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之虚的代表,与香格里拉的主神湿婆,在须弥山顶峰正式商谈,没有人、神知道他们的谈话内容。
不过,偌大的秘境世界,东方从此归昆仑山所有,北方则成为鲁斌的囊中之物。一条若隐若现的界线出现在广袤的大海上,很显然,双方划定各自的地盘。
紧接着,残破不堪的须弥山,外围的防护核心,曼陀罗障壁,除了核心位置的大神湿婆显化真身,月神苏摩和火神阿耆尼也被彻底点亮,外环的战神塞犍陀也不再是虚影,尤其是这位六面童子的坐骑,简直活灵活现。
月神苏摩自然是鲁斌,正在借助这次难得的机会,参详曼陀罗障壁的秘密。火神阿耆尼是昆仑山护树神离朱,三头六臂的形态最适合。至于战神塞犍陀,由于孔雀座的关系,被华光拒绝,不过送来五色华光轮顶替。
大神湿婆明明知道这份善意,会将自己推向与敌人作战的第一线,不过为了保护世俗的婆罗门信徒,祂还是含笑吃下这颗裹着糖衣的毒药。
残破不堪的须弥山,自从曼陀罗障壁上的四位神明就位,开始缓慢的自我修复,曾经破碎坠落的山石碎片,从地面飞起回到原位,彼此融合起来,根本看不出破损的痕迹。
这种手段接近逆转时光,涉及到命运、时间、因果等领域,也是鲁斌非常想要获得的秘密,毕竟每一个神系都有自己的独到之处,在不朽的道路上开辟出崭新的分支,至少可以用来借鉴、参考。
此次香格里拉秘境大战,损失惨重的除了至高天堂,就是南亚次大陆的神裔,以及为数众多,来自各方势力的投机者,引发的动荡很快在现实世界出现,尤其是南亚次大陆诸国。
少了神裔和强大的降头师的保护,东印度公司的舰炮和火枪兵,正以犁庭扫穴的攻势,一路向东横扫诸国而去。
持剑交易的强盗们,用威力不俗的热武器,打开南亚次大陆各国的国门,对这些还未沐浴文明之光,沉浸在冷兵器时代战争思维的国家高层,或是打压或是拉拢或是收买,开始建立亲东印度公司的势力。
手持神典的传教士在士兵的保护下,在各地建立教堂,对各国下层人民传播信仰。一袋面粉、一些肉块、几件衣服,就能让贫苦的穷人彻底改变想法,毕竟普通人都是很现实的,谁能给他们好处就会追随。
渐渐地,传教士们从无到有地拓展至高神的信仰土壤,并进一步吸引掌权的官员和贵族进入教会。
鲁斌进入昆仑之虚,借助远古山海诸神的势力,默默地为华夏故土抗住来自至高天堂的威胁,当他获得自己想要的一切,抽身离开后,发现时间过去了一个月。
“时空层次不同?布里泰恩王国的里世界,与现实世界的时间流逝大约是六十比一。昆仑之虚的时间,几乎是一比一的程度。这是什么情况?”
暂时按下犹疑的心思,鲁斌离开现实世界的昆仑山,换上道人的装束,漫步走过八百里秦川,遥望十三朝古都西安。
“不!应该称呼你的名字,长安,才对!”
这个大胆的想法自然而然地升起,随后鲁斌就听到一声呼唤,由远及近地传来,恍惚之间,感觉到一股浩瀚如海的意志,又像是听到悠扬的号角声,传来远古洪荒时代,先民们开拓进取的悲壮苍凉。
眼泪忍不住地流下来,鲁斌深吸一口气,用手背轻轻拭去脸上的泪痕,忍不住长叹一声:“近乡情怯啊!游子在外多年,毕竟我还是有根的!”
一瞬间,鲁斌突然被强大的吸摄力,扯进黑暗深幽的甬道里。倏忽过后,现身在一座庞然巨物的地宫里,具体一点,可以说他此时正站在其中一座浮在空中的大殿里。
十二位黄铜铸造的巨人,充当宫殿的承重柱,其中文官相六人,手持青铜芴板,武官相六人,却是双手拄剑而立。
鲁斌估计自己身处秦始皇陵的地宫里,却没有气闷的感觉,而且浮空宫殿四周的纱帐,不时飘动摆荡,轻柔地仿佛无物。
“传说中的鲛绡?入水不湿,千年不腐的传世奇物?按照相关记载,其实就是《史记》,祖龙的帝陵里应该还有长明不灭的人鱼膏油灯,在哪里?”
