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冲田总司和左村安诺就踏上了离开的道路。
冲田总司看上去有些心灰意冷,一路上都没有说话。
左村倒也识趣,没有搭话,昨晚他虽然离前堂庭院,但是也隐隐约约听到了些争吵声,大致能够听出点什么。
两人都是小孩,脚程很慢,也没有走得很快,虽然是天不亮就出发了,但是走了半天,甚至还没走到当时左村遇到的岔路口,时间就已经到了正午。
“时间已经到了正午吗......”冲田总司呼出一口气。
这一路上都在边走路边想问题,不知不觉已经走了那么长时间了吗?
“左村先生,我打算在此休息一下,你是继续前进还是......”
“唔......”左村安诺想了想,“我去那边的河里打点水。”
“请便。”冲田点了点头。
左村接过水杯,向着河边走去。
牵着绳子把水杯放下去,杀安哼着歌灌水,抬头,却看到一阵烟尘。
“那是......着火了吗?”左村眯了眯眼睛。
河水上流的某处,传来火烧似的烟尘。
“不对,那个方向好像是......”左村赶紧提起水杯,慌忙的自言自语,“我得赶紧去告诉冲田小姐......才行。”
之前在路上前进,道路的两边都是高耸的大树,根本看不清左道里村的样子——可恶!
那种程度的浓烟,绝对不是小火。
“冲田......小姐!”因为跑得太急了,左村被树枝绊的一个踉跄。
“左村先生?”冲田总司发现了慌乱的左村,站了起来,“发生什么事情了?”
“村子的方向,有浓烟!”左村指着来的方向,有些急切,“那种浓烟,很大,像是火灾!”
“什么?”冲田猛地站了起来,抬头看着左村。
“刚刚我去河边打水,看见河的上游方向,有一股浓烟升起。”左村也稍微镇定了一些,“之前我们在路上,旁边都是树林根本看不见。”
“村子出事了!”冲田喃喃自语。
说完,她抄起旁边的刀就向着村子的方向跑去。
“冲田小姐!”左村赶紧提起冲田的其他行李跟了上去。
......
冲田林太郎正在和一个粗壮的男人角力。
但是林太郎常年疏于锻炼,腕力不足,对方这个粗壮的男人从外观上看就力量十足。
“我还以为原来白河藩藩士那个老头的儿子实力会很强呢,来之前还心惊胆战了一阵子,原来和我一样,只是个三流货色啊。”
此时,左道里村内,一伙山匪正在烧杀抢掠。
冲田林太郎守在冲田宅的门口,手持一把打刀,一个用力将山匪头子逼开。
“你们这样做,不怕白河奉行的人吗?”林太郎有些发虚,狠声问道。
和林太郎使用的打刀不同,山匪的匪首使用的,是一把大太刀。
匪首狰狞的笑了笑:“就是因为奉行他们一直在逼迫我,我才不得不来这里,洗劫完了就抓紧去其他地方。”
“今天我宰了你可别怪我,要怪就怪那无能的幕府!”匪首说完,扬起大太刀就劈了下来。
“可恶......”林太郎接下这一刀,反手刺了回去,却被对方躲开。
他看了一眼宅院里面。
光,久太郎,一定要躲好......
......
冲田和左村没有选择直接从村子正门进去。
现在情况不明,冲田总司怎么说也只有一个人,她不想送死。
总司和左村绕道来到了村子侧面的山坡上,向下眺望。
“......该死,这些是......山匪!”冲田总司观察了一下,眉头拧在一起。
“左村先生,你现在这里等候,我要进村了。”冲田握了握刀柄。
不要颤抖,冲田总司藤原房良,好好想想自己习刀是为了什么。
没等左村安诺回话,冲田总司就冲了下去。
“唉,冲田!”左村急切的说到。
他看了一眼自己抱在怀里的行李,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急切的咽了咽口水,注视着冲田总司矮小的身影迅速的向着左道里村突进,心急如焚。
就算冲田小姐你会剑术,但是从这里看到的山匪就已经有数十,你一个人......
就在这个时候,左村看到了一座坟。
这里是左道里村的墓地,有很多的坟包。
但是有一座坟包,有些与众不同。
它的上方,伫立着一柄刀。
左村看着刀,心思乱糟糟的。
最终,左村咬了咬牙,把手里的行李往地上一扔,走到坟边。
他双手合十:“无论下面安息的是哪位,我都要冒犯了......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伸出手,将这把刀从坟上拔了出来,用衣服把刀鞘上的土。
铮——
这把刀比起冲田的刀要短上些许,但是出鞘之后,看着这足以反光的剑刃,左村一阵心慌。
把刀归鞘,左村深呼吸几口气,对着坟鞠了一躬,拿着这把刀鞘翠绿的协差就转身离去。
“我来帮你啦,冲田小姐!”大喊一声,仿佛是在给自己壮士气,左村也向着山下的左道里村冲了出去。
......
林太郎陷入了苦战。
他的实力在剑士之中无比的一般,而对手虽然不懂剑技,但是靠着一身蛮力和仿佛消耗不完的体力,硬生生的把林太郎压制到下风。
而且林太郎穿着的是和服,匪首穿着的是自制的皮甲。
乒——
铁器交鸣,林太郎格挡下匪首的劈砍,但是接下来没反应过来,直接被肩膀撞到了一边。
后背直接撞在石墙上,林太郎惨叫一声。
“还藩士的儿子,不过如此,看来那前任冲田家主也是个空架子而已。”匪首不屑的笑了笑。
他被砍伤了两刀,但是无伤大雅,以他的身体素质,不多时就可以痊愈。
反观瘦弱的林太郎,被撞到石墙上,险些晕过去。
“侮辱这个家伙我无所谓,但是侮辱我的父亲——”正在这时,一道听上去幼稚的女声从背后传来,匪首不由自主的感觉脖子一凉,下意识的往下一蹲。
咻。
发髻被斩开,匪首本就没多少的头发更少了。
不过没有伤到就是。
啪嗒。
一个身高仅仅一米三多的小女孩眼神冷冽,注视着匪首。
“恶贼,我来当你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