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不是失忆后的燕九吗?
怎么就成驸马了?
“这模样长得可真俊,放眼整个京城,他这外貌,还真是没得说的。”
“一个御前侍卫,居然被招驸马了,还真是祖坟上冒青烟了。”
“往后啊,可不得有福气了。”
尤夫人嘴巴叭叭地说个不停,她也是听小道消息说的,见秦荷呆在那里,她低声道:“秦夫人,这消息可还没公开呢,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不会。”
秦荷嘴角抽了抽,她相信,以尤夫人的嘴风来看,她肯定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个消息的。
“不得了了,他要当驸马了!”
秦立安急匆匆地找到了秦荷,迫不及待地把刚刚得到的消息说了出来,气呼呼地道:“什么还有别的事情,什么大局为重,依我看,他就是看中了三公主的美貌了!”
三公主虽然刁蛮,但那模样还是不差的。
秦荷摸了摸她的脸:“三公主有我美吗?”
秦立安抬头,不是那张令人惊艳的脸,而是小家碧玉的那种柔美,这张脸看得太久了,以至于他都快忘记她原本什么模样,只记得……比三公主美?
不对,现在是比美的时候吗?
“不是,现在是说谁美还是不美的时候吗?”秦立安看着她镇定的样子,急得直跺脚,他倾身上前,在她的耳旁低吼:“小荷,我知道,你行事一向镇定,处变不惊的,可是现在,三公主要抢你的夫君,南安帝要乱点鸳鸯谱!”
“你觉得,他能被抢走吗?”秦荷镇定地反问。
秦立安:“这是能不能的问题?”
“只要他有心,别人不抢,他也会走,如果他不愿意,谁也别想强迫他。”秦荷唇角挂着浅浅的笑容,说:“三哥,你就别操心了,我信他,他不会让我失望,更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秦立安:“……”
得,是他多此一举了,人家根本就不需要他的操心!
“三哥,谢谢你。”秦荷安慰着。
秦立安睨了她一眼:“谢我什么?我什么也没做,还不如你看得透彻。”
“不,三哥你是太为我担心了。”秦荷笑眯眯地说道。
秦立安:“说真的,你是真信他呢,还是……”
“真信。”秦荷敛容正色,她说:“他是一个重诺的人,绝对不会背叛我的。”
她不由得想起有一年上元节,她和燕九约好了去看花灯的,结果燕九因为事情耽误了一盏茶的时间,后来,她才知道,燕九为了救人,大冬天的,鞋子都湿透了,怕她担心愣是没有说。
他回到家里的时候,大病了一场。
篝火晚会很热闹,秦荷嫌弃吵,就在附近走一走,刚走到林子里,就感觉被人捂住了,要不是听到燕九的声音,她手腕上的袖箭,就已经用上了。
“太危险了,你怎么能来找我呢?”秦荷激动地朝着四周看着,现在他在南安帝身边,太危险了。
“放心,我悄悄出来的,没有尾巴跟着。”
夜色的掩映下,燕九揽着她靠在树干上,着急地解释道:“我不会做驸马的,你别听信谣言。”
“三公主貌美如花。”
秦荷的话才说到一半,就被燕九吻住了唇,将她后面的话,全部都堵了回去:“哪怕她是天仙下凡,我也只想娶你。”他闷闷的声音响起。
听到流言的时候,燕九真是惊了,那天拒亲的事情,他可是清清楚楚的,也不知道为何会有流言。
至于三公主的示好,他更是避如蛇蝎,好几次三公主要堵他,都被他机智地躲开了。
“乖。”
秦荷仰着头,奖励似的亲了他的脸颊,就像是哄小孩似的语气,笑得眉眼弯弯的,似天边的星子一般。
“把我当墩墩哄了?”燕九看她这模样,就熟悉得很,每次秦荷哄她姐姐的儿子墩墩时,都是这一副模样。
“哪有。”秦荷俏皮地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
“没有吗?”燕九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忽而,听到有动静,他揽着她直接跳上了大树之下,燕九的身上的披风,正好派上了用场,将她整个人都藏在了怀里,茂盛的大树,将两个人的身形藏得严严实实的。
“嘘。”秦荷下意识地捂着嘴,整个人靠在他的怀里,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惊扰了人。
鼻间是她身上独有淡淡的馨香,燕九格外期盼这一刻,变得更长一些。
“谭瑾,松手。”
安彤冷漠的声音响起。
“小彤。”和平日里的冷漠高傲不一样,他的语气里,透着些许的卑微:“小彤,我们和好。”
“不行。”
安彤冷漠地甩开他的手,“谭相爷,你是丞相,朝中重臣,想要嫁给你的女子不计其数,何必再找我呢?”
“我和苏姑娘,真的不是你看到的那般。”谭瑾不仅没有如愿地被她甩开手,反而紧紧地抱住了她:“小彤,我等了你这么多年,难道你真的要抛下我吗?”
“你和苏姑娘躺在一张床上,你要我相信,你们什么都没发生?”安彤没有挣扎,就这么站着,任由他紧紧地抱着,月光下,安彤的面庞冷静,和谭瑾的激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秦荷眨着眼睛,看着月光下,‘相拥’的两个人,她想起之前给安彤治脸的时候,因为她的脸,错过了不少姻缘。
“没有,真的没有,如果有,我天打雷霹。”谭瑾抬手发誓。
“呵。”
安彤冷笑着,她看着他的脸,他们青梅竹马,自从生了怪病之后,他也从未嫌弃过她,听说西楚有一位神医,特意借着出使的机会,设计带着她去了西楚。
她的脸治好了,她觉得,他们两个人顺其自然地能走到一起,可是……
安彤深吸了一口气:“因为你的不愿意承认,不愿意负责,苏敏自杀了,她的命,还不能够证明吗?”
“还是说,你敢做不敢承认?”安彤冷眼看着他,明明是这么熟悉的脸,却让她觉得陌生。
“我……”
谭瑾慢慢地松开了手,浑身发凉,事情好像陷入了一个死结。
他说不清苏敏的事情,更解释不清楚,因为苏敏的死,他补偿了苏家,却依旧无法得到安彤的谅解。
苏敏……
谭瑾闭上眼睛,忽然就想到了她临死前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