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我现在艰难!”
“知道!我觉得不了解状况的是你自己!你到现在也没有接受这个事实,你想找到一颗救命稻草,你以为我是,但我不是!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还有时间!”
电话那端沉默了。
“海清,你没有你自己想的那么坚强,同样,你也没有你自己想的那样懦弱!我知道面对这件事很难,但你要清楚,在接受和适应这个过程中,谁都帮不了你!那种痛苦,没有人能跟你真的感同身受!”
电话那端传来止不住的抽泣声。
“我奶奶曾经说过,人活着最怕整天想着自己没什么,而忽略了自己有什么!不要说叔叔阿姨,咱们谁能活着离开这个地球?对?都有这一天,只不过方式不同,既然归宿一致,咋就不能多想想你该咋更好的活下去?留给你的时间也不多了,你今年三十了,就说活到八十,也不过还有五十年,你现在应该冷静下来,重新规划一下自己的后半生,我相信,这也是叔叔阿姨想看到的!”
“你现在把时间和情绪花在无用的事情上,不但对你恢复没有帮助,还会把你带去死胡同,别没事就问为啥为啥!哪来那么多为啥?我倒想问问你,为啥把自己整成祥林嫂?你之前啥样?朱海清我告诉你,如果现在能录像,你就能看到自己啥样,现在的你就是曾经你特别讨厌的那种人!你先让自己冷静下来……”
袁方话还没说完,朱海清已经挂断了电话。
袁方看了眼手机,叹了口气,转身出了卧室。
……
就在袁方跟朱海清通电话的时候,袁妈拉着李小花的手在客厅里正打听朱海清的事。
李小花简单的说了一下,听得袁妈唉声叹气的:“唉,也是怪可怜的!真是世事无常,只要活着,啥事都能遇上!可,”袁妈突然反应过来:“她总这么找小方哪行呀!”
李小花抿了抿嘴说:“我觉得,他能处理好!”
“你可不能放松警惕!这男的要是心软起来,可要命!”
“他又不傻。”李小花说完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这跟傻不傻的有啥关系?女追男隔层纱,一点不假,我跟你说,她现在是弱者,哎呀,再梨花带雨的哭,哎呀,再六神无主,迷茫惶恐,哎呀,最后再表现的生无可恋,活不下去……”
“阿姨,我觉得一个男人要是不能透过现象看本质,那就是傻!”
“啊?”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就是觉得一个男人要是看不明白一个有目的的女人,其实就是他不想看明白,那谁拉着他也没用,反过来也一样,朱海清现在是最痛苦的时候,她肯定需要关爱,袁方要是心软给了过分的关心,等朱海清缓过来之后,袁方可就该后悔了,怎么说呢,此一时彼一时!”
“你,不担心?”
“不担心啊,感情这种事,我没发言权,但是我就是觉得袁方不傻,他跟我说朱海清遇到这种事,有些话反倒不能直截了当的讲,可不直截了当的讲,朱海清就会误会,所以他很难做,我能理解!”
“他当时确实跟我提过这个姑娘,说得不多,根本问不出来啥,毕业后分手了,我还追着问过,他就说俩人性格不合,我就没再问,这都过去多少年了……诶,这是不是说明我儿子挺优秀?”
李小花笑的眯起了眼,点头说:“是,优秀!”
袁妈搂住李小花亲昵的说:“我们小花也优秀!”娘俩儿咯咯咯的倒在沙发上。
袁方就在这时候从卧室出来了。
袁爸坐在沙发另一端一直倒举着报纸,听到袁方的脚步声,赶紧放下,起身朝袁方说:“跟我来!”
袁方只好又进了父母的卧室。
……
新年的第一天,在袁爸八卦了事情的细节之后,一家人吃了午饭,又开始忙乎晚饭了,然后热热闹闹的吃完晚饭,又齐心协力的收拾好餐桌,袁妈又端上准备好的水果,一家人坐在厅里看着电视,东南西北的聊着。
直到晚上十点多,老两口进了卧室,厅里只剩下袁方和李小花,俩人假模假样的看着电视上的晚会。
“有没有给你爸妈打电话?”袁方朝李小花的身边挪了挪屁股。
李小花点点头说:“下午就打了,他俩准备晚上出去吃,吃完去表叔家串门。”
“有没有想家?”袁方又挪近了一些。
“有一点,还好,总要离开的。”李小花嘟着嘴说。
“过年我陪你回去好不好?”袁方直接挨上了李小花。
李小花重重点头,却不敢扭头看袁方。
袁方抬起右臂不太熟练的将李小花揽在怀里,刚想给狂跳的小心脏再加把劲儿,李小花靠在袁方肩头嘟囔道:“不知道朱海清在做什么。”
袁方一下子泄气了。
李小花感觉到了,躲在袁方怀里咯咯笑了几声,然后直起身子抱歉的说:“别生气,我不是成心破坏气氛,就是突然想到她。”
“我知道,她要是没遇上这种事,咋都好说,现在整的好像是我对不起她一样!”
“那你就用你聪明的小脑袋,尽快帮她把凶手抓住!”李小花拍了拍袁方的脑袋:“这样你就不会自责了,咱们尽力了!”
……
转天,袁方还在做梦,电话就响了。
袁方迷迷糊糊的接通,电话里传来曹英杰激动的声音:“这几个人案发三天之后都去了开阳县!开阳县是我们甘泉最偏僻的一个县,监控不多,虽然没能定位到他们在哪见的面,但是!开阳县分县局的法医,之前我们没查过!”
袁方一下子就清醒了:“咋地,这个法医有可疑的地方?”
“这名法医叫蔡昂,今年三十八岁,他名下有一辆车,跟案发现场停在别人车位的那辆一个车型,我们查了一下,物业登记的那辆车的车牌是假车牌!而且,蔡昂的父亲五年前去世了,他为了这事跟医院打了三年多的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