鲁斌环视左右,结果没有任何发现,不过他却看见地宫穹顶,一颗颗大小不一的夜明珠,发出淡淡的光芒,将黑暗的地宫点缀地犹如星辰。
“这是历史断层投影而成的里世界,还是真实的现实世界?我有点弄不清楚了。”
就在这个时候,地宫底部华夏版图,水银流淌不息的江河湖海,蓦地升腾起幽绿青辉的磷光,其中有一撮飞到浮空宫殿里。
鲁斌忍不住伸手抓了一颗,不料手心刚刚触碰,磷火陡然绽破,显出一个古筝状的剑匣,封口铭文竟然是墨家的钜子令。
目光扫描过去,旅法师之书自行描述出详细,鲁斌翻看过后,顿时咂舌:“墨家机关术的结晶?内里藏有一套神行甲马,机关人制作阵图……还有飞剑?御剑飞行?”
鲁斌忍不住哑然失笑,随即脸色认真起来,毕竟他此时站在一座非常不科学的浮空宫殿上面,看着第四王朝,开辟皇帝之道的始皇帝陵。
“难道史书记载错了?真的有一个仙秦帝国?毕竟墨家都有飞剑,可以出动机关人,而且他们向来喜欢站在弱势一方,抵抗侵略者。一统六国的秦朝,尽收天下之财,尽收天下之兵,我可以合理推断,这是一个人、仙并列,同殿为臣的仙朝,也就是尊称为仙秦的不可思议的国度。”
“不应该啊!这样强大的国家竟然二世而亡,难道其中还有隐情?”
鲁斌还在思索着,毕竟其中有很多地方无法说通,就在这时,一股强大的排斥力,将他往后推走,其势犹如劲箭离弦,飞快地离开浮空宫殿,经由黑暗的甬道返回地面。
许久过后,鲁斌睁开眼睛,立即断定刚才自己莫名其妙地进入类似昆仑之虚的秘境,不过当他转身后,却发现古筝状的剑匣,安静地躺在地上。
“……,原来我不是做梦,刚才的经历都是真的。”
虚拟神格根据现有的线索,飞快地统合计算,最后得出一个最接近的结论:“一个介乎于虚幻和真实之间的狭层地带,可以说是真实存在,也可以说是荒诞不经的虚幻之地。”
鲁斌想了想,还是选择接受现实,解开束衣的腰带,将古筝状剑匣斜着背在身上,洒脱地漫步南下。
途中,鲁斌游览华夏故土的风光,没有高楼大厦,没有纸醉金迷,登高望远,尽是历历在目的秦川风土人情,心情舒畅极了。
唯一有些不快的是,沿途经过的城镇乡村,不管高官富商,还是市井百姓,脑门剃地溜光,只有后脑勺一撮铜钱大小的头发。
“通古斯披毛带甲的野蛮人,竟然流毒至今,真是该杀!”
鲁斌想起嘉定三屠、扬州十日的历史,眼睛顿时红了,忍不住全身真气暴走,含怒挥出一拳,体内五行真气往复激荡循环,竟然层层节节地逐渐拔高,将面前的一座土石山丘轰碎,就像被一枚榴弹炮正面击中。
“什么情况?这是什么情况?我的真气竟然如此浑厚?难道是突破了某个关隘?”
就在这时,背后古筝状的剑匣,突然发出轻微的震颤,鲁斌心里一惊:“自古以来的传说,剑器通灵,遇敌示警。难道附近有人对我露出敌意?”
一个扎发髻的道人,独自在八百里秦川游荡就够显眼了,也就是鲁斌艺高人胆大,浑然不觉自己已经入了某些人的视野。
刚才,他忍不住真气外放,发出催山破石的一击,让藏在附近准备伏击的人,都以为自己已经暴露了,忍不住露出杀意,结果被剑匣里的古剑察觉到。
紧接着,鲁斌就看到周围的草丛、树林里,闪出几十个身法不错,紧身短打装束的剪径强人,或者也可以说是一些有活力的社会组织,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热衷于美好生活,积极上进的成员。
鲁斌一眼扫视过去,看到有些人头顶光秃秃,有几个香火戒疤,估计是出门化缘的梵教弟子,一些人面目狰狞,身上毛发浓密,有点野蛮人的根脚,顿时明白过来。
“我最讨厌,半官方半民间的社会组织,不白不黑走灰色地带,总是喜欢给自己弄外快。既然你们上来找死,可别怪我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