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说道这里,老脸一红,要不是他睡了张绣的婶婶,哪里会闹出这场乱子,张绣也是因为叔不能忍,才会怒而反叛的。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张绣刚刚所用枪法乃是百鸟朝凤枪,这个名字你可熟悉?”
曹昂微微眯起双眸,倒是和曹操有着几分相像,脑海中不断的翻动自己的记忆,一位英武俊秀的白袍将军浮现脑海,惊讶的说道。
“赵云将军的百鸟朝凤枪!这张绣和赵云将军有关系?”
曹操眸中闪过一道精光,在桉几之上起身,在大帐内来回踱步,走来走去,片刻之后,才开口道。
“子龙师出枪神童渊,张绣应该是子龙的师兄,如果我今日将张绣杀了,必然会让子龙心生芥蒂!”
曹操知道赵云乃是通达之人,如果张绣和他两军征战,死于自己之手,绝对不会埋怨,但是今夜这事乃是曹操有错在先,张绣忍无可忍,这才叛乱,事出有因,如果将张绣杀了,必然会使得赵云心中不快。
“原来还有这等缘故!”
曹昂恍然,他没有想到只是那短短的片刻,卫仲道和曹操就有了这么多的考虑。
“不仅如此,仲道留下张绣性命也是为了时刻提醒我,让我不要再犯今日的错误,我留下张绣的性命,也是为了向仲道表明自己知错就改的决心,更是要用张绣自省!”
曹昂一脸呆滞,突然感觉自己脑子太笨了,一件事居然会有这么多的考虑,傻傻的看着曹操。
曹操对这位长子十分满意,伸手抚摸了一下他的脑袋,柔声道。
“不要急,这些事,日后为父会慢慢教你的,你日后要和仲道多亲近亲近,对你有好处!”
曹操一片慈父之心,对着儿子一阵叮嘱,父慈子孝,让人感动。
另一边,卫仲道营帐之内,卫仲道坐在主位之上,下边坐着一位胖乎乎的富家翁,眉眼柔和,慈眉善目,人畜无害。
“贾文和,你怎么不躲着我了?”
贾诩眼中透着几分无奈之色,当年虎牢关下,他和李儒联手施法,被卫仲道击败,后来卫仲道挑唆李傕、郭汜二人攻打长安,他才知道了卫仲道的姓名,深知卫仲道的厉害,不敢和他作对。
贾诩这人善于谋身,谨小慎微,喜欢躲在幕后谋划,这次曹操攻打张绣,贾诩就躲着卫仲道,不愿和他碰面,卫仲道虽然早就发现了他,却并未理会。
“卫尚书言重了,诩不过是个老朽之辈,平庸无能,哪里会躲着卫尚书!”
贾诩年纪比卫仲道要大二十多岁,如今已经是接近知天命的年纪了,在这个时代,可以称得上老人了,自称老朽并无不妥。
贾诩心中颓然,他也不想自投罗网,站在卫仲道的面前,但是他为张绣谋划,使得曹操今夜吃了这个一个大亏,张绣虽然被宽恕了,但是他这个同谋之人还未免罪呢,不得不跑到了卫仲道这里自谋生路。
卫仲道眼中透着几分笑意,他纵容张绣叛乱,虽有警告曹操之意,但是未必没有借此逼迫贾诩露面的心思,如今张绣失败,贾诩这个老狐狸果然老老实实的站了出来,主动请罪,不再躲着他了。
当年因为王允诛杀了蔡邕,他一怒之下,祸乱长安,挑唆李傕、郭汜二人攻入皇宫,当时他就察觉到了隐于西凉大军之中的贾诩,甚至出手试探了一下贾诩,让贾诩吃了一个暗亏,贾诩这才知晓,当年虎牢关前出手的就是卫仲道,不敢与他为敌。
贾诩正是因为曹操要讨伐张绣,卫仲道也随军而来,才会献策投降曹操,即使张绣此次想要叛乱,他也只是暗中出谋划策,并未出城进入曹营之中,一直待在宛城之中,就是为了避开卫仲道,由此可知,贾诩对卫仲道有多忌惮畏惧。
卫仲道看着在自己面前还装作昏庸无能的贾诩,眼中透着几分冷色,也不愿和他浪费时间,直接挑明了。
“天色已经很晚了,为了你和张绣,我也是忙碌许久,有些累了,不和你废话了!”
“明日我会禀明曹公,征辟你为将军府长史,你这次的事情就算一笔勾销了,日后还望文和好自为之!”
贾诩这才松了一口气,有了卫仲道这句话,他也就放心了,哪怕曹操日后知道是自己害的他险些丢了性命,也不会再追究自己的罪责了,当然他也付出了一些代价,成为了曹操府中的长史,再也不能像以往那样隐于暗处了。
翌日,卫仲道将贾诩引到了曹操的面前,为其讨要了一个长史之位,曹操此时对卫仲道言听计从,自然应允,卫仲道也不多待,给曹操和贾诩留下了单独交流的空间,曹操和贾诩一番谈论,甚是欣喜,不由赞叹。
“文和大才!”
贾诩自此投入了曹操帐下,成了六大谋主之一,深谙人性,善于阴谋,多用毒计,被人称为毒士贾诩,也算是名声大噪。
曹操降服了张绣,这才收兵回了许都,张绣和贾诩一同跟随,前去拜见天子刘协,这也是曹操不放心张绣再领军在外,想要将他放在眼前,免得对方再次反复叛乱,至于张绣的婶婶邹氏,自然也是进了曹操的后院,张绣此时也不再反对,没有任何异议,让卫仲道不由感叹,张绣要是泉下有知,必然会感慨:“叔也能忍!”
卫仲道虽然是曹操的文臣之首,但是性子懒散,除了一些大方面的把控外,其他的都抛给了荀或等人,每日里游手好闲,在许都城中闲逛,这日他走到一处酒楼,却是敏锐的察觉到了一股强大精神力波动,心神微动,转身进入其中。
因为平日里卫仲道喜欢闲逛,曹操担心他的安危,特命赵云跟在身后,保护卫仲道的安全。
赵云见卫仲道进入酒楼,连忙跟上,戒备的看着周围的食客,十分警惕。
卫仲道径直向着二楼走去,在一位年轻浪荡公子诧异的目光下,坐在了他的对面,毫不客气的端起了对方的酒杯,一饮而尽。
“一人独饮,岂不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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