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天阳呆坐人行道上,紧皱着眉头,一时忘记身上疼痛,正忧心着自己的处境,连“呜呜”的警车声都没能唤醒他的沉思。
接到报警有宝马故意撞人,城北警察分局马上派出大批警员,由方余同亲自带队,开着七八辆警车迅速赶到现场。
警车鸣着警笛,一一停在爆炸现场外围,警员们纷纷从车上冲下来,看到一片狼藉的现场,一个个倒吸着冷气,皆是满面寒霜。
方余同下了车,眉头一皱,随即下达一系列命令:“马上封锁整个现场,并通知交警进行交通管制,封锁整个路段。立即去找目击证人,了解事情真相……”
“是!是!是……”
一连串的回应声过后,警员们按照预案纷纷忙碌起来,一部分警员从车上取下隔离带,迅速朝现场四周奔跑起来,没多久就将整个现场都隔离起来。另一部分警员则跑向马路上的行人,还有马路两旁店铺里的人,去了解这里发生的事情。
看到手下有条不紊地开展工作,方余同满意地点点头,这才将目光转到现场,草草扫视一会就看到远处坐在地上的罗天阳。只见他满身血污,样貌看上去极其狼狈,方余同心下不禁暗笑,心想这小子上次遭车祸就名声远扬,没想到这次车祸的主角还是他,而且这次看起来却并不乐观。
罗天阳的武术造诣非同寻常,而且从龙大师暗示判断,他的道术也不会太差,可从他的脸色还有一身的狼狈来看,他今天遭遇的这起撞人事件,恐怕并不寻常。
方余同心里暗笑的同时,同样感到非常震惊,暗自叹息一番,马上带着几名下属,绕路跑到罗天阳身旁,瞧了瞧还在发呆的罗天阳,轻声问道:“罗天阳,怎么是你?身体感觉怎么样?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一连串的问话落入耳中,罗天阳才从沉思之中清醒过来,抬眼怔怔地盯着方余同半晌,翻翻白眼,没好气道:“以方局之见,受害人仿佛不应该是我,施暴人是我才对,是不是啊?”
方余同嘿嘿地干笑一声道:“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没料到,以你的身手,居然会……嘿嘿。”
“居然会如此狼狈,是不是?”罗天阳斜瞪方余同一眼,不悦地说着,手撑在地上猛一发力,身子腾地站了起来,顿时痛得不禁龇牙咧嘴、眉头紧蹙,嘴里“嘶嘶嘶”地倒吸着冷气。
尼玛的,身上的伤还真是特么的痛!
等身上的疼痛稍稍一缓,罗天阳这才暗骂一声,心有余悸道:“一辆宝马车开到一百五六十迈撞我,还用那拉力赛上所看到的那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不停地来撞我,令我躲无可躲。最后被我侥幸逼停,可车内却突然起火,随后发生剧烈爆炸。”
顿了顿,罗天阳指着远处宝马残骸,颤声道:“方局,那不是寻常的汽车爆炸,而是烈性炸药的爆炸,有人是想置我于死地啊!”
“啊!烈性炸药!”
方余同几人几乎不约而同地大喊,喊出同一句话。
罗天阳望着满脸疑虑的方余同,用肯定的语气说道:“对!是烈性炸药,我闻到炸药爆炸过后的气味。新闻上看到的都是轿车自燃,从来没见到过轿车爆炸的。你们瞧瞧那辆宝马残骸,要没有烈性炸药,它不可能会被炸得如此厉害。”
“唉……”长叹一口气,罗天阳神色不禁一黯,用若有所指的眼神盯着方余同道,“方局,要只是爆炸,也不至于令我伤到如此程度……”说到这里,罗天阳没有再说下去,他想以方余同的老练,应该会明白是什么意思。
方余同眉头紧皱成一个紧凑的川字,一脸迷茫,目光怔怔地望向宝马残骸,陷入沉思之中,半晌过后却见他脸色大变,转过眼来结结巴巴道:“罗天阳,你说是跟那种事有关?”
罗天阳点点头,苦笑道:“方局,你认为我刚来杭海没多久,会有人恨我到如此地步,还非得要在大街上干掉我?没人会这么笨吧?”
方余同再次颤声追问道:“你是说,今天发生的事,跟城南那件案件有关?”
罗天阳一怔,想起之前自己所思考的,觉得虽然这种可能性不是太大,毕竟之前也发生过同样诡异的车祸,但是也不排除这种可能,况且自己正想调查刘言,正好借助警方的力量,于是回道:“有这种可能,但并不确定。我心里有种预感,这次谋杀与之前那次车祸或许关联更大,而且我还有怀疑对象……”
现在也只是怀疑,并不宜公开,但从目前来看,刘言作案的可能性的确比较大。罗天阳本想自己调查刘言,出了这件事情,正好给了他一个借助警方的机会。他话语顿时一止,随后嘴巴凑到方余同左耳跟前,悄声道:“苏柔的邻家哥哥刘言,杭海著名画家,我想应该听过这个人,目前我能想到的唯一可能发生冲突的人就是他。原因我想你一定懂的。”罗天阳说完就给方余同一个是男人都懂的眼神。
方余同一脸玩味地笑着点点头,凑过来悄声回道:“刘画家我知道,他是文化界知名人士,我会派人暗中调查的。”
罗天阳想了想就提醒道:“方局,我与刘言交过手,他使用的是一种邪术,可能他自己会邪术,或者说有人给他提供了邪术。你们调查时可得千万小心才是。”
“会邪术?”方余同低声惊呼一声,眉头皱得更紧,张开嘴巴一时没合上,满脸都是不可思议之色。半晌过后,他才合上嘴巴,忧心忡忡地长吁一口气,神色凝重地点点头叹道:“大千世界真是无奇不有啊,没想到刘言这等知名文化人,居然也会邪术,真是令人震憾不已啊。你放心,我一定提醒调查人员的。”
嘿,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你没见过的事情多着呢?什么东西最深不可测?人心才是最深不可测的。
罗天阳对着方余同嘿嘿冷笑着,心里暗自腹诽不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