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
燕九看到秦荷的时候,眼底透着惊喜,将早已经准备动手的剑收了起来,直接上前,将人拉进了假山里,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似要将人揉进骨子里。
“好巧啊,我们又见面了。”秦荷安心地窝在他的怀里,觉得她的运气真的太好了,一次就碰上他了呢,看来,连老天爷也眷顾着她。
燕九开心的笑容,忽然就敛了下来,借着微弱的月光,他盯着她问:“你怎么进宫了?上次你打听我夜里去什么地方,就是为了进宫?”
“哼,一见面就凶我。”秦荷委屈巴巴地抓着他的衣衫,委屈巴巴的样子,让燕九看了,根本舍不得说她,他叹了一口气,轻刮了刮她的鼻子道:“皇宫里太危险了。”
“知道危险你还来?”秦荷嘟着嘴,仰头看着他,主动道:“我卖的神仙膏出名了,特意过来给荣妃调养皮肤的。”
“什么时候离开?”燕九问。
秦荷轻哼一声:“我刚来就赶我走?”
燕九轻戳了戳她的脸蛋,又怕太用力,最后轻轻碰了碰她的脸:“你以为这是什么好地方?”
“那可不行,我来这里给荣妃调养,最少五六七八天要的?”秦荷眨了眨眼,岔开话题:“对了,你的事情进行得怎么样了?什么时候才可以回去?”
“我进宫的时候,就已经让三哥和六哥他们准备着离开的后路了,有几条后路,到时候我们看看哪个方便。”
秦荷说着,把几条后路的事情,全部仔仔细细地说得清清楚楚的,这几条后路,可都是他们商量了好几个夜晚才商量好的。
“好,我记住了。”燕九问:“明天夜里,我到玉芙宫外等你。”
“不行。”
秦荷拒绝道:“这样太危险了,我们还可以约在这个假山,可以留个纸条藏在哪里都行。”
“在宫里有任何异常的事情,哪怕再小的事情,都要告诉我。”
燕九的话,倒让秦荷想起了南安帝:“对了,今天进宫的时候,我碰上南安帝了。”她把今天碰上南安帝的事情说了,甚至是莫名抬头的事情都说了。
“对了,还有一次,我在鼎盛酒楼的时候,也碰上他和安彤在一块了,估计,他不记得我了。”
秦荷不确定地说着。
燕九沉吟了半晌说:“难道,认出你了?”
“不可能?”秦荷摸了摸她的脸,说:“我自个都认不出我,他还能认出?”
“就是因为他没见过。”燕九盯着她那双眼睛,脸庞是陌生的,唯有那一双灵动的眼睛,闪烁发亮,像夜空里的星星一般。
“丫头。”
燕九扶着她的双肩:“上次救了南安帝,可能得到了他的信任,可是他肯定会怀疑你,哪怕猜不到你是秦荷,也可能会猜别的。”
“你的意思是,他可能会试探我?甚至是派人盯着我?”秦荷询问。
“对。”
燕九点头,忽然想到一件事情:“你出来的时候,可有人盯着?”
“没有,我悄悄出来的。”秦荷肯定地说:“保证没有人跟着我。”
“那就好。”
燕九再三叮嘱道:“白天你可以放小纸条藏在这里。”燕九拿了假山其中一块石头,地方特别高,如果不用手去摸,是绝对摸不到的。
“晚上不能见面了?”秦荷凝视着他,手搭在了他的脉上,上次的他,身体就格外虚弱。
“我好着呢。”燕九想要挣开,秦荷却不让,她的脸色沉了下来:“你根本没有吃我给你的药?”
“我的伤好得太快,容易让人怀疑。”燕九解释着。
秦荷叹了一口气:“我该怎么才能帮到你?”
……
“姑娘,你终于回来了。”
夕照看到秦荷的那一刻,整个人都放心了,自从秦荷离开的那一刻,她的心啊,就一直悬在半空中,就怕突然有事,到时候找不到秦荷了。
“有情况?”秦荷迅速地换下了衣裳,比原定的时间还要早,她飞快地换下衣服,不知道是不是预感,她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
她刚换下中衣躺下,就听到喜珍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秦夫人,我家娘娘身体有些不舒服,起了些红疹子。”
“喜珍姐姐,这么晚了,我家夫人都睡了。”
夕照回答着,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秦荷,心底庆幸着。
“我家娘娘起的红疹子,看起来极吓人。”喜珍一直敲门。
夕照打开门,就见喜珍一副焦急的样子。
秦荷打着哈欠,披上了外衣,直接就跟着喜珍出门了。
等到了荣宫的寝殿里,殿里影影绰绰的灯光,给人一种朦胧的感觉,荣妃斜躺在床上,露出的手臂上,起了很多红疹子。
“秦夫人,你的药浴有问题。”房妈妈先声夺人,质问道:“我们家娘娘的身子娇贵,要是我家娘娘有个什么意外,留个疤,你死一百次也赔不起。”
“回娘娘话。”
秦荷看到了红疹子,一眼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娘娘这疹子像是食物过敏,比如,娘娘可有吃什么会过敏的食物?”
“胡说,我家娘娘……”房妈妈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向荣妃,迟疑地说:“娘娘,今日的晚膳,好像……”
“秦夫人,这么晚,打扰你了,都怪房妈妈大惊小怪。”荣妃笑盈盈地说着,把她自己摘得一干二净。
“是是是,都是老奴糊涂了。”
房妈妈一拍脑袋,一副懊恼的样子说着。
秦荷:“不打扰,能为娘娘做事,是民妇的荣幸,只是,民妇也不懂冶过敏,只能请太医给娘娘诊治了。”
秦荷的一番话,说得极为漂亮,言语之中,也透着遗憾和自责,一副她怎么就不会治过敏的模样。
“无碍,房妈妈,替本宫请太医来。”荣妃吩咐着,房妈妈立刻去请太医了,荣妃看着秦荷那一张小家碧玉的脸庞,除了那双眼睛漂亮一些外,实在是看不出哪儿特别的,荣妃似随口闲聊地问:“夫人今年多大?”
“十八。”秦荷心中警惕,面上却镇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