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周末对于三井弓子来说实在是太漫长太漫长了。
当天晚上,她甚至都意识不到自己是怎么回到自己的床上的,怎么躺在床上睡着的。大脑无时无刻全方位想到的事情全部都是晚上看见的场景...
沙发上,泉和姐姐在拥吻着的场景,好像要把自己的内心燃烧起来一样,让三井弓子的大脑一片发白。
什么都没有思考就已经先一步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蹲下来了...
真是..笨蛋!
我不是才是那个先来的吗?我不是泉的未婚妻吗?为什么是我要蹲下去躲起来啊!
只是在心里这样想的三井弓子,最后竟然还是什么都没有做,就仓惶地逃回了自己的卧室。
是应该十分愤怒地去找泉和姐姐对峙吗?是要宣泄自己的无助吗?
如果是之前的话,三井弓子可能真的会是这样想。
但她听见了。
听见了今天泉祐一和三井宫子在办公室内的对话,就在自己回家来刚刚换好衣服之后,想要敲一下办公室的房门的时候,她听见了他们的谈话...
姐姐生病了。
是很严重的病,而且是那种很可能会死掉的病,而且不想自己知道的病症。
三井弓子缩在被子里,大脑里面根本是一团浆糊。
刚才发生的事情太过于有冲击性,直到现在心跳还快到模糊,甚至思想也在疯狂蔓延。
姐姐不会和泉在客厅里做那种事情?
只是亲吻的话我是不是可以接受呢?
可是..可是泉不是我的吗?
她眼瞳睁开地,磨蹭了一下双腿,差点没有哭出来,
实在是有些委屈和难过,可姐姐和泉对自己的爱,对自己的关心也并非伪物。被背叛的愤怒,姐姐即将离开这个世界的难过,全部交杂在一起,让她无论如何都睡不着。
谁能知道,她原本起来只是想上一个厕所的...
现在她居然埋怨起了自己,埋怨自己睡着之前为什么不去一趟厕所,如果不起来起夜的话就不会发现这样的事情了,自己就不会思考这么多了..
就在她紧张的时候,楼下的灯光渐熄灭,三井弓子有些害怕,生怕姐姐去到泉的房间做出那样的事情...
那样的话..那样的话..
三井弓子抿着嘴唇,却忽然听见二楼的走廊上传来一点轻微的脚步声。
不会不会!!还要去姐姐的房间里面做吗?!
姐姐的房间就在自己隔壁...是要寻求刺激感吗??
泉祐一!!你死定了!
“嘎吱~”
万万令三井弓子想不到的,她的门扉竟然被推开了。
无端的妄想让三井弓子甚至怀疑他们不会到自己的房间里做这种事情?但动作上三井弓子死死地闭上眼睛,装作自己已经睡熟了。
但小腹的肿胀感,心跳的极速都让她的体温有些高,如果细细观察的其实是能看出破绽的...
不过走廊的灯光已经完全熄灭,一片阴影中,有些熟悉的,温和的玫瑰香气里,一只温暖的手将她踢开一角的被褥重新牵到了她的身上,遮蔽住她白皙的身子。
心跳快得离谱,那只手似乎很怕自己的体温凉到床上的女孩子,只敢抚摸一下她没有感知的秀发,如同小时候爱抚睡着的自己一样。
那是自己的姐姐。
没有泉...
泉已经在下面休息了吗?
三井宫子似乎是带着笑,看着床铺上似乎已经睡熟的女孩子。三井弓子闭着眼睛,分不清楚现在自己姐姐的神情,只能通过气息和触觉感知她的一切。
但她似乎只是注视着自己,目的到底是什么三井弓子是不明白的,只是感觉她似乎是看不够地坐在床边等待了好久好久。
最后实在是担心吵到自己的妹妹睡觉,她爱不释手地轻轻收回抚摸妹妹秀发的手,然后玫瑰的香气骤然加深的,她和泉一样在自己的额头落下了一个轻轻的吻。
轻声的,呢喃的温和嗓音下,和白天里沉默寡言的姐姐截然相反。
“弓子,姐姐最爱你了..以后姐姐不在了,也要好好的生活...”
“这是晚安吻,晚安。”
在那样轻柔的话语下,三井弓子之前因为情绪升起的心跳声渐渐舒缓下来。
只是现在,她突然想睁开眼睛回复姐姐的感情和话语,告诉她自己知道了她生病..告诉她自己知道了她和泉有感情...
但三井弓子真的很害怕,很害怕毁了姐姐和自己来之不易的关系,毁了泉和自己的关系...
所以,她依旧什么都没有吐露,装作已经睡深了,什么都不知道。
而三井宫子抬起身子,再三确认了弓子的被褥有没有盖好过后,默默转身离开了房间,只剩下一抹淡淡的玫瑰余香留在这里,证明着她的到来...
夜已经深了,
只剩下三井弓子一个人在床上喘息着。
望着天花板,她忍不住地用手遮住自己的眼睛,因为很怕泪留下来。
“真是..笨蛋..”
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
......
“早啊..昨天晚上睡得不好?”
泉祐一握着女仆端上来的牛奶,看着有些神志不清的三井弓子,突然这样问道。
这不问还好,泉祐一只是开口,眼前的少女就瞬间炸毛,狠狠地瞪了泉祐一一眼之后就走开去了浴室,让泉祐一愣在原地。
我惹她了吗?
泉祐一喝了一口牛奶过后这样想到。
“宫..咳咳”还没开口用亲密的话语称呼那个从楼梯上走下的三井宫子就又被她用警告的声音堵了回去,让他的称呼又变成了正常的“三井小姐”。
“早上好,三井小姐。”
她点了点头,已经洗漱好了的她坐在了桌子的另外一边,女仆端上早餐,本来她似乎是不想吃的,下意识地想要挥挥手让她们拿走。
但忽而感觉到了泉祐一的实现还落在自己身上,犹豫了一下,她还是拿过了女仆手中的牛奶和面包。
“弓子呢?”
“在洗漱...”泉祐一饭量很大,很快解决了自己盘子里的食物,然后擦了擦手,对着三井宫子说道,“我总觉得弓子怪怪的...”
“怪怪的?”
三井宫子看向他,似乎不明白他的意思。
泉祐一点了点头...紧接着又摇了摇头。
“可能只是错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