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妍的代购业务一时风生水起,在她还没定下其他商品具体代购细则的时候,只靠欧缇丽葡萄喷雾就赚了不少。
得了空,她在亓官保这个合伙人在场的情况下,认真算好了账。
“咦,光利润就一人1金了!”司妍两眼发光地搓搓手,“这得奖励自己一下……哎要不我去买个神仙水吧?”
亓官保:“噗!”
然后他表示你去买吧去买吧,后续投资我来帮你啊?
司妍立刻乖乖放弃了神仙水。
不得不说,眼下的任务线真令人纠结。
按她的想法,原本是不想跟亓官保多产生接触的,不过任务提示放在这里,不接触又不行。这就像她许多年前玩《梦幻西游》似的,地府里的怪都超丑超阴暗,身为一个颜控玩家她完全不想去那个地方,但任务要求必须抓个牛头马面来,她就必须去。
和亓官保的关系现下也是这么回事。司妍在亓官保跟前刷存在感刷得小心翼翼,一边为了达成手头的任务必须继续,一边又要防止激发新的感情线而不得不在各种细节上和他维持一种疏远感,让他清楚她真的只是单纯地想跟朋友做生意,并不是借此接近他要当他的皇子妃……
这让她觉得有些恼火,尤其是她至今还不清楚那个【出塞】的任务到底是什么鬼,追问了jack几次也没问出来,有两回她在召唤他时甚至不见人影。
是游戏剧情没编好吗?没编好你也跟我透个底儿啊!
司妍边气恼着边继续任务,同时还要兼顾尚工局里的日常工作,以致于原本让她身心愉悦的唇膏试色都变得令人心烦了。她甚至头一回生出了要退出游戏的想法,现下的感觉实在让她觉得这游戏带来的负面情绪比乐趣多。
“你别烦了。”亓官保的声音从背后想起来,司妍一喟,照旧回过身,一福:“九殿下。”
“我听橘子说你这些天都一直心情不佳,又不让我看出来。”他站在她面前负着手道,“什么意思?成心诓我?”
“……”司妍没法解释。她没法跟亓官保说“我在被一个游戏任务烦得想骂街”,更没法告诉他“你只是组游戏数据”,而这如果只是个普通的游戏,她至少还有系统设计好的人物台词拿来答话,现下完全要靠自己想,真是在烦躁中又添烦躁。
她便皱了皱眉头,敷衍说:“我没有,殿下别多心。”
“我不多心。”亓官保一哂,“我只是先告诉你,其实你不必因为旁人传你我有什么而不高兴。我清楚你近来找我只是为了赚钱,不会逾越你定下的这条线。”
司妍浅怔,一抬头,恰和他的目光对上。
他眼底漫出的一缕笑意暖暖的:“你不用这么紧张。你找我,是因为你要赚钱;而我帮你,是因为这样总能因为买东西的事见到你,对我来说比见不着、比被你躲着都要强,我也没图什么别的。”
突然而然的,司妍沉溺在他的目光中好一阵窒息。
她的心跳乱了一阵,平静下来后,又惊讶与好笑并存地吐槽这游戏设计得当真够智能,人物认真说起情话来还真挺戳少女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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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又一阵的警报声中,jack从铺天盖地的代码里挣脱出来。
他伏在那片熟悉的黑暗里喘了许久,惨白的面色稍缓过来一些后,终于抬起头:“联系制作组。”
视频连接的铃音响了几遍后,铃音接通,屏幕那边的人打了个哈欠:“这位人工智能npc,现在是三次元的凌晨两点,你有事儿?”
jack从视频中看到他桌上的名牌就想骂人:“*!他们又留实习生值班?!”
“well……”对方又一个哈欠,“你理解一下,我们是人类,不像你们可以不眠不休。”
“……”jack扶着额头无奈了一会儿,没心情跟他多做无意义的争辩,直接切入正题,“那你最好紧急联系一下在休息的人类,告诉他们游戏里的剧情线失控了,因为错估了我们这些不眠不休的人工智能的智能程度!”
“什么?!”实习生显然清醒了几分。
“你们错估了人工智能的设定!”jack一手心冷汗,“我计算了半个月,按照原本的设定,没有任何一种情况可以产生现在的剧情,然后我在计算中将人物智商、情商都相对系统初设调高了10%,这种情况就产生了!”
