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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九百四十六章红若胭脂者为最(1 / 1)

世事难料,现在的陈文哲已经成为了一名真正的土豪,不管是谁给他送来一件古董,只要有收藏价值,他都可以出高价买下。

想要收藏什么,可以毫不犹豫的花钱买下,这得有极强的实力。

最重要的还要有名望,很多人手里有了好东西,都会给他送过来,这种日子是原来陈文哲梦寐以求的。

所以说,现在陈文哲也算是活成了原来最羡慕的人,能做到这一点,他还是很高兴的。

而高兴过后,一些麻烦也接踵而至,比如一些争议极大的学术问题。

因为出名,所以这种问题就不可避免。

像是宋代到底有没有钧窑瓷?钧窑瓷真的可能是元代才出现的?

作为宋代五大名窑之一的“钧窑”,其名最早是在明人写的《宣德鼎彝谱》一书上出现的。

而在宋代文献上,根本找不到它的记录。

原因何在?至今还是个谜。

根据考古发掘资料并结合文献,或许对破解此谜起点作用。

钧窑虽然在宋代文献中没有记载,但是在它的发祥地南河禹县发现了它的古窑场。

上世纪70年代,对钧台附近的窑场,进选取考古发掘。

实物表明,钧台窑从北宋初年开始设窑烧造瓷器。

当时为民办窑场,主要生产品种为白地黑花瓷,供民间生活所需。

到了北宋中期,窑场规模继续扩大,品种也不断增加。

除白地黑花、白釉加绿彩以及宋三彩、珍珠地刻花、绞胎、搅釉等诸多品种。

还有青白瓷、刻印花汝青瓷、黑釉兔毫天目瓷和窑变钧瓷。

然而,当时由于窑户对窑变瓷的不理角,以为是妖怪所为的不祥之物,于是一发现就把它砸碎深埋,以免兴风害人。

在这次考古发掘中,从地下清理出20多个小坑,皆堆积有较纯的钧瓷碎片,分布范围达200平方米。

这样的情况出现,其实就是上述迷信作法所致。

而且还有文字可以印证,即“于大观间,窑变色,红如朱砂,谓英惑+度临照而然,物反常为妖,窑户亟碎之”。

当然,也有不信邪的窑户。

在宋徽宗“务以符瑞文饰一时”,士大夫“相与附会而为欺”的世风下,国人纷纷争向皇上献瑞邀宠。

因而有窑户用窑变钧瓷进献,而被宋徽宗看中。

而且当时正值建造“艮岳”,需要养植奇花异草的容器和陈设器。

因而下会在钧台一处窑场,专门指定为皇室烧制窑变钧瓷的生产区。

正如赵青云先生所说的,在古钧台附近发掘的窑场,分有4个不同品种的专业烧造区。

即磁州窑系的白地黑花瓷生产区;

黑釉天目瓷生产区;青釉刻印花汝瓷生产区;钧瓷生产区。

这最后的钧瓷生产区,成了被朝廷垄断,并派职官监烧的“官窑”。

由此可见,当时在同一地区的4个生产区,各自在烧造不同的产品,无法用一个称呼来命窑名。

而它们都在汝州的管辖区内,按唐宋窑以州名的惯例,故在汝州范围内的窑场统称为“汝州窑”或“汝窑”。

因而在宋代文献中,多出现诸如“汝州新窑器”、“遂命汝州造青窑器”、“汝窑宫中禁烧”及“惟用汝器”等与“汝”有关的说法。

宋代“钧窑”即在“汝州窑”或“汝窑”中,所以不再出现钧窑的称谓。

只是到了明代宣德年间,因铸造铜炉需要参照物,对窑器进行分门别类地整理,将有别于其他青瓷的窑变瓷。

按其产地钧台或钧州(金改)而称其为“钧窑”或“钧瓷”。

于是,这时才有“宋代五大名窑”之谓。

这一切都证明,钧瓷真的是宋代官窑,但是那时或许还未命名。

2007年10月,考古人员在xc市文峰路建筑工地,发掘金代中期墓葬两座,出土文物中,有6件钧瓷器皿。

所以,钧瓷可以说是种类多样,釉色典型,特别是支钉足天青釉彩斑大盘,更是不多见的精品。

所以,“钧不入葬”的说法也不尽然。

陶瓷史主流叙述中,钧瓷被视为宋代五大官窑之一,但其真正身世,一直扑朔迷离。

“钧不入葬”之类的附会被一一打破,这样才能懂的钧瓷。

明代,一种来自钧州的瓷器,带着斑斓的釉彩、粗朴的形制,闯入文人墨客的记叙。

弘治十七年,也就是公元1504年成书的宋诩《宋氏家规部》中,列举柴、汝、官、董、哥、定等窑口21座,钧州窑名列第14位。

“深紫色者,粉青色带微紫者。质甚厚。”寥寥14字,是对钧瓷最初的描述。

“钧州窑稍具诸色,光彩太露,器极大。”

这是名士王世贞,对钧瓷的评价。

张岱补充道:“多为花缸、花盆。”

二人的言语,代表了明人对钧瓷的普遍印象。

其一,“入窑一色,出窑万彩”,只是显得太闹;

其二,以大著称,而不是“钧不过尺”;

其三,粗朴有余,可供栽花种草。

均州,明清时期,钧、均相通,人们常将钧州窑、钧窑写作均州窑、均窑。

均州窑圆者居多,长盆亦少,方盆、菱花、葵花制佳,惟可种蒲。

万历十九年(公元1591年),剧作家高濂在《遵生八笺》中,认定钧瓷不堪大用。

对钧釉粗俗的名称也很无奈,若均州窑,有朱砂红、葱翠青(俗谓鹦哥绿)、茄皮紫。

红若胭脂,青若葱翠,紫若墨黑。

三者色纯无少变露者为上品,底有一、二数目字号为记。

猪肝色、火里红、青绿错杂若垂涎色,皆上三色之烧不足者,非别有此色样,俗即取作鼻涕涎、猪肝等名,是可笑耳。

今天鉴赏钧瓷,乐于像看火烧云一样命名窑变图案。

但明代人更喜爱单一的色调,尤其钟情明亮的红色。

张应文《清秘藏》还为釉色排了个次序:“均州窑红若胭脂者为最,青若葱翠色、紫若墨色者次之……其杂色者无足取。”

文震亨《长物志》记述了士人风雅的物质生活,壮硕的“均州窑”器物厕身其中。

壮硕在瓷器当中,可不是贬义词,因为这样的瓷器,意味着敦实、或者说大!

瓷器当中,打的可不是那么容易烧制出来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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