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去哪了?”
“自己出去逛了逛,吃了个饭,找个僻静的地方坐了会。”这跟楚絮告诉宋雯的可不一样。
“怎么不找你朋友一起?”
“我在这也就宋雯一个谈得来的朋友,她要看我心情不好,一定会追问到底的,我又不想骗她。”楚絮继续攀在蒋修知的背上,“我只想自己待着。”
“那为什么不在家?”
“闷得慌。”
蒋修知拉住她的一只手,开了门后带着楚絮进屋。
“你要觉得太闷,我以后多带你出去转转。”
“嗯。”
蒋修知对于今天的事,没再细问,楚絮不知道是他相信她了,还是觉得太大费周章的去查,没意思。
她以为经过了这次的事情后,沈嘉许至少会消停一段时间不折腾她,可楚絮显然想错了。
这个男人就像是幽灵一样,无处不在,他不喜欢一口将人咬死,就喜欢咬在嘴里慢慢玩。
楚絮收到快递打开,里面就一张邀请函,写着详细的地址以及座位号等。
楚絮不想一次次被人牵着鼻子走,但到目前为止,她并没有跟沈嘉许硬碰硬的实力。
她换了套衣服后出门,来到目的地,楚絮看到了沈嘉许的车。
男人坐在车里等她,楚絮被司机叫了过去。
她在车窗上轻敲下,窗玻璃缓缓落下去,露出沈嘉许半张脸。
“我再答应你最后一次,沈先生要是还不肯将照片还给我,我也没办法了。”
“那你想怎样?不肯接受我的威胁,破罐子破摔是吗?”
“我的生活已经一团糟,让我看不到希望,沈先生也听说过放风筝的故事?你要想我一直听话,就该给我一点甜头尝尝。”
沈嘉许迎上了楚絮的目光。“你要是能替我物色到一个比你更好的人选,我说不定会放过你。”
“别开玩笑了,你的路子比我深,这种事还需要别人出面吗?”
沈嘉许推开车门下来,“不,我相信你的眼光。”
也就是说楚絮要想从这个漩涡中爬出去,就必须拉另一个女人进来。
她跟着沈嘉许往里走,这儿正在举行一个拍卖会,两人并未到前面入座,而是选了个僻静的角落。
但楚絮一抬眼,就看到了蒋修知的身影。
他旁边还坐着个女人,她侧首跟蒋修知说话时,楚絮认出了她来,是童以绮。
童以绮翻阅着手里的画册,“我只要这一颗蓝钻,我设计的首饰上需要它画龙点睛,到时候拿去参赛,一定会有很大的赢面。”
“好,我送给你。”
童以绮卷起画册,打了蒋修知的肩膀一下,“欺负我没你钱多吗?”
“童小姐的珠宝店就跟雨后春笋似的,一家接着一家往外开,谁敢说你没钱呢?”
楚絮坐在人群中,看着童以绮浅笑嫣嫣,“你就爱拿我开玩笑。”
沈嘉许很沉得住气,前面几样物件他都没有出手,等到蒋修知举了牌子喊出一声两百万后,他示意楚絮竞价。
“我不懂这些,我怕给你整破产了。”
“我要是破产了,我可以靠卖楚小姐的照片为生。”
这人真是死不要脸,楚絮问他,“我喊多少?”
蒋修知既然是要讨童以绮的欢心,那他对这颗蓝钻就势在必得,他以为没人跟他抢,没想到后面却传来一阵女声。
“五百万。”
声音还有些熟悉,童以绮率先扭头望去,会场内不大,很容易就能看清楚楚絮的脸。
蒋修知放下手臂,童以绮忙握住他的臂膀,“算了,以后还有机会的。”
“不想要了?”
“这么拍下去没意思。”
蒋修知换了一只手,将牌子高举起来,“一千万。”
楚絮几乎没有犹豫,就压了他的价,价钱加的很随意,“一千一百万。”
童以绮忙按住蒋修知的手,“值不了这么多钱,我们不要做这个冤大头。”
蒋修知侧过半边身子,看到楚絮旁边还坐着沈嘉许。
他狭长的凤目轻眯了下,楚絮意识到自己处境困难,上面已经在高喊,“一千一百万第一次——”
蒋修知没有起身过来,就跟没看见她一样,再度举起了牌,“一千一百五十万。”
“一千两百万。”
童以绮目光紧盯着楚絮的方向,“那不是沈嘉许吗?他们为什么会在一起?”
蒋修知也没在好好喊价,每次加个几十万,两边似乎争夺得厉害,直到蒋修知喊到了一千五百万。
沈嘉许眼角扬起笑意,“可以了,这块破石头也没什么好稀罕的。”
楚絮这边消停了,最终的赢家就是蒋修知。
沈嘉许离开前拍了下楚絮的肩膀,“我先走了,你就在这坐着,好好想一想我方才给过你的建议。千万不要提前离场,听话。”
童以绮坐在边上,一脸的不悦,蒋修知回过神看她。“不是抢到手了吗?还丧着个脸。”
“但我没想到这么贵,我原本以为顶多八百万就差不多了,她这明显是跟我们故意抬价。”
蒋修知没说什么,但脸上的阴沉显而易见。
“修知,这个钱我自己出,你不必……”
“不用,说了送你的,无需跟我客气。”
楚絮拿着手机,但情急之下编不出旁的理由来,一而再再而三,蒋修知肯定不会再轻易被她糊弄过去。
这样也挺好的,她不需要他的理解和谅解,沈嘉许不知不觉倒是在帮她的忙,使得蒋修知对她越来越厌恶了。
“楚小姐,跟沈嘉许什么时候认识的?”童以绮颇为不解地问道。
蒋修知心里堵闷,“接下来的东西没什么好看的,我先走了。”
他径自起身往后走,经过一条长廊过来,楚絮看到他的身影越来越接近。
蒋修知很快走到楚絮的身边,他轻顿住脚步,她原本低垂着的脑袋抬了下。
两人的视线触上,楚絮看到蒋修知眼神阴冷,他没有动怒的样子,更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她动手。但她能感觉到蒋修知眼里藏了抹嘲讽,很重。
他没有让她起身跟出去,而是一人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