“什……”实习生跟着他紧张起来,又不太懂,“什么意思?!”
“个人情感啊同学!”jack要被气疯了,“现在司妍正在体验的剧情不是系统里包涵的剧情!制作组和她都以为这是正常计算衍生的剧情,但并不是,这是人物自动激发的剧情!游戏角色具备自主意识了你懂吗?《终结者》你看过吗?!”
“啊……看过!”实习生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好似在“终结者”三个字的启发中,突然意识到了事件有多严重。
下一瞬,气结的jack便看到屏幕前的人风一般地起身往外冲,“咣”地一下撞在门上,又打开门捂着鼻子继续跑了出去。
“啊,人类。”jack翻着白眼摇头叹气,自言自语说,“科幻小说里说人工智能会奴役人类的设定到底是怎么成立的?谁要奴役你们啊,脑子不清不楚的。”
他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沉默了一会儿,打了个哈欠,觉得自己也该好好睡上一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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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境,持续了几日的战斗终于进入尾声,在清晨的阳光照射下来之前,一切归于安寂。
朝中大军进入被叛军攻占的城池,四处都安安静静的,百姓紧关着家门,院中的狗一声声吠着,街道上横七竖八的,都是叛军的尸体。
亓官仪带着亲兵,直奔叛军首领的宅子。
在他到门口时,先一步到达的副将出来禀说:“都搜过了,没找着人,可能是跑了。”
“追。”亓官仪吩咐了一个字,便径自进了院,那副将传了话后又嘱咐众人将这宅院守好,自己带了三五侍从,随亓官仪一道进去。
亓官仪在第三进院子的一道房门前停住脚,他睃了副将一眼,副将会意,颔首说“就在这儿”,他便示意门口的守卫将门打开。
粗重的锁链被凿开后房门开启,阳光斜映间,房中泛出的金光照得几人同时一避。
“到底什么东西……”副将咕哝了一句,几人适应光线后再一道看去,见房间中央放着一张长桌,四周满满当当、整整齐齐地垒着的,全是巴掌大的金色小圆盒。
几人走入门内,亓官仪环顾四周,便见看似完全一样的小圆盒其实分了六个部分,西南角处的木牌上标了个“一”,由左向右依次递增,东南角是“六”。
不就是叛军首领夫人秘制的妆品吗?怎么还有别的讲究?
亓官仪纳着闷,走过去从标着“一”的架子上拿了一盒下来,拧开一瞧,就是之前在图纸上见过的那种不规则的小色块拼成的圆形,颜色有粉色绿色紫色橙色。
他想了想,又从旁边标着“二”的架子上摸了一盒。打开一瞧:“……”
这盒是棕色粉色蓝色橙色。
所以……这东西居然也有颜色差异?
亓官仪顿时心生凄凉,转过头,问副将:“这到底怎么用?”
副将一声不吭地看看他,心说殿下您再拿妆品的事刁难我,我可不跟您干了啊!
亓官仪默默地转回头来。
太糟糕了,他原本是想自己大战凯旋,从敌军手里抢个稀世罕见的妆品给司妍,司妍多半会喜欢。可现在这东西居然还分颜色?这怎么送?挑哪个合适啊?
再每个颜色来一个估计不行,上回的胭脂就被全被她退回来了,说明她不喜欢他这样!
他也不能回回都说“赏你的”啊,他就想好好的、心平气和地送她个礼物,看着她也心平气和地接受……怎么就这么难呢!
亓官仪悲愤地信手从第一盒里抹了一下蹭到手上,低眼一看,更目瞪口呆:怎么居然是白色的啊?
粉绿紫橙呢???
“啊——”一声惨叫灌入耳中,亓官仪惊然回头,光影一闪,副将已带人拔剑而出:“殿下小心!有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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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正在愤慨抵制l*****e的众人被突如其来的噩耗惊得一阵死寂。
一时间没人清楚为什么捷报刚传来,七殿下紧跟着就被叛军生擒了。
而更糟糕的,是现下叛军拿七殿下当了人质,逼陛下割城池三十座分与他们,许那叛军首领就此称帝,还要下嫁公主过去联姻。
据说叛军使节递来的信嚣张至极,直接嘲讽皇七子阴沟里翻船,非堂堂一个大男人非得对他们首领夫人的妆品感兴趣,还亲自跑去干,不然不至于被生擒。
信里还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