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最麻烦的事情莫过于处理各种各样的杂事,反正什么事情都有,说起来也不算多么有含金量,反正就是需要跑来跑去的。
上辈子泉祐一怀疑人们所说的“奔波”二字就来源在这里。
今天的安排原本是和唐泽诗穗黏在一起,昨天晚上才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像是一段时间的积攒全部宣泄出来。
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今天什么都不干,好好躺在沙发上休息放松最好了。
可懂事的唐泽诗穗却主动提起了之前遗留下来的事情。
像是自己把她的出租屋给砸坏了,要维修,要和她的房东商量经济赔偿什么的;再说那里的房子被东京都的条..啊不,警察给上了封条,又得去警察局办理解封,之后还要给邻居一个交代,估计还要上门道歉什么的。
日本就是这一点有些麻烦,不过的确给别人造成了麻烦,泉祐一也不打算跑掉,只是原本没想过今天就要处理。
没想到唐泽诗穗却说她先要回去把房间的事情处理了,泉祐一怎么可能不跟着去呢。
那索性就今天把事情办了。
泉祐一吃完早饭休息了一会过后就带着唐泽诗穗出发。
先去警察局把封条给消了,原本以为很麻烦,结果却意外地轻松,各种办理事项基本是一路绿灯,没怎么等待就已经到了派警察去现场撤销封条的地步了。
泉祐一思考了一下,发现似乎只有三井宫子打过招呼这样一个可能。
去到现场撤销了封条,和唐泽诗穗一起检查了房间里到底有没有少东西。毕竟很有可能会有陌生人翻越封条进来偷东西,不过好在这里比较封闭,没什么消息传递出去,唐泽诗穗的东西什么都没丢。
卧室里面的电脑和手绘板应该是她最珍贵的东西了,抽屉里的钱包和银行卡也在,没少。
泉祐一在外面和警察打完招呼,回头转进房间里,看见唐泽诗穗蹲在那本落在地上的愿望之书,久久挪不开眸子。
他走到唐泽诗穗的身边,同样蹲下来牵住了她的手掌,
“泉...”对于这个称呼,她还是有些不太习惯,不过那个“亲爱的”又实在是太过于羞耻,只好变成了现在这样的称呼。
她指了指愿望之书旁边的位置,突然开口道,
“我总感觉这里..有什么东西存在过..”
泉祐一的目光也挪动到愿望之书的旁边,那里此时此刻空空荡荡,只有泉祐一昨天晚上在这里见到过,那里有一只粉红色的蜗牛,名字叫做可丘兽...
“其实她现在也在..”
“她?”
对于泉祐一话语里这个特定的对象,唐泽诗穗不解。
泉祐一却指了指她的左胸,
“喏,她现在就在那里待着呢...”
到底是谜语还是其他,唐泽诗穗一时也分不清楚,却感觉到心头一股暖流划过。
泉祐一起身帮助她收拾好了地面上的愿望之书,放在了桌面上。恰好这个时候房东也差不多来了,之前泉祐一已经给她打过电话,说明了一下原委。
唐泽诗穗的房东是一个还算温柔的家庭主妇,看见门口那像是被拆迁一样的房门露出了惊讶的目光。
“要是泉先生你不说,我还以为这里招贼了呢?”
她的评价是“像是贼一样”。
商量的赔偿的方案也十分和谐,只需要把损坏的地方修复就可以。而且顺带她还帮助泉祐一给这栋楼的其他住户说明了一些昨天晚上的情况,还道了个歉。
忘记说了,这栋楼都是她的,所以那些邻居也都是她的租户。
迎面而来的豪气帮助泉祐一解决了很多麻烦,在给她表达了感谢过后,泉祐一又叫人上门来装门。
等差不多弄完,唐泽诗穗小小的出租屋门口又立起另外一个样式的防盗门过后,已经是下午四五点的时间了。
中午饭只是随意凑合了一下,这期间唐泽诗穗也有帮忙,在屋子里跑来跑去,又和房东一起上门去道歉,也是忙碌得不行。
原本泉祐一以为的忙这些小事会很心烦的,不过看见唐泽诗穗那俏丽的,逐渐变得活泼起来的身姿倒也不觉得了。
人类真是被主观支配的动物啊。
泉祐一这样想着。
等房门关上,最后一个建筑工人走了之后,泉祐一坐在玄关前面满意地看着崭新的门扉点了点头。
就在这个时候,一双柔软地小手忽然覆盖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有些不太娴熟地摁揉起了泉祐一僵硬的肌肉。
泉祐一刚想回头,又被唐泽诗穗害羞地用手抵住。
“不..不要看啦..”
不看就不看。
泉祐一笑着转过头去,享受这不可多得的服务。
“怎么样,有没有感觉这个家焕然一新的感觉?”
像是经历过搬家和装修过后,等安静下来看着焕然一新的家居总会有一种惬意和成就感,反正泉祐一还蛮享受这个过程的。
唐泽诗穗也跪坐在泉祐一的身后点点头,
“虽然有..有些累,但真的很开心哦..”
唐泽诗穗这样开口。
泉祐一忽然想到昨天晚上她在楼顶上说过的话语。
暗自猜测,唐泽诗穗之所以会产生想要轻生的念头就是因为她的父母让她一个人被抛下,对别人情绪本来就十分敏感的她年复一年地忍受着孤寂和失望,终于在昨天爆发成为了绝望。
想到此时,泉祐一默默伸出了手放在了唐泽诗穗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指上,
“诗穗..”
“啊?”
“接着画漫画。”
唐泽诗穗抿住了嘴唇,把垂落的发丝撩到了自己耳后,有些犹豫地开口,
“可是..可是我不..不知道要画些什么..”
“这不是有很多可以画的吗?我们在一起的事情,我们之后会度过的时间,我们之后会去的地方,我们之后会遇见的人,全部画下来..”
泉祐一没有转头,往后躺在了唐泽诗穗跪坐着的大腿上,看着她顺带垂落下来的目光,
“现在,我是你的家人了,诗穗。”
发丝猛然坠落,触碰到泉祐一的脸颊上,一如星辰一样沉重,也如羽毛一样轻盈,随之而来的是一个满是奶味的吻,和泉祐一的嘴唇捧在了一起..
一呼一吸之间,她稍稍分开一些,但只是一些而已,他们额头相触,让泉祐一看不真切她的目光和表情,唯有声音入耳。
她说的是,
“还请多多担待我,泉先生。”
(唐泽诗穗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