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余与陈如很快就把第一集给看完了。
陈如没有看过女儿的剧本，因为丁小余的剧本都做满了许多笔记和标注，而且会按照自己喜欢的顺序进行叠放，陈如不会去打乱和翻阅，以免给女儿带来麻烦。
因此，丁小余是知道后续剧情的，她就是在看个成片效果，看看特效，看看剪辑，感受一下整体流畅度等。
陈如看得说不上如痴如醉那么夸张，但也完全看进去了，并有着想要立刻看下一集的冲动。
《仙剑》在第一集里就埋下了许多伏笔，许多悬念。
甚至还暗示了拜月教主作为仙侠世界里的“科学家”的身份…….
这些悬念，都是比较吊胃口的，让人迫切的想要知道谜底的答案。
“那个去营救童年赵灵儿的真的是李逍遥？”
“赵灵儿一眼就认出他了，可他却不记得灵儿了。”
“我女儿的古装扮相这次居然这么惊艳，表情神态也很灵动。”陈如的思绪越来越跳跃。
直觉告诉她，光是这古装扮相，还有赵灵儿这人设，哪怕这部剧的后续剧情再怎么拉胯，靠人设和颜值也能让小余狂圈一波粉丝！
“也就是说…….《仙剑》其实可以成为我与其他团队进行谈判的筹码？”陈如心中冒出了这个让她有点难以置信的念头。
丁小余如此青春可爱，陈如自然至少也是个有几分姿色的熟妇。
此时她心跳微微加快，面颊都变得红润了几分。
她在此刻意识到，自己最近感到无比棘手的难题，或许将迎刃而解。
“只不过这个筹码究竟有多大，暂时还未可知。”她想着。
……..
……..
【章鱼台】，蓝星华夏的地方卫视之一。
由于台标看着很像章鱼的触手，所以网友给其取名为【章鱼台】。
除了央台以外，华夏最火的电视台便是知名的三大卫视，【章鱼台】是属于第二梯队的地方卫视。
台长许关是个有野心有抱负的人，一心想着把章鱼台给做大做强，跻身第一梯队。
但实际上，大型制作团队一般也只和三大卫视去谈，不大会考虑章鱼台这类第二梯队的地方卫视。
说不上是垄断，只是人家电视台做的更好，肯定观众基础更多，剧更容易爆。
至于比钱，也肯定是人家更有钱才对。
一些牛逼的卫视，不仅可以要求视频平台和自己同步播放，不准视频平台播的比自己快，甚至还可以直接影响到一部剧的剪辑！
地球上，芒果台就经常被观众骂，把一些原本不差的电视剧给瞎剪一通，要么加快进度，要么故意灌水。
章鱼台到不了这种地步。
一般情况下，这种第二梯队的地方卫视，会押宝在综艺节目和晚会上。
很多卫视突然翻身，靠的也不是电视剧，而是综艺与晚会。
至于影视剧嘛，咱们就碰运气，就捡漏！
买下《仙剑》，是台长许关直接拍板的。
因为骆墨工作室与新虞那边的报价着实不低，是以一线大剧的价格在卖。
三大卫视一听价格就撤了，连赌一赌的兴趣都没有。
他们又不缺剧，多得是人求着要卖给他们，低价抛售都行。
骆墨自导自演，听着就不靠谱，更何况他还要求在黄金时间播出，这就更不行了。
说真的，对于台长有意买下《仙剑》，章鱼台上上下下可谓是意见不一。
好几位高层极力反对，觉得这样搞下去，大家可能一不小心就会沦为业内笑柄。
这是被流量给裹挟啊！
以这种价格买下这种剧，别人背地里…….不，甚至是明面上，都会直接笑话我们是大傻逼的！
赌，可以。
但会不会赌的太大了？
在会议上，许关可以说是力排众议。
“你们应该也看到了，《仙剑》未播先火，前期热度有多高。”
“说真的，我与各位一样，心里都清楚这一次赌的很大，搞不好赔死。”
要知道，电视台也不希望自己收购的剧扑到姥姥家，这不仅仅是买剧的钱亏了，还会影响后续的广告收益之类的。
