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泉窑釉色以粉青、梅子青色最负盛名,陈文哲烧制的梅子青,更是达到历代以来青瓷制作的巅峰。
可以说是体现了美学的极高境界:无须浓妆艳抹,无须华丽粉饰,于清淡中见高雅,不着一字,却尽显风流。
这么多溢美之词,就好像瀑布一样,落在了陈文哲的头上,夸的他都有点不好意思。
最后,武三接上的一句话,惊醒了他!
“陈老板制作青瓷的手段和技术,我们是很清楚的,不知道能不能帮我们制作一批?”
武三已经提出要求,他们就是想要陈文哲专门给做一批青瓷。
听到这里,陈文哲心中已经笑翻了,这家伙是让他做青瓷?不是做汝窑青瓷?
“青瓷?”陈文哲问道。
此时他还能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人家的时间真的不值钱?
这一次过来,还奉送了那么多技术,这可不是的,他们更不是吃饱了撑的!
“对,就是青瓷,最顶级的青瓷!”武三笑着道。
看着一脸谄媚的武三,就算最顶级的青瓷,也没必要让他笑成这样?
看陈文哲不说话,武三再次道:“刚才听陈老板讲汝窑瓷,就感觉陈老板肯定对汝窑瓷器有很深入的研究,不知道陈老板能不能烧制出北宋汝窑瓷?要是有想法,我们可以帮忙!”
看着武三,感觉他笑的有点意味深长啊!
实锤了,应该是想要让他仿制汝窑瓷器的,可惜,真仿出来,还不知道需要多久呢!
再说,就算是仿制出来了,他陈文哲又凭什么要卖给他们?
卖给他们之后,他以后就要偷偷摸摸,跟任何人都不敢说他能仿制汝窑了。
这样好吗?肯定不好,活的憋屈。
他要是能真仿出汝窑瓷器,又何必去做旧骗人?
嗯,落入武三他们手中,肯定是要骗人的,就算不骗国人,那也是骗啊!
话说,现在国际市场上的成化鸡缸杯,怎么还没有大动静?
这武二他们的实力也太强了,卖了那么多成化鸡缸杯,居然还没有暴雷?
想着乱七八糟的东西,陈文哲就看武三表演。
当然,间中老周和老李,还要不是的着重提一下青瓷的制作工艺。
陈文哲不说话,武三有点着急,就不停的跟两个老头使眼色。
而这样一来,两个老头还真就更加深入的跟陈文哲交流,特别是青瓷的烧制。
听了一会儿,陈文哲还真就听进去了。
没办法,他稍微一听,就意外发下,青瓷在国内历史之中,居然能够贯穿始终?
说起历朝历代瓷器颜色釉的发展、变化,陈文哲还真是很有优势,特别是对于青瓷。
高古瓷他没有做过,但是他知道古代的瓷器发展变化。
之前他从古到今,已经梳理过一次,听了武三的介绍,他就越发对青瓷的演变有着深入的了解。
再说,越是近代精品瓷,他就越是精通,而其中又以青瓷为最。
青瓷这一个瓷器品种,一直贯穿整个历史。
在整个历史上,青瓷的变化,其实就是一种颜色的变化,或者说是釉料颜色的变化。
谷駔
这一点,之前陈文哲还真没想到。
现在听老周一说,这颜色的变化,还真是很值得关注。
商周时期表现为原始瓷器施釉不均,釉色欠光泽,一般为灰绿色或黄绿色;
春秋战国时的瓷器,在烧制技术上有很大进步,施釉较均匀,主要为青黄色;
秦汉时期瓷器一般施半截釉,釉色在西汉时多绿中闪黄,东汉多为青绿色,这时还首次出现了黑釉瓷;
三国两晋时期,西晋末期在青釉瓷器上,还出现了褐色斑点装饰;
南北朝时期除青釉瓷外,仍继续烧制黑白釉瓷;
隋唐五代时期除继续烧制青釉瓷和黑釉瓷外,白釉瓷已很成熟,唐代出现了釉上彩和釉下彩绘,以及彩釉斑装饰手法;
宋代在瓷釉烧制方面大发展,青釉、黑釉、白釉瓷烧制成绩突出,此外兴起在白釉上加红绿黄彩的手法;
元、明、清时期创烧出类型多样的彩色瓷及釉色新品种,如青花、釉里红、三彩、五彩、斗彩、珐琅彩等,五光十色,应有尽有。
综上所述,华夏瓷器的烧制最早是从青瓷开始的。
从商代直至宋代,青瓷生产在瓷器烧制领域中占了主导地位。
在我国南方兴起了许多著名的窑场,烧制出品质绝佳的青瓷品种。
青瓷是釉面基本色调呈青绿色的瓷器,青釉也是华夏瓷器最早的颜色釉。
在古代,人们常常把青、绿、蓝三种颜色都称为青色,多表现为青中泛黄,或泛灰、绿、蓝。
不管哪一种,陈文哲现在都很有心得,特别是泛蓝色的青瓷,这不就是汝窑青瓷吗?
青、绿、蓝的变化,还真是让人心生遐想!
青和绿,这個都能够想象的到,就是一个颜色深浅的问题。
青和蓝,却不是那么容易想象的清楚,因为很多人认为,这就是两种完全不同的颜色。
但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不是,毕竟古人已经帮我们证明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天青色,这是蓝和青的结合体。
还有,最早的青色在我们的历史之中,不管是瓷器,还是布匹,都是非常非常贵的。
而且历史非常的古老,甚至到现在,国内还有一句谚语流传,那就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这句话虽然广为人知,但是知道这句话的意思甚至是出处的很少。
至于知道为什么青出于蓝,就很少有人会细想。
现在陈文哲有点恍然大悟的感觉,他真正确定,青色来自蓝色的一种变化。
那么有一种近似天蓝色的雨过天青色,是不是就太正常了?
看到陈文哲那不置可否的样子,武三显然有点着急。
他看着老周和老李,可能是在征求他们的意见?
当两位老人点头之后,武三才松了口气。
“我们肯定不让陈老板白帮忙,先看看这件青瓷笔洗!”
武三十分郑重的,拿过随身带着的一个小包,并且很快就从里面取出来一只扁平的小木盒。
“宝贝?”陈文哲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