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少年团连大墓都下过,此番下个地道自然没有任何的心理压力。
比起一开始的时候,赵洵如今更加的沉稳,但在两个师兄面前仍然显得有些轻浮。
毕竟经验摆在那里,两位师兄吃过的盐恐怕比赵洵吃过的饭还要多。
三人顺着地道一路向前,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工夫,已经抵达了尽头。
十师兄淡淡道:“已经到了衙门地下了,现在要看六师兄的了。”
六师兄卢光斗这时候很臭屁的捋了捋头发,很是得意的说道:“殓尸房的阴气很重,一般人都能感应的到,更不用说我了。即便在地下,我也能判断的明明白白。”
说罢六师兄开始凝神静气的检索。
赵洵不敢打搅,在一旁安静的等候。
约莫过了三十息的工夫,六师兄呼出一口浊气道:“正北一百五十步,偏东三十步。挖。”
十师兄没有多说什么,再度元神出窍,金色穿山甲圣象再度出现,开始掘土。
这次距离很近,十师兄只用了几十息的工夫就将最后一段地道掘好。
“就差最后一层土了,一捅就破。”
...
...
书院少年团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到了殓尸房中,由于不敢引亮真气照明,只能借助微弱的月光引路寻找新死囚徒的尸体。
好在六师兄感知煞气的能力很强,没多久就带着赵洵、徐荣来到了几具蒙着白布的尸首前。
“就是这里了。这几具尸体是刚刚死了没多久的。”
赵洵毫不犹豫的揭开了白布。
“脖子上有勒痕,很明显...”
赵洵此先已经有过查验自缢尸体的经验,能够准确判断哪些是自缢,哪些是被勒死。
哪怕是先被勒死伪装成自缢,亦或者是被用其他方法杀死再伪装成勒死都能分辨出来。
经过他一番仔细查验,果不其然,这些人是被勒死的,而且有过激烈挣扎的痕迹。
如今就是如何保存证据的问题了。
如果赵洵他们现在离开的话,难保不会有人转移甚至销毁证据。
犹豫再三赵洵还是拿出了那本《秤中乾坤》。
本来赵洵是不打算把这个宝贝轻易示人的,可现在情况紧急,赵洵也不得不事急从权。
“两位师兄,你们且在这里等我一下。”
赵洵毫不犹豫的把几具尸体拖进了棋盘世界中。
拖尸体着实是个体力活。
哪怕赵洵如今已经是七品修行者,但生生把几具尸体拖到棋盘世界中也花费了巨大的力气。
还好没有大汗淋漓,不然有些损碍形象啊。
“好了,我们可以原路返回了。”
六师兄一脸狐疑的盯着赵洵道:“小师弟,你方才是把那几具尸体拖到书里去了?”
“呃,准确的说是拖到了棋盘世界中去。”
赵洵知道瞒是瞒不住的,所以索性直接挑明了。
他相信两位师兄应该不会有坏心思的对?
不会,不会。
“棋盘?可是南宫兄赠予你的那本书中的棋盘?”
六师兄显然对于这个棋盘很感兴趣,就要从赵洵手中抢过《秤中乾坤》来看。
赵洵连忙往后退去几步,呵呵笑道:“六师兄,这可不是乱看的。你看一眼很可能会瞎的。”
六师兄撇了撇嘴道:“小师弟,你可真小气。这既然是南宫兄送给你礼物,我自然是不会觊觎的。”
赵洵连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现在不是时候,等回到住处我慢慢给你们解释。”
“好。”
六师兄很不情愿的应道。
却说书院少年团一行人跳入地道原路返回,回到别院住处之后十师兄徐荣再度元神出窍。
那个熟悉无比的穿山甲金像再度进入地道。
只是这一次不是为了掘土而是为了填土。
一通操作猛如虎。
待十师兄元神归位之后赵洵上前关切的问道:“十师兄,这就妥了?”
“妥了,不留一丝痕迹,不会有人看出来的。”
“那就好。”
在赵洵动手发力之前,他可希望黄州刺史赵骞有所察觉。
赵骞毕竟是一州刺史,万一狗急跳墙后果很严重。
赵洵是修行者自然不怕,可万一伤及无辜那就是大罪过了。
“好了,现在小师弟你可以解释一下这个棋盘世界了?”
六师兄显然还没有忘记这个棋盘世界。
毕竟冲击感实在太强大了。
“咳咳是这样的…”
赵洵见实在蒙混不过了,只能硬着头皮道:“上次南宫先生赠予我这本书,我以为是武学秘籍,便想要仔细学一学。可谁知打开扉页,看了一眼我就被吸进去了。”
赵洵将自己被吸入棋盘世界之后的见闻一一说与两位师兄听。
六师兄听了啧啧称奇道:“想不到世间竟然有如此神奇之事,了不得,当真是了不得啊。”
随后他有些不悦道:“南宫兄竟然瞒着我,真的太过分了。”
“咳咳,六师兄,我觉得南宫先生也未必知道这棋盘中的世界。”
其实赵洵想强调不是什么人看一眼棋盘就能被吸进去的。
这还得讲究个看对眼?
不然的话,看过这本书的不止赵洵一个,为何会如此虚空。
当然这些他是不会对六师兄说的,否则真有可能越描越黑。
那可不是赵洵希望看到的。
或许是因为不感兴趣,十师兄则相当平静的多。
“这么说来,这个棋盘是世界中的世界,乾坤中的乾坤了。那可以存放多少纸人啊…”
“…”
六师兄和赵洵一脸黑线的盯着十师兄,心道十师兄除了剪纸人还知道点别的什么不…
“如今已经证明这些人是被他杀,只要再搜集到赵骞其他罪证,我便能将其一举拿下。”
不出长安不知民生艰辛。
相较于皇都的繁盛,地方百姓的生活显然要困苦的多。
哪怕是中部最繁华的黄州,百姓们也得忍受贪官污吏的层层盘剥。
这日子当真是难过啊。
韩州如是,黄州如是。天下其他州县应亦如是。
赵洵知道自己不可能什么都管,但见到的总该去管。
生于斯,长于斯,他别无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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