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好澡,时暮换上干净衣服和傅云深一同回去。
她走在前面,发丝半湿,一身清爽,嘴里哼着小曲儿,心情甚好。傅云深到底不是一个傻子,刚脑子不清醒被时暮糊弄半天,如今品过味儿来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你等一下。”
时暮脚步停下,回眸看他,眼神疑惑。
傅云深抚了抚有些发烫的额头,开始了灵魂拷问:“你看过周植的身体?”
时暮扫他一眼:“大家同住一起,看来看去不是很正常,我还看过你的呢。”
傅云深板着脸,语气冷了不少:“我和他是可以相提并论的吗?”
时暮说:“都是一根鸡儿两颗蛋,有啥不能相提并论的。”
傅云深;“……”他被说服了。
走了两步,傅云深又眉头皱起拉住时暮。
时暮朝天翻了个白眼,无奈说:“大少爷你又怎么了?”
傅云深:“你刚才一直光着和我聊天,你就不害羞吗?”
这问题问的好。
要是以前,她一定会嘤嘤嘤的捂住胸脯藏在树后,一边哭一边喊着不要不要,现如今,她是个爷们儿,在男人堆里滚了大半年,什么场面没见过,早就变得冷酷麻木。
然而这话不能和傅云深说,他知道会伤心的。
时暮冲他笑,小酒窝甜滋滋的:“我们以后要结婚,对你我不害羞~”
傅云深先是一愣,接着偷偷抿唇笑了。
他高高冷冷,偏又纯情好骗。面对这样的傅云深,时暮的良心有那么小丢丢的过意不去,但很快烟消云散,她要是不这样骗他,能活这么久吗?
“你还有什么生气的吗?”她小声问着。
还有什么生气的?
要说来那可就多了,多的数不清,但最让傅云深困惑的只有一个问题。
傅云深收敛笑意,嗓音低哑:“你和傅云瑞到底怎么回事?”
“……”
“…………”
啊啊啊啊,她完全忘记傅云瑞这茬了!!
时暮表情沉着,内心慌得一批,再看傅云深眸光探究,像是要一眼看破她的灵魂一样。
被这样的一双眼盯着,时暮也紧张的咬起了指甲。
与其再想办法扯谎,还不如什么都说了,毕竟他们也没发生什么……
时暮张张嘴,未等说话,傅云深便皱眉开口:“傅云瑞勾引你了?”
正准备坦白大实话的时暮:“……啥?”
傅云深冷哼声:“他能在我家看三个小时黄片,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两人是双胞兄弟,就算从小不在一起生活,傅云深也了知傅云瑞品行。
傅云瑞一直生活在傅茜的独裁之中,看起来乖乖巧巧,内心早不知道压抑成什么样了,他想追求刺激释放天性,身为不良少女的时暮无疑是最好人选。
傅云深长臂将时暮揽入怀间:“放心,我不气。”
这么就那么不信呢?
“一会儿我们就回岭城。”
“啊?”
傅云深眼光睨过:“以你这样的状态,你认为可以继续留在这吗?”
说的也是,本来就是过来躲傅云深的,现在都说开了,也没必要再留这儿,尤其房子太小没睡的地方,挤在一起太过危险。
吃过早餐,傅云深简单处理了下伤口,时暮独自收拾着行李。
周植过来,说:“刚才你们去哪儿了啊?我去河边找你们没见着人。”
“去洗了个澡,然后转了转。”时暮清点好东西,见没落下什么后放心来到了院子。
周植忙跟上:“刚村里人带话,说那个神棍已经被抓了,月月爸妈也跟着警察去镇里处理案情,这么一来康康一定没人照顾,月月的后事估计也没人处理了,我想着和航一去置办一下,暮哥你觉得呢?”
想到月月,时暮心中再次涌出几分悲痛,微微颔首:“你们自己看着办,我和深哥准备回去,他身上带伤,我有点不放心。”
“那成,过些天我也要和夏航一回了,你们路上小心点。”
把要回去的事儿和夏航一说了后,时暮和傅云深于晌午离开泉村,乘上了前往岭城的火车。
回到家已是深夜,连续几日的颠簸让两人早已疲惫不堪。
时暮只是单纯的劳累,傅云深却是有伤带身还高烧不退,不顾对方抗拒,时暮直接叫车把人送去了医院。
病床上,浑浑噩噩的傅云深打着点滴。
时暮把开好的药放在桌上,拉开椅子坐下:“医生说都是皮外伤,但是伤口没有处理好,所以引起了感染发炎,起码要输液三四天,你头还疼吗?”
傅云深懒懒垂着眼皮,好半天才摇摇头当做回应。
时暮伸手探了下他脑门,烧退了点,估计明天就能恢复状态。
窗外天色深沉,医院更显得寂寥无声,时暮打了个哈欠,趴在桌上准备小眯会儿。
“小伙子,你男朋友呦。”一直在门口飘荡的老年鬼晃悠进来,八卦问着。
少年眸光闪烁,笑意张扬:“女朋友。”
老年鬼撇撇嘴,不就一个女朋友,嘚瑟个什么劲儿,不屑瞧了他一眼后,又飘荡去了别处。
病房内的灯光忽明忽暗,傅云深指尖微动,闭着眼慢慢向时暮方向挪动,再触碰到那柔软的手指后,试探性的捏了捏,见她完全没反应后,直接握住,感受着从她身上传来的体温,傅云深满足的长吁口气,陷入梦境。
他做了一个美梦。
梦里时暮婚纱洁白,站在月光下冲他笑。
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