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我们变得如此怯弱,害怕死亡了呢?
少年郎,意气风发,指点江山。与同辈争锋,未有怯战之理;与强敌拼杀,不惧死亡。
若遇不平事,敢指苍天笑黄土。
不知从何时起,我等开始变得懦弱了起来,害怕死亡,害怕面对失败,害怕此生的荣耀和功绩成为历史长河中的一点泥沙。
“大道茫茫,愿与诸君同行。”
玄清帝君的坐化,仿佛化作了一根绳索,将很多的古之尊者捆绑到了一起。以往的恩怨随着云烟而散,剩下的只有那份微妙的同道同行之情。
“长生若临,各凭本事,看谁能走得更高。”
某位存在寻回了少年初心,即便身处黑暗,也仿佛立于九天之上,笑传各方。
“苟活多年,是时候与诸位道友真正见上一面了。”
“未来如何,真是期待啊!”
“大道凶险,诸君共勉之。”
这一刻,那些镇压了一个个时代的帝君仿佛苏醒了过来,笑论长生之路,对生死不再那么重视了。
为了表示对玄清帝君的重视,夏侯江得到了众尊者的同意,将其安葬在了松南山的某个角落,并且设下各种禁制,不让世人打扰。
世俗修士听不到那种层次的议论,只知这一场悲雨下了足足三日,萧瑟的寒风吹到了天边。
极少数的大乘修士得知了玄清帝君坐化的消息,不敢高声宣传,生怕触及了可怕的因果,闭嘴不谈。
大帝之事,凡人还是少管为妙,那样活得长久。
天空一片暗沉,这种情况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算是大道法则表示对玄清帝君的尊重!
当世最为热闹的地方,莫过于万衍圣地了。
依靠着与许长歌的这份因果关系,万衍圣地直接挤进了当世最顶尖势力的那一列,各族来贺,很难有一日清净。
想要拜师于万衍圣地的年轻人,那更是多了千百倍。因而,万衍圣地的收徒标准上升了一大截,即便是这样,也有许多青年从大世的各个角落赶来。
最近是万衍圣地的收徒大典,山脚下站满了人,黑压压的一片。
就算只能成为万衍圣地的外门弟子,那都是光宗耀祖的事情。
人群中,有一个较为引人注目的青年,身穿一件紫色的长袍,手里拿着一把折扇,容貌甚伟,气质出尘,好似与这片天地格格不入。
“这就是许长歌此生的师门传承之地?”
青年名为陆平川,一直在打听关于许长歌的消息,从而来到了万衍圣地。
思索良久,陆平川打算进入万衍圣地,不惜一切代价与许长歌成为师兄弟的关系。
陆平川是何人呢?
他,来自大墟。
“老爷子为了让我早点儿见到许长歌,真是太过分了。”
原本陆平川乃是大墟某个势力的顶尖人物,数千万年前与许长歌相识,算得上是好友。后来许长歌自废仙道根基,让陆平川没法理解。
约莫百年前,许长歌重登帝道,却还为仙道根基做好了铺垫。这事引得龙族始祖的注意,也让血族与许长歌达成了约定。
很显然,此事瞒不住大墟的那群顶尖存在,掀起了一场不小的风波。
九州世界有着特殊的结界,大墟不可染指。
因此,陆平川的长辈想了一个好办法,直接将陆平川给废了,抹除了其体内的大墟法则,费尽心机将其灵魂意识送到了九州。
为此,陆平川数千万年的苦修付诸东流,恨不得一巴掌将自家老爹扇在墙上。当然了,陆平川也只是想一想,没那个胆子行动。
“许长歌,我家老爷子怎么就这么看重你呢?”
陆平川在大墟可不是简单的人物,不过还比不上他老爹,只能听令行事。
大墟的很多存在都在谈论着许长歌,认为许长歌这一次转世重修,很可能奠定出仙尊之资。哪怕只有亿万分之一的概率,也能让不少势力有所动作,不可轻视。
经过数月的比斗,陆平川击败了同期的所有弟子,夺得了魁首。
“陆平川,你可愿拜我为师?”
各峰各脉的领袖开始抢人了。
面对各种诱惑,陆平川直接拒绝了,并且表明了来意:“我想成为东尘峰的弟子。”
众人没有惊讶,因为这些年发生了太多次类似的事件了。
“小子,东尘峰不对外收徒,你死了这条心!”
有人劝诫道。
东尘峰乃是许长歌的出处,当然有不少天骄弟子想要近距离的与许长歌扯上关系。只可惜,峰主燕青幽早已明文规定,就算是再如何妖孽的人物,也不收为徒弟。
“我想试试。”
陆平川一脸平淡,当着众人的面说道。
“唉!”
没办法,众长老暂时只好作罢。等到陆平川吃了苦头,自然就会重新做出正确的选择了。
东尘峰的山脚下,陆平川表明了来意,可惜遭到了无视。
于是,陆平川取出了特意酿制的美酒,大声说道:“听闻燕前辈喜好美酒,弟子特意准备了几坛。”
然而,还是没有得到回应。
很多人都注视着这一幕,觉得陆平川痴心妄想,暗暗摇头。
见状,陆平川直接将手里的一坛美酒倒在了地上,轻叹一声:“既然燕前辈看不上,那便扔了!”
酒坛碎了,浓郁的酒香味瞬间扩散开来。
许多弟子闻了一缕夹杂着酒味的清风,直接醉晕了过去。一部分长老也扛不住,双眼迷离,昏昏欲睡。
这时候,一直待在屋内睡觉的燕青幽跳了起来,鼻子抽动了几下,眼睛逐渐发亮。
“这酒味......妙啊!”燕青幽这辈子还是头一次闻到如此香醇的酒香味,不似人间所有。
一眨眼的功夫,燕青幽直接出现在了山脚下。
看着撒了一地的美酒,燕青幽心头都在滴血,指着陆平川的鼻子斥责道:“你小子怎么回事,这么好的酒为何要倒在地上?”
“弟子以为燕前辈不喜,那么世上便无人有资格喝这种酒,索性扔了罢了。”
陆平川鞠躬一拜,拍着马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