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江陵城,马车一路跑了十余里拐进了林子里,
这林子里被修出一条小路,马车一直行到深处,才在一座庄园外停下。
牧欢跟莫思哀下了马车,瞧见这新建的庄园,满眼震撼,
庄园内一阵脚步声传来,一群黑衣人迅速在大门两侧列队,
各个身板笔直,眼神坚毅。
“恭迎少主。”
牧欢楞了楞,少主?说的是他?
他看向牧雄,牧雄微微点头:“少主,这是您的临时别院,请进去休息。”
这阵势,也不知是不是有统一服装加成,感觉比灵虎宫的那群人有气势多了。
牧欢跟着牧雄进了庄园,莫思哀似乎看透了牧欢的想法,撇了撇嘴。
庄园内部,没有想象的大,但一切都很严肃有序。
牧氏族人似乎喜欢黑色,整个建筑,沿途遇到的人都是身穿黑衣。
进了前面的第一座大屋,是一个宽阔的大厅,
正面壁影两侧,挂着四幅画,分别是代表大昭四兽的青龙,白虎,朱雀,玄武。
见牧欢去看画,牧雄在一旁说道:“这是天之四灵,是我们卓灵牧氏的标志。”
“少主,请上座。”
穿着伙计衣裳的牧欢,被请到了大厅正中的座位上,牧雄带着庄园里几十个牧氏武者,齐齐拜倒身前。
参拜过后,牧雄让其他人退出去,包括莫思哀,
然后从后堂找出一个箱子给了牧欢。
“这是?”
“这是咱们卓灵牧氏,只有族长才能练的武功秘籍。”
牧欢讶然,打开箱子,拿出秘籍,只见上面写着四象功。
“这便是,我父亲练的那种武功吗?”
牧雄点头:“你莫要担心,这武功并不会让人折寿,也不会使人疯狂,你父亲的死,一是因为那毒,二是因为情。”
“真的是我娘,给我爹下了毒?”
“其实,当年你父亲是自己不想活了。”
牧欢明白了,许是机关算尽,牧云没有算到自己会真的对清平郡主动了真心。
“哎...”
牧雄看向牧欢,满眼慈爱:“因为我知道你已经下定了决心,所以才会现身。牧氏跟弘氏,有个了解也好。”
“少主,你尽管大胆去做,这些年,我们牧氏避世不出,休养生息,虽已经达不到全盛之时,但想要让整个大昭震一震,还是可以的。”
“这本功法,你好好练习,我们牧氏的传世秘籍,以少主你的聪慧,定然会比你父亲更胜一层。”
牧欢很是意动:“会比当年只身挑战各大派的父亲还厉害?”
牧雄笑着点点头。
莫思哀在厅外等的无聊,觉得牧欢已经被这个什么牧氏族人给抢走了,
正当他在心中发泄不满的时候,就见胡灵像个球一样的飘了进来。
“小宫主呢?”
莫思哀不等回答,便有黑衣人引了胡灵去大厅,似是早有吩咐。
牧欢见到胡灵,高兴的上前,胡灵却跟牧雄对峙起来。
“这是我们灵虎宫的宫主。”
牧雄不屑的笑了笑:“这是我们牧氏的少主,你们灵虎宫,不过是上一任少主在外面胡闹建立的小帮派而已。”
“小帮派?而已?”
眼见两个人到中年的大叔要大打出手,牧欢急忙制止,
“胡叔,牧大叔,咱们都是自己人,就不要内讧了好吧?”
“是宫主。”
“是,少主。”
牧欢揉了揉脑门,突然之间,好像就中了彩票一样,有了牧氏做后盾,
他对上长生教的把握更大了。
“牧大叔,咱们族人,一共来了多少个?”
牧雄恭敬的伸出一巴掌,牧欢想了想这庄园的人数,犹豫道:“五十?”
牧雄摇摇头,牧欢又猜:“五百?”
牧雄还是摇头,牧欢舔了舔嘴唇,有些颤抖:“五千吗?”
胡灵也惊讶看过去,牧雄含笑点头。
“咱们族人没有那么多,但多年前你父亲的事,刺激了族中的长老,他们知道,以牧家子孙的性格,以后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所以,隐忍已是不行,从那时候开始,族中便开始暗中在外面收养了许多的孤儿,如今养了快二十年,都已可用了。”
牧欢看着厅外仿佛机器人一样的黑衣武者:“难道这些都是?”
牧雄点头:“这些都是我牧氏最忠诚的仆从,无论少主您有什么吩咐,他们都义无反顾。”
“好,有了这些助力,咱们便可跟他们干上一场了。”
“少主尽管做你想做的,牧氏便是你的根,在后面支撑着你。”
胡灵不甘示弱:“宫主,咱们灵虎宫也一样,虽然灵虎宫的兄弟没有多少了,但当年在江湖中的威慑还在。”
“好!”有两位叔叔的支持,牧欢信心爆棚。
“那咱们立即动身前往京都,胡叔,我要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原料都准备好了。”
“那便行了,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想动用,派人给方大哥,魏叔他们送信,无论顾家和天武派如何选择,都让他们按计划行事。”
牧雄伸手拦了拦准备离开的牧欢:“少主,我还有一个礼物要送给你。”
牧欢好奇:“是什么?”
牧雄拍拍手,外面有人抱进来一个孩童。
牧欢楞了一下,只觉得这小孩好生面熟,
“这是,小豆子?!”
......
时间一晃过去了两个多月,
冬衣便成了单衣,寒风也有了温度。
但京都城外的局势,更加严峻了。
大量的穷苦百姓聚集在一起,吃喝成了大问题,
时日久了,许多人带的干粮都吃完了,虽然长生教每日会给一顿稀饭,
但那一碗几乎看不到米粒的稀饭,根本就填不饱肚子。
渐渐的,人群中出现了骚乱,有人开始互相抢夺吃食,
到最后,慢慢开始出现死伤。
当死亡的威胁落到头上,很多人也醒悟了,
在人群中寻找那个长生教的使者玉玑子,但玉玑子已经消失不见。
一点点赶过来的府兵,站在离那群百姓不远的地方,把他们包围,对他们虎视眈眈。
有人后悔了,不想再要什么银子,于是回头想要回家,
但走出人群没有多远,就被看着他们的府兵,放箭射死。
被煽动的百姓,彻底清醒了,胆小的开始哭喊着要回去,却没有胆量去跟装备精良的士兵们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