形色色的路人。
小萱过来紧挨着我坐下,说道:“云峰,咋们那天晚上,山上出现过一个不速之客,还记得吗?”
“记得,你说那个偷果子的人?当时太黑,隔了几十米远,连那人是男是女都分不清。”
小萱皱眉:“我也没清,但我就感觉那是个男的,你说会不会就是他寄信恐吓我们的?”
我想了想,皱眉道:“信里说的是咱们杀老光棍的事儿,而偷果子那人闯到了我们盗墓现场,这是两码事儿,如果是那人,他没必要冒风险在我们面前出现,百害无一利。”
聊了几分钟,小萱咬牙说:“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在勒索我们,我一定把他头割下来,让他自己拿在手里。”
我搂住小萱肩膀将她揽入怀中,笑道:“女孩子还是要温柔些,别动不动就老说杀人割头的,他妈的太吓人了,你不用担心,一切有我在,把头他也在。”
突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我了眼赶紧给挂了。
“怎么不接?小富婆是谁?”
小萱到了来电显示上的名字,我手机上电话太多了,很多时候为了方便我都是以外号区分的,所以我把夏水水备注成了小富婆。
“没谁啊,就一个普通朋。”
没曾想,很快夏水水电话又打来了。
这次小萱抢过去按下了接听键,示意让我说话。
我还没开口,那头便说:“项云峰,今天晚上有没有空?要不你来我家吧,我很害怕。”
“喂?喂?信号不好,我这里听不太清楚啊,喂?”
小萱掐着我腰上的肉用力转了一圈!顿时疼的我龇牙咧嘴。
夏水水显然不知道我这里情况,就听她在电话那头又讲:“你快来吧,我爸说他想见见你。”
“你爸要见我?他见我干什么?”我问。
“我也不知道,估计我爸想和你聊聊我的情况吧,毕竟你也知道,我的情况不是一天两天了。”
这话听着不对劲儿,怕越描越黑,我随便应付了两句挂了。
此时,就听小萱在旁阴阳怪气道:“呦,项哥,来你瞒着我干了不少坏事儿啊?大晚上的,人家都让你去家里了?还要见家长商量情况,是怎么个情况,你是不是没做安全措施。不小心把人肚子搞大了?”
“胡说道!乱讲!”
“”我和她就是普通的异性朋,上次芽仔抓的大鱼就是卖给她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事儿。”
“在说了,我项云峰是习武之人,做事讲究坦坦荡荡,光明磊落,我他娘的说没干那就是没干,我对人从不表面一套背地一套。”
小萱不屑道:“切,随时怎么说,反正我也管不住你,我说什么你也不会听的。”
晚十点多,我应约打车到了夏水水家的大别墅门口。
夏水水站在门口等我,晚上她穿的比较随便,一身高档名贵的毛绒睡衣,脚上踩着双兔子毛棉拖鞋,连袜子都没穿,不过她脸色起来不太好,脸上没什么血色,可能是卸了妆的原因,还能到有点黑眼圈。
她家的家具是纯中式复古风,但屋顶上那富丽堂皇的水晶吊灯和实木楼梯样式又是欧式风格,所以她家里给人一种中西风合璧外加富丽堂皇的感觉。
她住在三楼靠左的一间房中,小屋面积不大,东西稍微有些乱,摆设就很有大家小姐闺房的味道,她还养着一只波斯猫,一进屋她便抱起猫坐到了床上。
“这么晚了找我来干什么,你爸为什么要见我?他应该不认识我才对。”
夏水水怀里抱着猫,苦笑道:“从小到大,每次我出门做什么,我和谁见面,和谁吃饭,和谁交朋,他都一清二楚。”
我眉头一皱,心想这就管的有点宽了,那样自己的生活还有什么隐私可言。
夏水水吸了吸鼻子:“我前两年得过抑郁症,那时候,我总觉得活在这世上没什么意思,我老想着,是不是人死了就会去到另一个世界生活?说不定那个世界很有意思呢。”
我笑道:“社会上的事儿你经历的太少了,生活有没有意思,你得经历过才有资格说这话,人生百态,酸甜苦辣,你都尝过了?”
她道:“我年龄比你还大一岁呢,你这话说的好像你比我经历的多很多一样。”
“你说对了,我经历的就是比你多的多,我去过几百个地方,下到戈壁沙漠,上到高原雪山,我见识过各种各样的好人和坏人,我出来混社会那阵子你还在学校擦黑板呢。”
“啊?你不是说你是卖鱼的吗?”
“卖鱼只是一时生意,我还干着其他很多生计。”
“喂?你有没有烟?”
我一愣,点头说有。
她小声道:“我爸出门办事儿了,估计最少还要一个小时才能回来,给本小姐来根烟。”
我掏出给了她。
“火呢?”
她点着烟两手夹着,抽一口就咳嗽一声。
我说不会抽就别抽,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抱着猫在床上打了个滚,又迅速爬起来拿开枕头让我。
我一,到她枕头下压着七枚铜钱,并且用红线穿成了北斗七星的模样。
“你,我那天照你说的办法试了,真的有效果,虽然有时我还会鬼压床,但次数比以前少了很多。”
我道:“北斗七星算风水中的基础阵法,虽然这样摆效果不太大,但它有一定的消除不良磁场的作用,不过你家的房子朝向我过了,好像没有什么问题。”
夏水水急道:“不对!肯定有问题!我告诉你!们家这栋洋房是我爸我妈他们结婚那阵子盖的,我小时候老管家告诉我说当时打地基的时候,地下曾挖出过一具死人骨头,据传是当年鬼子轰炸淳安县城时炸死的老百姓。”
“真的假的?这么邪乎。”
“千真万确!我骗你这个干什么!”
夏水水左右了,她眼神恐惧说:“我鬼压床老梦到的那个男的就穿着几十前那种老棉服,所以我怀疑它就是当初被小鬼子炸死那人的亡魂,我妈的死和它有关,现在它我长大了,又想来害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