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敢吗?”
不知为何,伍清风被许长歌盯了那一眼的瞬间,觉得浑身不自在,灵魂莫名颤抖了一下。
“那就战!”
此时此刻的许长歌,好像是变了一个人,眼神冷漠到了极点。
此前许长歌与同辈的战斗是为了磨砺自身,钻研剑道。现在与大乘境界的伍清风一战,那就是要分出生死,不可有丝毫的留情。
许长歌不是仁慈之辈,该杀则杀。
许长歌一步迈出,身入云雾之中。他与伍清风相隔百里对视,两者的中央位置掀起了一阵巨大的风波,如锋利的刀刃撕碎了天空。
“许长歌想要凭借破妄境的修为与大乘修士一战,这是不是有些太冒失了。”
“如果许长歌真的封印了自身以前的手段,绝不可能胜过大乘修士。他们之间的修为差距实在是太大了,根本不是天赋可以弥补的了。”
“既然许长歌敢应战,那么肯定有几分把握。不过,许长歌到底凭什么呢?”
众修士实在是想不出来许长歌为何有这个勇气,面色凝重的观望着,内心紧张。
伍清风同样不知,许长歌拿什么与自己一战。诡异的是,刚才的某一瞬间,伍清风的灵魂莫名颤栗了一下。
来自灵魂深处的一丝恐惧,让伍清风不敢大意。
要是以前的话,伍清风心生不安肯定就溜了。现在不一样,他代表着长青帝君的意志,若是敢落了长青帝君的面子,跑到天涯海角也难逃一死。
“道妙如清,玄法归心,天灵百变,地宝千机......”
伍清风双手结印,口念法诀。
嗖嗖嗖——
刹那间,伍清风的周身出现了上百道颜色不一的符咒,每一道符咒上面刻写着复杂的古纹,散发出让人心颤的可怕气息。
伍清风乃是少见的符师,只差一步便可符道大成。凭着这一手符术神通,伍清风虽是大乘初期的修为,但能与寻常的大乘中期的修士一较高下。
“万符听令,敕!”
伍清风不想拖延时间,速战速决,尽快将许长歌镇压了才行。
最先有十道符咒朝着许长歌而去,将许长歌的四面八方围住了,形成了一个杀阵。紧接着,伍清风再次出手,激活了上百道符咒,要以雷霆之势将许长歌镇压。
百道符咒,有雷符、火符、束缚符、音符等等。千奇百怪的符纹笼罩着这片天空,将许长歌所处的虚空缠绕住了,使其不可逃脱。
每一个符咒都是伍清风精心所化,多则需要数十年,少则需要数个时辰。
上百道符文妙法,足够说明伍清风有多么认真了。
许长歌凌立于云端不动,神念感知着每个方向的杀伐气息,眼神平淡,面无表情。
“唰”的一声,原本悬浮于许长歌身侧的符咒爆发出了全部的威压,直接压向了许长歌,不给许长歌任何脱险的机会。
恐怖的符道法则如同千万条秩序锁链,缠住了这片空间,并且不停地逼向许长歌。
当第一道符咒快要落到许长歌的身上之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雷符距离许长歌的左肩仅有半米,却像是出现了故障,突然停了下来。
下一刻,其余的符文穿破了虚空,来到了许长歌的身边。
同样的事情发生了,那些符文停在了半空中,有的强大的符咒挣扎了一会儿,稍微往前移动了一段距离,最终还是平静了。
“这是什么情况?”
看到这一幕的众人,直接呆滞住了。
“为何会这样?”
伍清风傻住了,这可是他压箱底的手段,居然伤不到许长歌分毫。
若是伍清风用其他的手段,许长歌估摸着会费了心神。各种法则刻写而成的符咒,对许长歌起不了任何作用。
混沌剑道之路,以万道法则为基础,融于剑术。
虽然这是伍清风掌控着的符咒,但由于伍清风一下子召唤出了太多,导致心神之力也被划分为了上百份,让许长歌有了可趁之机。
若是伍清风只用几道符咒进攻,许长歌肯定来不及用混沌剑道之力将其中的因果道纹斩断。
“为了表示对你的尊重,便拿你的血来祭剑!”
许长歌瞥了一眼玉初山顶的黑色石板,低语一声,右手掌心出现了一道剑印,忽隐忽现。
隆隆隆——
原本巍然不动的黑色石板,轻轻颤动了起来。
过了几个呼吸,黑色石板的运动越来越剧烈了。
随后,长约三米的黑色石板悬浮在了半空中,轻微地颤抖着,像是在寻找着目标。等到许长歌的掌心凝聚出了一道血色的剑印,黑色石板“轰”的一声出现在了云端,直接撞碎了十余道符咒。
另一边,伍清风正在竭尽全力的重塑道纹,打算尽快掌控住失去了联系的符咒。一开始他想全部操控,后来他尝试着全力去控制一道符印,果然有了反应。
于是,伍清风操控着一道雷法,将其激活。
由于符咒距离许长歌十分近,雷法符咒瞬间爆炸,将许长歌所处的虚空吞噬殆尽。
“如此近距离的一击,怕是大乘中期的修士都得掉块肉。”
众人心神紧绷,瞪大了双眼,在雷光废墟中搜寻着许长歌的身影。
当众人捕捉到了许长歌的痕迹时,发现许长歌除了衣服破碎了一角以外,身体并无大碍。
“绝不可能!”
伍清风大惊失色。
刚才的雷劫之力,全部被许长歌身侧悬浮着的黑色石板吸收了。虽然这有点儿作弊的行为,但许长歌既然有能力驾驭黑色石板,当然算得上是自己的本事。
要知道,这块黑色石板乃是源器宗先祖用来打造成帝兵的宝贝,经过了上百万年的打磨,其坚硬程度不可想象。
许长歌每天打磨着黑色石板,真正起到作用的不是打磨石,而是那一颗剑道之心。唯有得到了黑色石板的认可,才能将其慢慢炼制。
“剑势附体,这是什么手段?”
当世的顶尖剑修细细打量了几眼许长歌,发现了一丝端倪,很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