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安听到了藤丸立香的指示,并未言语,只是沉默着点了点头。
他从腰间拿下了自己的宝具【大威阎王面】,戴在了脸上,霎时间,宝具发动,一股阴冷至极的气势以项安为中心向着四周铺开。
这一次项安并未将迦勒底一方的其他人认定为宝具释放的目标,所以那种骨头都被冻住的感觉并没有再次出现在藤丸立香等人的身上。
气势展开的范围并不算大,以项安为中心半径为大约五千米,就是这个宝具的生效范围,距离项安越近效果越强,千米以内的效果达到最高。
千步弓显现在背后,生屠铜剑悬挂在腰部,项安拽住大浪湍驰的缰绳,翻身上马,抬起手中阎王大铍,向着格林里弗的方向一指。
“御主,诸位,向孤身边靠一靠。”项安转过仿若恶鬼的狰狞面部,对着迦勒底诸人说道。
站位集中,所有人站到了项安的身边。
经过前几日的讨论,他们知道,这是项安的最后一个宝具,第八宝具【阎王死判】进行解放的动作。
这是由宝具发动的宝具,项安必须同时使用【阎王大铍】【大威阎王面】【名马·大浪湍驰】【千步弓】【生屠铜剑】五个宝具,才能解放这个第八宝具。
而宝具的效果——
一股青灰色的薄莎,笼罩了天穹,青黑色的浓雾从大地中升腾,诡异的让人不寒而栗。
“这就是......阎王......”劳伦斯面露严肃,喃喃自语。
天地之间仿有万鬼哭号,阴风四起,卷起那青黑浓雾,哭吼,咆哮着。
藤丸立香看着这天地变色,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口水,用指甲嵌了嵌自己的手心,却又好奇的向旁边张望,看那黑烟组成各种各样鬼怪的形状。
在耳边,藤丸立香能听到一段声音,听上去的感觉是中文,但不知为何藤丸立香却能理解其中的意思。
“那阎罗王安,正月初一诞辰,前本居第一殿,伟死于定剅,前行泰山封禅,未至九五之显,遂降调此殿,司掌叫唤大地狱并十六诛心小地狱。凡解到此殿者,押赴望乡台,令之闻见世上本家因罪遭殃各事,随即推入此狱,细查曾犯何恶,再发入诛心小狱,钩出其心,掷与蛇食。受苦满日,另发别殿。”
叫唤大叫唤——
那黑烟中,有什么东西,爬了起来。
骨头和骨头碰撞的声音响起,一胸口印着“卒”字,浑身无血无肉,却披盔带甲,拿着长枪作为兵器的骷髅,从藤丸立香身旁的一团黑烟中挣扎了出来,倒在地上,却以一种扭曲的姿势重新站了起来,静默的立在藤丸立香的旁边,而它的身边,还有一团更大的青黑色雾气。
藤丸立香和玛修,都觉得这样的景象毛骨悚然。
那更大的雾气中,马蹄落地,仿佛骨头被拧断的声音传来,一同样无血无肉却披着马铠的骷髅马从浓烟中探出了脑袋,钻了出来。
骷髅兵仿佛感应到了什么,抓住了骷髅马的肋骨,翻身上马,稳稳当当的骑在了骷髅马的马背上,随即,四点鬼火出现在了人马两具骷髅的眼眶之中。
同样的景象,出现在项安身后的各处。
却又有不一样的。
项安身侧四方,有四团青黑雾气,格外的浓郁。
“根据记载来看,项安还在项羽手下的时候,曾经有过一次极为反常的战争决策。”罗曼坐在管制室的椅子上,脸上挂着一丝冷汗,查阅着项安的资料,对着藤丸立香和玛修说道。
“当时,汉王刘邦对西楚宣战,项安却单点出了三千兵卒,跟着自己一起,在大雪之前的时日,轻骑快马的前往了齐长城之外的地界。”
“有学者认为,之所以西楚未能在第一时间扑灭刘邦的叛乱,项安反常的离去有着很大的原因,毕竟项安当时还在项羽的手下。”
“而这反常的被项安点走,又反常的有很大一部分死在了齐长城的关外的三千将士,成为了一个千古谜团,没有人知道齐长城之外有着什么敌人需要项安亲自带着三千人去阻击,还打的如此惨烈。”
“而这三千将士,根据民间传说来看,在项安死后,同样都作为鬼卒归附到了项安的手下。”
“而这其中,有着四个同样声名赫赫,也是后来北楚的将领。”罗曼继续说道。
“西方前将军,镬沸有狰上方鬼将梓鹃。”
“南方左将军,受苦有魔侧方鬼将卫浩。”
“北方右将军,嚎叫有怪侧方鬼将梁宁。”
“东方后将军,镬熬有狞下方鬼将廖业。”
罗曼话音未落,就见四匹有着青色血肉的鬼马从黑雾中跃了出来,而鬼马的身边,四个体型各异,却都青面獠牙的将领显现了出来。
同阴兵们的动作一样,他们拽过鬼马的缰绳,纵身上马,然后静默了下来。
这就是项安的第八宝具【阎王死判】。
“如此阵仗,应该当得此次谈判了。”项安戴着面具,看不清表情,声音之中却能明显的听出来,他在叹息。
三千阴兵,三千骑兵。
历史上或许是谜团,但是项安作为亲历者和主导者,怎能不明白其中的原因。
这三千兵卒,不该堕入地狱的。
却有一大半死在关外,无法魂归故里,剩下回到中原的,也被那彭越的恶言中伤,怎一个凄惨说的了。
明明是为了庇护中原而死去的英雄,却被迫堕入地狱,现在还要被他这个失败的王当做傀儡驱使......
再打量一眼站在自己身侧四方的四名鬼将,项安看着北方的那个,不由得陷入了沉思,眉头紧锁。
那个位置,不该是梁宁。
梁宁对于项安和北楚来说自然也是极为重要,但是......那个位置,确实不该属于梁宁。
劳伦斯之前问的事情,是真的。
项安的心情有些沉甸甸的。
然而,有人的心情比他更沉重。
那就是被束缚在马车上的海伦娜·布拉瓦茨基。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啊!?”看着四周仿佛地狱的景象,她表示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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