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旁边的一处高地之上,两道人影出现在这里。
居高临下,可以清晰的看到下方的战场。
赢侈的视线锁定白亦非,话却是对身旁的惊鲵说的,“附近都探查过了吗?”
“人手都分派出去了,暂时没有发现其他人靠近的消息。”
惊鲵知道赢侈防备的是谁。
已经得到了可靠情报确认,八玲珑的确是吕不韦放出来的烟雾弹。
六剑奴与掩日一共七位天字一等暗中潜入新郑,目前还不知道他们的落脚点。
赢侈带着大量的人离开揽秀山庄,他们极有可能趁机潜入山庄刺杀嬴政。
惊鲵便是担心这一点提醒过赢侈,赢侈表示早有安排。
“难道真的打算潜入山庄?”
赢侈暗暗泛起了嘀咕。
他并不担心对方对付嬴政,不过按照他的计划,掩日和六剑奴不应该潜入山庄才对。
稍微长点脑子的人都会想到揽秀山庄很可能是他故意留下的陷阱。
六剑奴与掩日都是罗网天字一等的杀手。
虽然主要是看武力值,但没有点脑子是不可能成为天字一等杀手的。
“山庄那边也没有任何消息?难道对方不打算趁着这个机会动手?”
下方森林中的战斗打断了赢侈的思考。
极冷的寒气如同浓雾扩散开来,即使是站在百米高的山崖上,赢侈也能够感觉到皮肤一阵阵凉意袭来。
温度骤降,呼吸都变成了肉眼可见的白气。
“这是...变老了?”
“不对,他使用秘法强行提升了战斗力。”
正当赢侈惊叹白亦非的变化时,战场中一股极寒的冰雪风暴炸裂。
嗡!
包括玄翦在内所有人都被震飞了出去。
天泽几人更是被寒气冻伤。
“白亦非有这么强吗?该不是玄翦在划水?”
赢侈皱起了眉头,他虽然带着惊鲵来到了这里,可不是为了白亦非而来的。
他来这里只是为了防备六剑奴和掩日。
若是玄翦连白亦非都拿不下来,那可就麻烦了,毕竟天泽五人还在给玄翦助战。
下一秒,白亦非的动作突然一顿,脸颊竟然溢出一条血线。
“是黑寡妇。”惊鲵的声音响起。
“原来如此,玄翦一直‘划水’是为了给黑寡妇机会布置剑阵是?”
黑寡妇的无情丝编制而成的剑网阵十分难缠。
它是一座看不见的剑阵。
若是贸然行动,很可能就会被分割成无数块,但完全不动也不行,黑寡妇如其名,就如同蛛网一般缓缓地收拢将猎物绞杀。
白亦非强行以秘术提升战斗力,却被这一座小小的剑阵困住。
赢侈不知道白亦非的秘法持续时间,但只要过了这个时间,不要说玄翦,恐怕连天泽都能杀死他。
“怎么了?”
这时候,赢侈注意到惊鲵的眼神变了。
惊鲵戴着面具,赢侈看不清她的神态变化,但是能够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不对劲。
“我们的人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发来消息了。”
“哦?哪个方向?”
赢侈让惊鲵和玄翦二人安排人手布置在这片森林周围,除了避免让白亦非逃走之外,更多的是监视六剑奴与掩日。
唱戏不能只有主角,主角一个人怎么唱?
筹划了半天,对方不登场,他不是显得很愚蠢?
“西北方,就是那片洼地。”惊鲵示意赢侈举目远眺,连接森林的一片洼地。
“能让附近的人过去看看么?小心点,确认一下是我们等的客人到了就行。”赢侈说道。
“已经让人过去了。”惊鲵在察觉到异常的时候,便暗中派人通知附近的杀手潜了过去。
两人说话间的工夫,消息便已经传了回来。
洼地负责的人手全部死亡,皆是被人一剑毙命,从伤口的形状不难判断动手之人是...
掩日!
越王八剑每一把都非常特殊,特殊的剑造成特殊的伤口,尤其是大名鼎鼎的掩日剑。
“二对七,看来我们输定了呢!”
赢侈嘴上说着输定了,可脸上的表情却不是那么回事儿。
惊鲵算是比较了解赢侈的人了。
从来只有他仗着人多欺负人,绝对不会被人以人多的方式给欺负了。
说话间,他已经从山崖边缘跳了下去。
惊鲵直接看愣了。
这么高的距离,跳下去了?
怎么跟?
她既没有墨鸦白凤那种轻功,也没有赢侈那种防御!
下方,战场中白亦非困在了黑寡妇的剑阵中,与普通的剑阵不同,这专门为了对付白亦非的剑阵上淬了剧毒。
而且是专门克制白亦非冰寒属性功法的热毒。
一旦运功就会血液沸腾而死。
咚的一声!
大地猛地一颤,一道人影从烟尘中走了出来,众人的视线唰的一下移了过去。
场中只有玄翦大概知道赢侈真正实力。
其他人最多也就知道赢侈师从太乙山天宗,功夫肯定是有的,但战斗力究竟如何无法确定。
此刻注意到赢侈从那绝壁的山崖之上垂直落下,连大地都踩出了一个大坑。
这...
有点不当人了?
“你来了。”
短暂的震惊过后,白亦非恢复了平静,他看到赢侈出现似乎一点儿都不意外。
赢侈反倒是有些惊讶了,白亦非的反应出乎预料的平淡呢!
虽然他已经看到了玄翦。
但是他不好奇为什么自己要弄死他吗?
“你不好奇?”赢侈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白亦非虽然表现的很平淡,但他是真的好奇,“我很好奇,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为什么选择姬无夜,而不是他白亦非?
难道是他不如姬无夜?
夜幕虽然明面上属于姬无夜,实际上夜幕四凶将中,只有翡翠虎...就连翡翠虎也算不上是姬无夜的人。
姬无夜手中只有百鸟而已?
他不信以赢侈手中的罗网,以及赢侈身后的秦国查不到这些情报。
看到玄翦和无双鬼、焰灵姬、百毒王、驱尸魔出现的时候,白亦非不惊讶,只是意外。
赢侈的目的,或者说秦国的目的从来不是要与夜幕或者流沙合作。
他们只希望韩国乱。
这件事白亦非一开始并未想明白,直到一个人来到了韩国,作为第二任使臣的李斯。
李斯在朝堂之上提出了要韩国割地的要求。
白亦非才反应过来,秦国的目的始终都没有改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