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梁紧紧地抱住乌骓的脖子,咬牙切齿,把所有的力量都用来固定自己的身体。
但是——
不行!
仿佛随时都会被甩下来一样!根本就抓不稳!
这乌骓的力量太大了,一边跑一边跳一边甩,项梁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被甩断了。
项羽骑着一匹普通的枣红马追在后面,但即便乌骓不是在全神贯注的跑,这普通的枣红马也追不上乌骓,只能远远的吊在后面,心急如焚的看着跑在前面的乌骓和项梁。
乌骓已经驮着项梁快跑出会稽城了,整个会稽城都被乌骓整的鸡飞狗跳的。
“该死,叔父已经快撑不住了!”项羽的眼光还是很准的,项梁的身体已经开始出现偏移了,在甩动如此剧烈的乌骓的后背上出现偏移,代表着什么自然不用多说。
“快点,再快点!”马鞭甩下,项羽咬着牙,驱策着枣红马继续加速。
“呃——”项梁睚眦目裂,下半身已经被乌骓甩了起来,“他*的——不行了!!!”
乌骓也意识到项梁的状态,跳动的幅度越发激烈了起来。
但是项梁的双手跟打结了一样,死死地抱在乌骓的脖子上。
乌骓一发狠,四条腿齐齐发力,直接从地面上窜了起来。
项梁愣了。
乌骓的身体在空中,反转了过来,四脚朝天,就要朝地面落下去。
“叔父!快放手!!!”远处,项羽惊慌的大吼传了过来。
项梁听到了项羽的大吼,下意识的松开了抱在乌骓脖子上的手。
“噗啊——”
“咴——”
一人一马同时发出了惨叫。
不过索幸,项梁提前放开了双手,如若没放开,恐怕就会被沉重的乌骓压在身下,到时候说不定命都丢了。
这一摔直接把项梁的嘴角摔出了鲜血,但是项梁明白,自己必须动起来才行。
马的蛮力本身就比人要大,更别提这力大无穷的千里马了,如果不抓紧离开这里,被那乌骓踢上两脚,怕是要落个骨断筋折的下场,到时候和老三躺在一起看看丢不丢人......
忍着疼痛,项梁就地一滚,果不其然那乌骓的蹄子在项梁离开的下一瞬就印在了地面上。
项梁惊魂未定的爬了起来,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看着那意气风发,气势逼人的乌骓,默不作声的叹了口气。
我竟然也驯服不了这千里马吗......
项羽已经骑着枣红马过来了,项梁思绪攒动,抬头便喊了一句:“项羽!驯马!”
项羽一愣,随即便明白了项梁的意思。
“项羽明白了!”项羽的嘴角扬起了一丝弧度。
不管怎么说,这千里马,我们项家的人——骑定了!
项羽双腿一发力,直接在枣红马的后背上站了起来,目光盯死了那踢云乌骓,眼睛微眯,危险的气势已经透体而出。
乌骓感觉背后一凉。
马首扭过,便看一道黑影高高跃起,面目狰狞,就冲着它的后背坐了过来。
咴哎啊啊啊啊————
乌骓发出了惊恐的嘶鸣,拔腿就想跑,但——已经晚了。
项羽一屁股稳稳的做到了乌骓的后背上,粗壮的双臂一钳抓住了乌骓的脖子。
咴哎哎——!!!
乌骓毫无疑问的再次暴怒了起来,想要像刚刚甩下来项梁一样再把项羽甩下来。
但是乌骓已经感觉到不对劲了,这个男人,力量比刚刚的那个,要大上太多了,更不要说上午想骑他的那个弱鸡了。
但是没办法,它可不想被区区人类驯服,就算你力能拔山,我也要把你甩下来!!!
项梁看着乌骓带着项羽远去了,脱力的跌坐在地上,剧烈的喘着粗气。
他项梁戎马一生,见过的,骑过的好马那是相当之多,但是像这匹踢云乌骓一样烈的,还是头一次见。
“罢了,罢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而已。”摇了摇头,项梁一边叹气一边接受了这个事实。
自己确实没本事驯服这踢云乌骓。
“希望项羽能驯服——呃!”他话说了半句就突然感觉到侧肋猛地一痛。
“......怕是这肋骨被摔断了。”抬头一看,项梁看见了项羽骑过来的那匹枣红马因为没人驱策,已经在路边悠闲地吃起了草。
“唉......”长长一叹,项梁感觉自己的心情糟透了,“先回去,然后等着项羽的好消息就好,呃......”
翻身上马,这枣红马性子可太温和了。
骑着枣红马,项梁向着会稽城的方向开始了返程。
......
乌骓就这么带着项羽狂奔着,一刻不停的狂奔着。
项羽总算是直观的感受到了何谓“千里马”。
千里马,不止能跑千里,速度更是千里!
“果真是一匹好马,好马!”项羽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兴奋,“定要将你驯服!成为我的坐骑!”
乌骓仿佛听懂了项羽的话一样,不屑的打了个鼻响。
一人一马就这么不停的跑,不停地扭,跳。
这注定是一场持久的拉锯战。
......
两天过去了。
“大哥还没回来啊......”梓鹃蹲在演武场的边上,百无聊赖的歇息着。
“肯定是还在驯马!”项安的手里挥舞着一柄巨大的兵器,嘿嘿笑了一声,“那等烈马,想要彻底驯服怕是要些功夫才行!咱们在家等着大哥的好消息就行!”
“嗯!不过二哥......你还没玩够吗?你用这件兵器的话,别人就别想进去了。”梓鹃先是信心满满的抓了一下拳头,然后无语的看向了项安。
项安手中的兵器是一柄大铍,足足有三丈长,被项安舞的大开大合,呼呼生风。
“小鹃你稍等就好!嘿嘿!”项安转动着那大铍,嘴角带着笑容,眼神微眯。
呼——
大铍因为快速的甩动已经弯了,项安控制着大铍,巨大的力道钻进了铍杆中,猛地向着那一排木桩斩去。
铮——
利刃划过,十几个木桩的脑袋被项安用大铍齐齐斩飞,仿佛那一颗颗大好头颅飞起一样。
项安抖动大铍进行卸力,将三丈长的大铍立在了自己身边,满意的看了两眼。
“果然,这才是最适合我的兵器啊!”项安哈哈大笑着,一脚将一颗滚到自己脚边的木桩踩得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