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东庆腾空而起,一掌拍向了许长歌。
蕴道境的威压,席卷全场,众人面色惨白,倒退数步。
然而,许长歌看都不看常东庆一眼,直奔着被击倒在地的张泉而去。
自寻死路!
众人看着许长歌将后背留给了常东庆,仿佛已经看到了许长歌的尸体。如果许长歌刚才一心想要逃跑的话,或许还有一丝机会。可是,许长歌居然妄图想要继续对张泉下死手,不顾自身的安危,简直就是一种极为愚蠢的行为。
“长歌!”
柳青儿上前数步,娇颜失色,大声喊道。
许长歌头也不回,一掌拍向了张泉。同一时刻,常东庆也隔空一掌而来。
千钧一发之际,有一人黑影闪过,出现在了王家的上空。常东庆隔空拍出的一掌,被突然出现的黑影拂袖轰散了。
“谁?”常东庆如临大敌,全身的寒毛竖起,往后退了很远,抬头看着虚空中的黑影。
这个时候,许长歌已经来到了张泉的身前。
嘭!
许长歌一击将张泉的丹田毁掉,一剑划过,“刺啦”一声,张泉的双腿经脉被断。
“啊......”
张泉发出了一阵惨叫声,撕心裂肺:“我的身体,一切都毁了,都毁了。”
张泉不仅要承受肉身的痛苦,而且还要饱受精神灵魂上的折磨。五年前他败给了许长歌,若非师尊常东庆出手,凶多吉少。
今日,张泉依旧输给了许长歌,没有任何的悬念。
张泉如同野兽般嘶吼着,双手捂着自己被废的双腿,很想站起来。可是,张泉尝试了很多次,全都失败了。
“师尊,师尊救我。”
张泉感知不到自己双腿的存在了,全身的灵气正在飞逝,修为尽废。此时此刻的他,与五年前的许长歌何其相似。
古青宗有着诸多灵草宝药,张泉还抱有着一丝希望。最后的希望,就是师尊常东庆。
常东庆很想过去救治张泉,可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额头冒出了丝丝缕缕的冷汗,犹如被极为凶猛的野兽盯上了,稍有不慎将会命丧黄泉。
“老夫乃是古青宗的内门长老,道友为何要拦老夫?”
常东庆抬头看着虚空中凌立着的黑影,完全看不出对方的修为实力,深不可测。这种情况,常东庆只能自报家门,但愿对方可以看在古青宗的面子上而有所忌惮。
出手之人正是北雀卫的肖定远,全身都被黑色的衣袍遮住了,让人看不到其真容:“古青宗?一个三流小宗门罢了,弹指可灭。”
偌大的古青宗,最强之人也只是一位蕴道境巅峰的修士。古青宗放在这个偏远地界,或许可以称王称霸,要是放在真正的大世,完全不够看。
万衍圣地虽然算不上最为顶尖的势力,但也有着极强的底蕴。要知道,北雀卫最弱之人,都拥有着蕴道境的修为。
“道友好大的口气,不知是何来历?”
常东庆第一个念头是愤怒,下一刻就将情绪压制住了。既然对方不将古青宗放在眼里,那么肯定是大有来头,不可轻举妄动。
“我的来历,你还没有资格知道。”
肖定远只负责短期内为许长歌护道,其余之事概不负责。具体来说,肖定远可没有兴趣对古青宗动手。当然了,如果古青宗自己找死,肖定远还是不介意下死手。
“你......”常东庆的眼底闪过一丝狠辣之色,他没有把握可以胜过肖定远。甚至可以说,常东庆的内心深处有一道声音提醒着自己,如果他敢继续对许长歌出手,可能最终死的人会是自己。
“在下如果有什么地方得罪了道友,愿意摆酒谢罪,请道友给个面子。”
常东庆不想与来历不详的肖定远为敌,一再放低自己的姿态,微微拱手说道。
“给你一个面子?你的面子,值几个钱?也配?”
