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凌看了喜鹊一眼:“丫环护主没错,可妄想代替主子做决定,这样的丫环,你以后是听丫环的,还是丫环听你的?”
骆玉儿:“……”明明是主仆情深,怎么到了他这里,就成了她没主见,什么都听丫环的了?
“沈公子,我这是替我家姑娘鸣不平!”喜鹊气得冲上前,想要和燕凌理论。
燕凌高大颀长的身材,喜鹊的个头,在燕凌的身旁,那绝对是矮的。
他冷冷地扫了她一眼,眼底的轻蔑与不屑,让喜鹊顿时就噤声了。
“沈大哥,喜鹊没有恶意的。”
骆玉儿连连解释道:“从前,从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喜鹊就是这个直来直往的性子,沈大哥不要介意。”
她的话语里,处处都透着从前是如何相熟。
燕凌收回视线,也没有再看喜鹊。
骆玉儿拉了拉喜鹊道:“喜鹊,快给沈大哥道歉。”
“姑娘,我……”
喜鹊不甘不愿地道了一个歉,骆玉儿领着喜鹊离开了。
骆玉儿离开之后,直接在茶楼和谭瑾见面了。
“他还是排斥你。”谭瑾直接说着,对于这个结果,他并不是十分的意外。
以燕凌的身份,早该有一个声名显赫的妻子,甚至是未婚妻,可是从他打听到的消息来看,燕凌洁身自好,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他的未婚妻是神医的弟子,听说貌美如花。
这样的燕凌,哪怕失忆后,应该也不是那种急色之人。
“相爷,今晚,或许会有不同。”骆玉儿从谭瑾这里拿了一些药,她的眼底,带着势在必得。
……
“什么时候才能到南安城?”秦荷撩开帘子,这一段时间,不是在马车上,就是在马上,连房子都看得少,一路的山林她都快看吐了。
“别急,还得几天呢。”
秦立安提醒道:“我们带来的虾,今天还能吃最后一顿,接下来的几天,就要等到下一个城池,买点吃的了。”
“六哥要不要吃点?”
秦荷看着碗里的麻辣皮皮虾,特意询问着。
服了药之后的燕浩,本来就看着体弱,脸色苍白,再加上一路上都没吃上什么好东西,这会看起来,倒真是病得严重,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不。”
燕浩摇头说:“时不时地有关卡,万一让人起了疑心就不好了。”
一路上这么长时间都忍了,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
“六哥,我给你做点别的。”
秦荷实在是担心,药的作用,她是清楚的,会日渐消瘦,没有食欲,就像是真正生病的人一样,如果把脉的话,也是虚弱,毫无破绽。
可,这药第一次用,真看到燕浩瘦成了这个样子,秦荷也有些担心,要是六嫂和燕九看到了,肯定会心疼的。
“不用。”
燕浩拒绝着,晚上,吃着秦荷特意做的皮蛋瘦肉粥时,明明也是粥,可是绿油油的葱花往上头一洒,皮蛋瘦肉粥的味道,便散发了出来。
他不是爱吃皮蛋的人,可是这会,却觉得格外香。
“六哥,快尝尝。”
秦荷觉得辛苦找皮蛋,也不辛苦了。
“我试试。”
燕浩轻轻地喝了一口粥,咸香的口感,他突然觉得,皮蛋也不是那么难吃了。
“好喝!”
燕浩大口喝着,一连喝了三碗粥,满足地打了一个饱嗝,只觉得格外畅快,他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已经好久没有吃得这么畅快了。
“丫头,你这是怎么做的?”燕浩喝完才询问着。
本来是叫弟妹,可是这会,是她妹子,叫妹妹也有点别扭,刚好,直接叫丫头了。
“很简单的,你要是喜欢,让夕照教给你丫头,就时常能吃上了。”秦荷自己也会做,但是真要比起来,还是夕照的手艺好。
除了姐姐秦兰之外,就数夕照的手艺最好了。
“行。”
燕浩吃饱了之后,也有力气四处看看了,南安和西楚的地势是不一样的,南安偏冷,越往南安城走,就越冷,哪怕是温暖的春日里,到了夜里之后,哪怕身上披了一件披风,也依旧觉得凉嗖嗖的。
“南安真冷啊。”
燕浩不由得拢紧了身上的披风,说:“也不知道南安怎么取的名字,明明在北,反而叫南安。”
“可能北安不好听?”秦荷嘴角抽了抽,抬头仰望着星空,之前还是乌云沉沉,这两天,倒是晴朗了,漆黑的夜空里,繁星点点,格外好看。
夜空真美啊,如果燕九也在就好了。
……
南安城。
“沈大哥,我给你做了一身衣服,你试试。”骆玉儿带着一身新衣服过来。
燕凌拿着书,看了她一眼:“骆姑娘,晚上来外男的房间,似乎不妥当。”
他身边的小厮,就一点都没有用,他还是懒得指望了。
骆玉儿脸色一沉,随即又恢复起了笑容:“沈大哥,我是你未婚妻,你不算外男。”
她含羞带怯地望着他,说:“沈大哥,我就是给你送衣裳的,你别误会。”
骆玉儿端着托盘,随着她进屋,她身上浓郁的脂粉味又出现了。
燕凌扫了她一眼:“多谢骆姑娘的好意。”
话落,燕凌继续看书,明显感觉到骆玉儿还没有离开的意思,他随意地翻了一页,表面上,在看书,实际上,却在想骆玉儿的举动是何意思。
“沈大哥,你还是这么喜欢看书。”
骆玉儿近前了几步,道:“我听郎中说,你恢复得很好,真是太好了,再过些日子,就能回家了。”
“时辰不早了,骆姑娘还是早些回去休息。”燕凌再次下了逐客令,可能她身上的脂粉味太浓,还是屋子里的炭火太暖,总觉得身子挺热。
燕凌换了个看书的姿势。
“沈大哥,你就这么着急赶我走吗?”
骆玉儿的声音,都柔了几分,她似嗔似怨似娇地说:“沈大哥,你这次出事,真的把我吓死了,幸好……”
骆玉儿后怕地拍着胸口,那一种庆幸的感觉,如果换作一个男人,只怕要好好地将人揽在怀里,好好安慰一番了。
骆玉儿在他的面前蹲了下来,视线落在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上,她纤细的手,直接朝着他的手上,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