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基本明了,一只邪道所控的小跳尸,有目的地找到喜翠,弹入窗户吸干她的血。
对小跳尸,以罗天阳现在的修为,还是有一战之力的,他并不发怵。不过要找到小跳尸,对他来说有很大难度,因为他不懂风水,找不到养尸之地,只能在晚上查看阴气才有可能发现。
而乱葬岗却有很浓的阴气,必须要去查看一番,因此他接着问道:“族长,洪家湾附近,有没有乱葬岗?”
洪氏族长摇摇头道:“我们这一带比较偏僻,一般流民不会到这里来,因此没有乱葬岗。”
没有乱葬岗,那就去墓地查查,顺便在镇子周围查下小跳尸的脚印,他即刻追问道:“那你们家族的墓地在哪里?”
洪氏族长回道:“洪家湾人的墓地,都在镇北面五里外,一座小山附近,我带道长去吧。”
祖坟里有僵尸的可能性不大,罗天阳也只是例行公事,主要还是要查小跳尸的脚印,于是摇头道:“族长,我只是去看看,你们忙吧。”
从死者家走出来后,罗天阳围着镇子,细心查看一遍,却没有发现小跳尸的脚印,而在洪家湾墓地里,也没有发现阴气特别重的地方。
他只能寄希望,小跳尸还会出现,因此决定到晚上再查,于是返回旅馆歇息。
由于僵尸出现,洪家湾一入夜就无人上街,街道两旁的酒店、商店纷纷停止营业,家家户户都关窗、关灯睡觉。
整个镇子,连猫狗的叫声都没有,几乎可以说是一片寂静,在明亮路灯的衬托下,显得有几分诡异。
子时时分,正是僵尸这种邪物活跃的时候,罗天阳结束打坐跳下床,背上背包站在窗户前,凝神静听一会,拍拍挂玉叫出小强,吩咐道:“小强,你去镇子方圆十里内巡视一遍,找到阴气重的地方,马上回来告诉我。”
小强蹲在窗沿上,满脸的不情愿,翻翻白眼道:“老大,这事又跟你没关系,干嘛要多管闲事啊?”
两眼紧盯着他,罗天阳沉声道:“你难道忘了吗?我遇上的邪事,哪次脱得了身?”
小强哭丧着脸,拱手拜求道:“老大,拜托你了,这可是小跳尸,强者的存在,别总拿我小命去冒险。”
对付这胆小鬼,罗天阳熟门熟路,从口袋中掏出一道高级紫符,朝他扬扬手,冷笑道:“你两个选择:一是乖乖地给我去查;二是受一道符,然后滚回挂玉养伤。”
“遇人不淑,遇人不淑……”小强不满地瞪一眼,低声嘟哝着,缓缓转身跳下窗户,飘身往镇外飞去。
让小强去查,也是不得已之举,因为他实在想不出好办法,只能守株待兔。
罗天阳静静地立在窗户前,两眼盯着窗外的街道上,竖耳聆听着镇子上的动静,思绪都不知飘到哪里。
无名道长让他来湘西送赵老鬼,肯定有深意存在,或者说这里肯定有跟他有关的东西存在。但一路走来,遇到草鬼婆、鬼书生、喜神、女的和小僵尸,他总感觉有一根无形的线,在牵着自己走,走向一道不可知的门。
小僵尸表面上与他无关,草鬼婆和鬼书生是想要他的命,五具子母凶尸接连出现,肯定有着某种关联,而女鬼却自不量力地要阻止子母凶尸回家。
更令他感到烦心的是,他叔叔也曾经来过这里,而且很可能是死于此地,可其中的原因却又不得而知。
对于他来说,非常不喜欢跟人耍阴谋,更喜欢面对面地与鬼邪相斗,哪怕它是无法战胜的存在,即使死也是快意人生。
在胡思乱想中,罗天阳并没有发现镇上有异动,除了几只窜到街道上的老鼠外,什么都没发现。
而小强在外巡视一个多时辰后,满脸喜悦地返回到房间,哈哈笑道:“老大,除了几只不入流的衰鬼,什么都没发现。”没有遇到小跳尸,他显然非常开心。
轻叹一声,罗天阳离开窗户,走到椅子前坐下,望着小强淡淡地问道:“那几只衰鬼,昨晚有没有发现小跳尸?”
小强飘到床上,盘腿坐在那里,呵呵笑道:“它们都说怕那具喜神,昨晚都不敢离开墓穴,也从来没有发现过僵尸的存在。”
鬼邪对同类,有着非常敏感的感知力,既然连它们都没发现,那表明小跳尸并不是附近的,有可能是邪道利用喜神的威慑力,乘机带它进镇子行恶。
一想到这里,罗天阳知道自己白待了一晚,长长地吁一口气,身子往椅背上一靠,两眼茫然地望着天花板,心中感到非常沮丧。
而这时,小强却说道:“老大,我觉得那具喜神有问题,咬人吸血的事,很可能是它干的。”
沉重地叹一口气,罗天阳反驳道:“喜神接近一米七,跟小跳尸有千差万别,不可能是它干的。再说了,哪怕真是它干的,那它能跳得上二楼的窗沿吗?”
顿了顿,他接着说道:“一开始,我也怀疑是喜神咬人,可所有的证据都表明,并不是它行得恶。喜神吸血肯定要尸变,那两颗大獠牙是收不回去的,而死者房间内的两只小脚印,只能是小跳尸留下的。”
“老大,那具喜神,并没有你想象得那么简单,它可是子母凶尸,大的没干过,可它肚子里还有只小的呀!说不定就是那子尸破肚而出,跑到人家里去吸血,吸完再躲了回去。要不然,喜神一听到要检查,就会暴怒呢?”
对小强的异想天开,罗天阳并不认同,坐直身子,冲他嘲笑道:“小强,我发现你的想象力越来越丰富了,连这种逆天的事都联想得出。吴江风昨晚守在那里,子尸若是破肚而出,他会发现不了?再说了,子尸破肚,一定会撑破喜神衣服,而且还会留下痕迹,可我却没有发现。”
小强挥一下小手,鄙夷地切了一声,而后讥讽道:“老大,我发现你修为越高,思想却变得越僵化。你可以想象一下,要是这一切,都是吴江风搞得鬼,那岂不是都好解释了。”
“吴江风搞得鬼!”
罗天阳闻言,顿时失声惊叫一声,腾地从椅子上跳将起来,喃喃自语道:“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