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让他稍微等我一下。”余晚揉了揉惺忪睡眼，慢吞吞地从床上爬起来，最近跑来跑去的忙得是不亦乐乎，事情都搞定了，这突然间就累得爬不起来了。
“好，那你快些啊。”陆魁又叮嘱一句，转身去了北屋里把陆金山平日里都舍不得拿出来喝的好茶给泡了一杯，端给了贺经理，“来，喝点茶。”
贺经理微微点头，端起杯子呷了一口，原本不指望这茶水能够多好喝，但是这一品尝觉得味道还不错，于是就咕咚咕咚地喝了一杯。
陆魁见他喝完了，急忙又给他倒了一杯茶水，脸上陪着笑打听起了最近省城里的行情如何：“贺老板，你是说最近省城里的行情不好吗？”
“不好，很不好啊。”贺老板装模作样地说道，“我原本也以为这是个发财的买卖，但是没想到我竟然看错了。这扒鸡卖了一阵子很火的时候，这个生意说凉这一下子就凉了，我也是很头疼啊。”
“我弟妹做的扒鸡那么好吃，这怎么能够说凉就凉了呢？难道就没有什么回头客吗？”陆魁追问。
因为他不太相信啊。这余晚做出来的扒鸡让他吃几次都吃不够，吃了这次，还想要吃下次，隔三差五地想要尝尝那味道。
那城里人长的都是什么嘴和什么肚子啊，吃过一次就不想第二次？吃了第二次就不想第三次吗？
“有。可能少。”贺经理叹口气。
“真的假的啊？”
“当然是真的了！你怀疑我撒谎不成？这生意红火了，你们赚钱，当然我也在赚钱啊，这是双方都有利的事情。如果你们不赚钱了，我也就不赚钱了，这就是双方都不利的事情。你说我是希望生意好，还是希望生意不好呢？”
“当然是希望生意好了。”
“那这就对了嘛！”
陆魁叹口气：“那……那我们不就赔惨了吗？”
贺经理听这话就觉得很不对劲：“赔惨了？你们赔什么钱啊？不做扒鸡最多就是不挣钱，哪里来的赔钱这一说的？”
“是这样的……”陆魁刚想要说，就被余晚给打断了。
她穿好衣服洗漱完出来了，看了陆魁一眼说道：“麻烦大哥也去给我泡杯茶，大早晨起来口干舌燥的，想要来一杯清茶降降温。”
“好，好。那你们聊，我去泡茶。”陆魁起身离开了桌边。
“贺经理。”余晚同他打了个招呼，“今天是什么风把您给刮来了？”
“这话说的。你好像不太愿意让我来似的。”贺经理笑。
“您这一来就给我带来了一个坏消息，您说我愿意让您来吗？”刚才他们两个人说的事情，余晚在屋里头听得一清二楚。
当初还以为这个姓贺的年纪大了，说话做事也沉稳，长得看起来也挺靠谱的，没想到这竟然是一只老狐狸。
省城里的情况她亲自考察过的，知道得是清清楚楚的，根本就不存在他说的那种生意不好的情况。
“不管你是愿意听还是不愿意听，这就是事实。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所以，我过来是跟你说很抱歉咱们的合作要中止了。我那边不赚钱，你这里做出来的多了也卖不掉，到时候我如果都收走了，不仅不赚还得赔钱呢。你看，咱们的合同也到期了，是不是到此为止了？”贺经理说道。
“既然如此，我也就只能按照合同办事，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余晚也挺痛快的，说不合作了，那就不合作了。
反正，省城里的一切都已经就绪了，她现在随时可以开工了。
“难道你不问问，为什么不行了吗？”贺经理觉得奇怪，一般人都会问一问具体的情况，可是这个余晚连一个问题都没有。
“不需要问了。”余晚浅笑，“这还能有什么情况呢，无非就是没有客人吃，要不然就是竞争对手太多了，除此之外还能有第三种情况吗？贺经理，请你来告诉我。”
贺经理尴尬地笑了两声：“确实是没有了，你分析得透彻到位。”
“既然是这样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余晚说道，“那合作不成了。”
“是啊。我这里养活了不少员工，所以也得多多考虑一下才成。”贺经理似乎很为难。
“我明白你的难处。那我们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
既然话都说透了，余晚也就不必要再说什么客气的话语了，她见贺经理一直不肯走，就知道他还有后话没说呢。
但是这个后话说不说的也不要紧，余晚也不想听，就算是听了，也是万万不会答应的。
“贺经理，既然是这样，我就不送你们了！我得赶紧吃饭，吃完饭还得下地去呢。”余晚说道。
“是啊是啊。”贺经理尬笑了一阵，才继续说道，“我知道这么突然一断了收入，你这边的日子也不太好过是？”
余晚闻言，爽朗地大笑起来：“还好啊，我的日子挺好过的。您就不用操心我的日子了，我的日子是怎么都可以过下去的。”
她知道贺经理想要说什么，所以干脆就不接话茬儿。
贺经理原本想要通过这话引出他接下来的目的，却被余晚给堵住了，这让他没办法再继续说下去了，只能够是单独提出这个问题了。
“余老板啊，看在咱们合作了一段日子的面子上，我有件事情还是想要跟你商量商量。”
“行啊，那您说，我听着就是。”
“你看啊……你能不能把那个做扒鸡的方法告诉我啊？你看着偶尔也有个客人零星地点点这道菜。我们总不能回回都往你这里跑？再说，这也不太现实。”
余晚微微一笑：“反正也不赚什么钱，干脆就把这个菜从您的菜单上划掉！不会妨碍什么大事的！”
“这……”贺经理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一个小姑娘给噎住了，支吾了一阵子，他才继续说道，“你看我这么想的，我有个折中的方法对你和对我都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