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阿嚏!阿嚏!”罗天阳忽然感到心头一寒,上身打了个寒颤,连打三个喷嚏。手中的炸排骨也因急着避让喷嚏,被他甩到身后。
“前辈,抱歉。”罗天阳尴尬地笑着,急忙道歉。
卧槽,看着老大独享炸排骨,心有不忿,就来破坏我的好事。
知道是小强在捣乱,罗天阳心里恨恨地暗骂几句。可一骂完,他又隐隐觉得有一丝丝的不对劲,但想不清楚是哪里不对。
“无妨。”鬼仕女展开迷人的笑容,温柔地说道,“公子,你胸前的挂玉很名贵,是家传的吧。”
“挂玉!什么挂玉?哦,是这块玉啊。它是一个朋友所送,一般般啦。”罗天阳一开始没反应过来,随之明白是小强的藏身之玉,敷衍了一句。
“公子,可否将挂玉摘下?交奴家鉴赏一番。”鬼仕女微笑着眨眨眼睛,柔声请求道。
看她的眼中有几分期待,罗天阳正打算将挂玉取下,可马上又感到胸前一阵冷意,随即就打了个喷嚏。
你妹的,让美女欣赏,你还不乐意,乱发阴气折腾。
罗天阳暗骂一句,知道小强不乐意也就作罢,就找借口拒绝道:“前辈,非常抱歉,这是我的护身符,不宜离身。”
鬼仕女眼中略显失望,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公子请用点心。”
“好。”罗天阳应着,伸手又抓起一块炸排骨,可还没等他放进嘴里,就听到山坡外传来几声咳嗽。他听出是之前用鬼打墙阻挡自己的那位鬼大姐,心里不由一笑,这鬼大姐吃了两只鸡腿还不满足,难不成又想吃炸排骨。
两个家伙都想吃,罗天阳也不好意思独吃,手举着炸排骨,尴尬对着鬼仕女解释道:“前辈,一个朋友,她想吃炸排骨。”
鬼仕女脸色顿时一沉,两道锐利的目光直射过来,罗天阳见了不禁打个冷颤,忙低头躲闪。
“嘿嘿。”罗天阳干笑着,将炸排骨往嘴里送。马上就听到那鬼大姐的声音,“小混蛋,你真会享受啊。有炸排骨也不抛一块过来,给大姐尝尝。”
罗天阳无奈地放下排骨,尴尬地望着鬼仕女。
未见鬼仕女如何起身,就霍地消失不见,随后就听到山坡上传来她冰冷的声音:“你个烂女人,又想坏我的好事。”
“哼,你个狐媚子,生前没少被男人糟蹋,死后见一个害一个。”
“你个烂女人,有本事你进来。”
“狐媚子有本事你出来啊。”
……
罗天阳傻笑着坐在那里,听着两只女鬼吵架,一开始还挺有兴致,后来却越听越觉得不对头。
卧槽,这是鬼仕女的地盘,我居然还在这里吃她的东西。
他暗道一声不妙,放眼望去,可点心仍是点心。而后又用手抓抓捏捏,用鼻子闻闻,无论是手感还是香气,都是如此的真实,这令他疑惑不解。
“小混蛋!咬舌头!”
听到鬼大姐的一声断喝,罗天阳心头一惊,马上伸出舌尖,用牙齿重重一咬,顿时啊地一声叫出来,脑子霎时清醒过来。
看到石桌上的点心变成树叶、羊粪、牛粪和骨头,一个破杯里盛着的酒水,是一些动物昆虫捣烂后的混合液体,罗天阳即刻惊跳起来,脚下却被石凳一拌,往后摔倒下去。
有背包垫底,痛倒是不痛,可胃里已是翻江倒海的难受。罗天阳佝偻着身子躺在地上,张着嘴不断地“呕呕”呕吐着,但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小混蛋,小心啊,狐媚子过来了。这里布有阵法,我不敢进去,你好自为之吧。”
听到鬼大姐的大喊,罗天阳心里刷地变得跟明镜似的,额头冷汗直冒。
唉,我真傻,聚阴之地,哪会产生鬼仕女。法阵聚阴,人为制造凶戾之气,这厉鬼又有百多年的道行,难怪法力非凡。我知道她是鬼,而且还时时提防,最后还是着了她的道。要不是小强和鬼大姐先后示警,搞不好现在已被她拿下。
“哈哈哈…”罗天阳心里还在反思,厉鬼就狂笑着飘过来。一脸阴笑,她身上不再有哪怕是半分的仕女形象。
“小子,你还是乖乖地束手就擒吧。”
罗天阳从地上爬起来,望着厉鬼嘿嘿冷笑道:“你不过一只厉鬼而已,有什么本事让我束手就擒。”
“哈哈哈…”厉鬼张嘴大笑起来,血口之中,上下两排锋利的鬼牙,令人心寒。
笑罢,厉鬼用阴冷的眼神望过来,嘲讽道:“小子,你以为手上有几道符咒,就狂妄到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吗?你也不怕闪了舌头。”
鬼大姐不敢进来,小强也不敢出玉,显然这法阵对他们都有克制。我道行远不如厉鬼,孤身奋战必输无疑,还是得想办法逃离法阵才行。
罗天阳心里明白自己不是对手,两只眼睛悄悄观察着地形,准备一旦开战就往外退去。
厉鬼仿佛看穿了罗天阳的心思,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伸手作出请的手势,冷冷道:“小子,你无须偷偷摸摸,只要你有本事跑得出法阵,我不拦你。”
罗天阳凝视了厉鬼十几秒钟,从她脸上看不出异样,知道她并没有骗自己。不过,他对法阵倒并没有什么担忧,这种法阵一旦到天亮就会不攻自破。自己能不能撑得到天亮,这才是最关键的一件事。
既然厉鬼给自己这个机会,罗天阳也不想浪费,至少可以耗费掉不少时间。他冷笑一声,抬脚往山道走去。谁知往前刚走了几步,右脚底板马上觉察到有异样,随后咔嚓一声从脚下传来。
罗天阳停下脚步,挪开右脚一看,发现被自己踩碎的是一块的碎腿骨,从大小形状上看应该是人的骨头。他眉头顿时一皱,双眼朝周围一瞧,发现到处散落着一些人骨架,有些还相对比较完整,有些则只剩下些残骨。
知道这些都是被鬼仕女害死的人,罗天阳心头不禁升起一股怒意,心里想的不再是逃跑,而是暗下决心要将她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