口碑和观众黏度，也会因此下降，需要靠后续作品进行挽回，这是有深远影响的。
华夏的电视台和外国的一些电视台不同，外国很多做法是播的反响不好，就直接腰斩，把剧给砍了，或者快速播完。
因为人家是边拍边播，所以可以选择——烂尾或太监。
网络写手们高呼：这个我熟！
但华夏的电视台可不兴这套。
许关看着众人，道：“我之所以觉得可以买下《仙剑》，其实要的就是一个首播热度。”
“《仙剑》不管后续如何，首播的时候，绝对还是会有一大批人来看的。”
“咱们电视台，多久没有出过首播收视率破0.5的剧了？”
“还有，骆墨这个人，是值得投资的。”
许关没有说太多。
他的想法其实和企鹅视频的副总裁程文一致。
别人都是买剧不买人，他们是买人不买剧。
这部剧越扑，骆墨亏欠我们章鱼台越多。
也不求他如何补偿，随随便便来参加个什么晚会，或者来参加一期自制综艺，这不香吗？
听着许关的话语，几位高层也陷入了沉默。
说真的，面子上真有点挂不住。
但是……..唉，爱咋咋滴！
时间流逝，转眼间就到了《仙剑》首播的日子了。
章鱼台去年一整年，首播收视率的记录是0.47，遗憾未能破0.5。
地球上，很多地方卫视会买收视率，会数据造假，打造虚假爆款。
蓝星在这方面的管控比地球上还要严，铤而走险的人会少一些。
大家一般只会锦上添花，就是让爆剧的数据更好看，但不会去给扑街剧硬刷。
说真的，第二梯队的地方卫视，收视能达到0.4几，已经算很高了。
这年头，平均收视率能破1，那就是大爆款了，是现象级，可以拿来大吹特吹的。
通常情况下，能过0.3就是热剧了，破0.5就能说是大热，有个0.7，说是爆款都不为过。
这一点，和地球上有几分类似。
曾经那种收视率动不动就破5，甚至破10的年代，早已一去不复返了，那是很多很多年前的事儿了。
而且现在网络很透明，饭圈又爱撕逼，大家都盯着对家的数据看，你敢刷的太离谱，咱们就喷死你，去搜罗各种蛛丝马迹，证明你就是刷的，然后疯狂开嘲讽。
许关反正就是想要个首日收视破0.5的数据，只要首日数据漂漂亮亮的，他心里就能舒服了。
说真的，他这几天还把心理预期给抬高了一些。
因为他也没想到，随着《仙剑》的各种宣传开始跟进，未播先火的迹象越发明显，甚至有点全民看热闹的架势。
是的，不能说是全民期待，因为很多人都觉得这剧八成不好看，用看热闹更合适。
“这首日数据，搞不好能破0.6？”许关想着。
章鱼台的观众基础和黏度摆在那儿，0.6已经是他想象力的极限了。
再高，那就是白日做梦了。
夜里，许关自己也在家中收看《仙剑奇侠传》，为首日收视献上一份台长级数据。
好家伙，结果就一口气很顺畅的看完了。
他是和老婆一起看的，结果老婆也看得津津有味。
“好看吗？”他问道。
“好看的。”老婆回答。
但她很清楚，自己丈夫是台长，肯定要的不是那种普通观众的简单答复。
因此，她想了想后，还是道：“就是……..节奏会不会太快了？”
“你看啊，这李逍遥和赵灵儿是男女主角，结果第二集就成亲了。”
放到其他剧里，男女主角相认到相恋，可以搞个十几集。
前期可能还是相互厌恶，然后还要有各种误会。
相恋后，误会也是必须要有滴！
最好再多来点恩怨纠葛，前尘往事。
什么前女友，前男友，第三者，第四者……..都给我上！
搞不好家里还有仇，大家实际上是仇人。
或者公婆家长看你不爽之类的。
要么再来点现实压力？
成亲这种事儿，至少也要剧播一半！
成完亲，在怀孕了或者生娃后，恩怨和误会又可以来新的一波了。
这种第二集开头就成亲的剧，许关的妻子都看愣了。
新人导演就是新人导演，这后头咋搞嘛！
