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老头疯了一辈子,真没想到他的结果会是这样。”
燕青幽等人很早以前就认识荀黎川了。
天下九州,能够登临大乘境界的修士,少之又少,相互之间当然有所了解。
“麒麟骨的因果,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了的。这也就是许尊者顶在前面,不然咱们这群人都得有麻烦。”
天机子隐约间可以感知到麒麟骨的因果,十分可怕。
“这贼老天真是奇怪,既然这么嫉妒麒麟骨,为何又要让麒麟骨降世呢?”
老怪物司空南彦活出了新的一世,身着玉袍,年轻俊美。
“也许,麒麟骨降临人间并非是上苍的恩赐,而是另有原因。”
天机子猜测道。
“什么原因?”
众人十分好奇,纷纷看向了天机子。
天机子被一众目光盯着,撇了撇嘴巴:“都看着我干什么,我怎么知道。”
“切!那你不是说废话。”
司空南彦吐槽了一声。
天机子瞪了一眼司空南彦,不敢反驳。
普天之下,敢这么跟天机子说话的人真没几个。老怪物司空南彦,其辈分比天机子要高一些,根本不惧天机子。
想当年,司空南彦和上任天机子品茶论道的时候,还是现任天机子在一旁端茶倒水。
长生宫请了很多有名的药师,就连天机子也亲自出手,依然没法救治即将陨落的荀黎川。
“辛苦诸位了,老夫活了这么多年,早就看破了生死,劳烦诸位费心了。”
荀黎川看着燕青幽等人,咧嘴一笑。
“你这老小子倒是看得开啊!”
燕青幽很是佩服,生死关头,荀黎川的心态也太好了。换做旁人,要么哭爹喊娘地求救,要么心如死灰,一脸绝望。
反观荀黎川,笑嘻嘻地与众人聊着天。甚至,荀黎川还拿出了一壶美酒,小酌几口,品味人生。
“我在这个世上无牵无挂,活着和死了没啥区别。再说了,死亡有时候也是一种解脱,不再有这些个糟心事了。争大道,夺机缘,一辈子就是为了这种东西,真是烦啊!”
荀黎川将珍藏了一辈子的好酒全部拿了出来,请在场所有人饮酒。反正都要死了,荀黎川也不抠搜,大方得很。
燕青幽嗜酒如命,看到这么多的好酒,眼睛都直了:“荀老头,你以前要是这么大方,咱们不早就是好朋友了嘛。”
“滚粗,老子要是和你交朋友了,能存下来这么多好酒吗?”
荀黎川曾和燕青幽打过很多次交道,其中有一次还在秘境中为了机缘而交手。
“嘿嘿,话不能这么说,好朋友之间,美酒是要分享的。”
燕青幽脸皮贼厚,咕噜噜地痛饮了起来。
两日后,荀黎川靠在一棵枫树下,手里拿着一壶没喝完的酒,就此长眠。
燕青幽坐在荀黎川的旁边,清晰的感觉到了荀黎川的生机彻底散尽,心中有着一丝不舍和感慨。
“老子刚和你交了朋友,你就没了,唉!”
燕青幽长叹一声,大饮一口美酒。不知为何,美酒入喉,难以下咽。
长生宫破例将荀黎川葬在了后山处的一方幽静之地,让荀黎川死后有个埋骨之所。
姑苏南空站在荀黎川的墓前,一脸忧伤。
然后,姑苏南空双膝跪地,朝着荀黎川磕了三个响头,一言不发。
“咱们走!让这孩子一个人待一会儿。”
燕青幽等人离开了墓地。
姑苏南空将荀黎川当成了可敬的长辈,看着墓碑,自言自语:“前辈放心,我一定会将您老的传承发扬光大,绝不辱没了您老的名声。”
没有得到许长歌的准许,姑苏南空不可能再拜他人为师。若是许长歌得知了此事,估计会点头答应。只不过,许长歌目前还处于昏迷的状态。
因而,姑苏南空和荀黎川的师徒关系,只能说有缘无分。
经过一段时间的发酵,世人都在谈论着麒麟骨的事情,甚是热闹。
许长歌布下惊天之阵,为姑苏南空重塑麒麟骨。后引发了百万年前的大乾铁骑的虚影,又出现了昊天帝君的一抹执念,震动天下。
最让世人骇然的是,九天之上出现的那一座缥缈虚幻的仙宫,横跨星海百万里,云雾缭绕,上百座偏殿环绕着仙庭主殿,何等的巍峨,仙韵袅袅。
无数人将仙庭异象刻在了脑海深处,挥之不去。
“那一天出现的仙庭虚影,是真是假?世间,当真有仙吗?”
天下万族,亿万苍生,都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许尊者这次为了重塑麒麟骨,耗尽了生机。在我看来,许尊者怕是没多少年可以活了。”
当初围杀姑苏南空的老家伙,全部躲到了阴暗的角落,闭关养伤,等待时机。短时间内,他们可不敢再对姑苏南空出手了。
“许长歌一日不死,麒麟骨一日不可动。”
经过此事,世人皆知许长歌的人脉和手段,不敢以身犯险。
“大世已至,谁能站在那九天之上,镇压当世,睥睨万古呢?”
后世的证道之路已经出现了,无数的强者和妖孽都看到了希望。哪怕仅有亿万分之一的机会,他们也要赌上一切,倾尽全力。
赢了,一世荣光,创造属于自己的时代。败了,大不了成为巅峰时代的一个见证者、参与者,也不枉此生了。
“许尊者尚在人世,我等拿什么与他争?”
不少的年轻天骄望着天空,眉头紧锁。
“许长歌虽然贵为转世帝君,但他已经献祭了大帝的本命灵魂。这个时代,他与我等都一样,需要重头再来。更何况,他因麒麟骨之事落得重伤之躯,已经没资格踏上证道之路了。”
荒古四子,皆有着证道的盖世天资。
禁区之子自诩不凡,极少有人能够入得了他们的眼。许长歌落得重伤的下场,让他们暗暗松了一口气,意味着前方道路上的最大障碍消除了。
由于麒麟骨的事件,让天下的局势变得尤为的紧张,年轻一辈的争端每天都在发生。
一个月以后,许长歌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