肖定远的声音传来,让常东庆瞬间尴尬了,进退两难。
众人看着大名鼎鼎的古青宗内门长老居然吃瘪认怂了,对虚空中站着的黑衣人十分的敬畏,害怕至极。
常东庆的一举一动已经被肖定远锁定住了,只要常东庆敢出手,那么等待着他的将是一场劫难。
“师尊,救救我。”
张泉只能用双手抓着地面,朝着常东庆的方向慢慢爬行着。
一会儿后,张泉往前爬了十米,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许长歌站在一边,眼神淡漠的看着这一幕,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原本许长歌只是打算给张泉一个痛快,可当张泉对柳青儿说出了那一番污言秽语,就让许长歌改变了心中的想法。
唯有让张泉体会到什么叫做真正的绝望,明白什么才是生不如死,许长歌才会熄灭心中的怒火。
“泉儿!”常东庆一直将张泉当成自己的孩子培养,如今看到张泉如此凄惨的模样,心中十分不是滋味。
可是,不管常东庆内心如何的焦急和愤怒,他暂时都不敢有所举动。暗中,常东庆已经传音给了镇守于附近灵脉处的同僚,祈祷着同门可以尽快赶来。
在众人的注视下,张泉像是一条蛆虫爬行,哪里还有刚刚的趾高气扬的姿态。张泉的尊严,尽皆扫地。
如果让张泉再来一次的选择,他一定不会与许长歌单打独斗,而是让师尊以雷霆手段将许长歌镇杀。
殊不知,即便最初是常东庆出手,也无法伤到许长歌分毫。
张泉的十指全都抓破了,鲜血淋漓。有些人看着这个画面,觉得十分的反胃,立即收回了目光,全身颤栗,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当张泉以为自己就要来到了师尊常东庆的身边时,许长歌一个闪身来到了张泉的身前。
张泉抬头看着许长歌,恨不得将许长歌大卸八块,凌迟处死:“许长歌,我是古青宗的弟子,你要是敢杀了我,一定活不到明天!”
“到现在了,你还这么硬气,还在威胁我。”许长歌轻笑一声,为张泉感到悲哀:“你难道没有发现,你最敬爱的师傅一直不敢出手救你吗?”
张泉修为被废,双腿尽断,自然发现不了凌立于头顶的肖定远。在他的眼里,古青宗在此地就是绝对的霸主,无人敢惹。
张泉听到这句话,立刻看向了常东庆,大声呼唤:“师尊!”
但是,常东庆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虚空中的肖定远的身上,根本没有理会张泉。
见此,张泉心如死灰,又想到自己已经成为了废人,不知该如何活下去:“许长歌,有种你就杀了我。我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做人的时候你都斗不过我,你要是做鬼了,怕是听到我许长歌的名字就吓得鬼魂破散了。”
许长歌一脚踩在了张泉的头上,将张泉狠狠的碾压。
许长歌可不是一个善人,别人都想要他的命了,怎么可能会施以仁慈呢?
对待敌人,那就只有一个念头,杀!
杀得干干净净,自然就没有敌人了。
“啊......”张泉的头被许长歌狠狠的踩着,双手抓紧了许长歌的脚,屈辱的呐喊着。比起肉身上的疼痛,张泉最难受的就是自己的尊严被许长歌一次又一次的无情的践踏了。
“许长歌!”常东庆愤怒至极,双手攥得发青,脖子的青筋暴起:“你这是想要跟我古青宗结成死敌!”
“是又如何?”
许长歌回头看了一眼不敢有所动作的常东庆,不以为然的说道。
“你要是敢伤了泉儿的性命,老夫保证,一定要取了你的性命,谁也保不住你!”
常东庆气急败坏,暗恨自己的同门师兄弟为何来的这么慢。
“我等着。”许长歌嘴角轻轻一扬。
随后,许长歌一脚将张泉踹飞了,并未将他立刻杀了。因为,许长歌要让张泉切身的感受到何为生不如死。
张泉的身体犹如烂泥般砸在了地面上,令地板都裂开了几条裂缝。
众人屏息凝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若是被许长歌给盯上了,可就倒大霉了。在场一大半的人,都说过许长歌的坏话,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全身都被恐惧给笼罩住了。
这个黑衣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帮助许长歌?
每个人都很好奇这个问题,极为不理解。可是,他们不敢出声询问,只求许长歌可以将他们当成一个屁给放了,莫要算账。
对于大部分人的奚落,许长歌毫不在意,不痛不痒。不过,有些人必须得死,因为他们触及到了许长歌的底线。
“当日你没有选择断臂道歉,今日就拿命来偿还!”
许长歌又看向了躲在人群中的柳成,那个曾掌掴了柳青儿的堂哥。
“不!不!”柳成吓得屁股尿流,他怎么都没想到许长歌可以有重回风采的一天,更没想到自己的报应来得这么快。
柳成躲在人群的后方,想要离开王家,离开许长歌这个杀神。
但是,随着许长歌目光移至的方向,众人纷纷朝着两侧退去,生怕挡住了许长歌的视线。
一瞬间,柳成的身前空无一人,与许长歌相距仅有数十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