许关点了点头，他觉得节奏也略快。
负责审核内容的采购部门是看过《仙剑》的全片的，许关是没看，甚至是刻意的没去看。
第二集里，李逍遥和赵灵儿成亲后，拜月教的反派就杀上来了。
以现在各大剧组那爱注水的尿性，这些内容起码还能再延长个两集？
但要说这剧不好看，那还真没有。
第一集的悬念制造的很好，第二集酒剑仙一出场，期待值也是直接拉满。
女人觉得这个角色很有魅力，男人则无比神往。
“那你想看第三集么？”许关问妻子。
妻子直接点头，没有任何犹豫。
许关扪心自问，自己也想看。
一念至此，他抬头看了看天花板，整个人半瘫在沙发上，意识到了点什么。
突然，他笑了。
他现在迫切的想要知道《仙剑》的首日收视数据。
这一夜，许关失眠了。
………
………
翌日，许关早早起床，然后前往了章鱼台的卫视大楼。
他现在迫切的想要看到昨日的收视报表。
“台长。”
“台长。”
一路上，大家都冲许关打招呼。
然后，众人都觉得：“今天台长怎么看着风风火火的？”
许关来到办公室后，看着空空如也的桌面，才想起来按照正常流程，再过半小时，数据才会摆在自己桌子上。
这半小时，让许关觉得异常煎熬。
“第一集的收视率，其实就是看个前期营销的热度。”
“重点在于第二集的收视率，这代表着有多少观众留了下来，持续收看《仙剑》，被《仙剑》所吸引。”许关心想。
“第一集，我觉得搞不好真会有0.6！”他想着。
至于第二集嘛………
或许，能有个0.5？
其实，许关大可以去企鹅视频看一下《仙剑》的首日播放量，然后再看看网友给《仙剑》的打分，以及网络上的评价。
但他故意没去看，强忍着不去看。
他就是想先看看自己电视台的数据，这是他作为台长的坚持。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负责送数据的人员一走进办公室，许关就站了起来，一把拿过他手中的文件夹。
这让那人都愣了一下。
许关快速打开文件夹，然后开始一页一页看。
这些数据表是按照时间顺序排的，从白天播放的，一路排到深夜。
放眼望去，收视率可谓是惨不忍睹。
终于，他翻到了《仙剑》那一夜。
在蓝星，收视率是每十分钟统计一次，因为收视是会有波动的嘛，然后在报表的最下面会显示一下该时段的平均收视率。
许关看着《仙剑奇侠传》第一集的收视率，整个人的呼吸瞬间就急促了起来，眼睛睁得极大，一脸的难以置信。
“《仙剑奇侠传》首日第一集收视率0.87！”
“破0.8！居然破了0.8！”
许关整个人无比亢奋，这是近几年的首日收视巅峰了！
要知道，每年收视率都在下滑，看电视台的人越来越少。
能打破前几年的记录，那当真是奇迹了。
“光是这个首日收视率，这钱就花的值！”
过了好几秒，许关才反应过来：“在我们卫视都能破0.8，接近0.9，那如果说《仙剑》放到三大卫视播出，以他们的基础……..岂不是很可能首日破1！？”
首日破1，就算是三大卫视的台长，也会激动坏了！
“这样一看，反而是我们拖了骆墨的后腿？”许关嘴角微微一抽。
可是这…….这……..
谁能想到真会这么猛，真会产生全民看热闹的现象啊！
许关迫切的想要看最为重要的第二集时段的数据，他本要像先前翻页时那样大力翻页，可一想到这可是破0.8的数据表，立刻开始轻轻翻动。
宛若这是一张无价珍宝，舍不得在这张纸上弄出一丝褶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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