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宫士郎的眼神中带着各种各样的情绪。 切嗣...... 上次圣杯战争的末尾,你都,看到了什么东西? 闭上了眼睛,卫宫士郎有些不敢再去想象那一幕。 大火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突然燃起,整个市区都瞬间陷入到了一片恐怖的火海之中。 无辜的人们葬身火海,哀嚎着,恸哭着,疯狂着,明明什么都没做却不得不迎来死亡的结局。 ——他以为自己也会是这样的结局。 却看到了那张欣喜若狂的脸,那样的表情,就仿佛获救的不是他,而是把他救起来的他一样。 ......究竟为什么,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呢。 看着坐在对面的伊莉雅,卫宫士郎的眼中困惑仍然没有被解决。 毕竟他只是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很多困惑仍然没有被解决。 “......你的意思是。” “我......也被污染了?” 伊莉雅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 我被污染了? 是怎么被污染的? 为什么会被污染? 那不是第三次圣杯战争之中的小圣杯被污染的吗?这样的污染——为什么还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第三次和第四次都发生过,没道理第五次不会发生。” 言峰绮礼轻轻的摇了摇头。 “所以,我们来了,而且为了我们自己的安全,我们先压制住了Berserker,同时也是因为想要尽可能的在这次圣杯战争之中,不要再出现从者的伤亡,这些请你理解。” “毕竟......当小圣杯之中存储的从者的灵魂过多,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您也应该清楚,爱因兹贝伦阁下。” 言峰绮礼的语气非常的官方。 小圣杯......也就是自己的身体之中,承载的从者的灵魂过多...... 伊莉雅沉默了下来。 这样的进程,会让自己身为人的机能不断的缺失,直到自己连人类的外形都丧失的时候——小圣杯,也就完成了。 “你们,打算怎么做?” 抬起了头,伊莉雅的目光有些躲闪,对着言峰绮礼问道。 别的不说,至少言峰绮礼看上去大概是一个可以相信的人......吧? 这人自己很早之前就有所耳闻来着,是卫宫切嗣那个男人的对手,也是一个在魔术协会,圣堂教会都名望十足,值得尊敬的人。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我,孩子。” 站在一侧的阿德罗松笑了笑,走到了言峰绮礼的身边,坐了下来,翘起了二郎腿,看着伊莉雅。 “虽然说时代有些久远,但我确实曾经是时钟塔的一位魔术师来着。” “你可以叫我......【赤晶石】阿德罗松·法尔高。” 看得出来,阿德罗松还挺喜欢自己这个称呼的。 “......没听说过。” 伊莉雅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 阿德罗松:...... 没礼貌的小孩子! “算了,无所谓。” 阿德罗松耸了耸肩。 “我需要看一看你的内心......通过用镜子映射内心的方式。” “这样就至少能让我看见,你的内心之中所蕴藏着的都是什么东西,可以吗?” 阿德罗松尽可能的让自己的笑容变得温和一点。 “......” 伊莉雅没有说话,她只是回过头,看了眼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的塞拉和莉洁莉特。 塞拉的表情看上去很急切,但没办法出声,莉洁莉特倒是看上去很老实,但她身上的那股杀气,可是从一开始就没散去过。 两个人都被解开了束缚,但好像没什么用。 被这么一群从者看着,只能说很难有什么用了。 叹了口气,伊莉雅又扭回了头。 “......请吧,法尔高先生。” 她低下了头。 现在留给她的,好像,也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慎二,士郎,你们过来吧。” 笑了一下,阿德罗松对着两个男孩子招了招手,然后站起身来,将自己的手放到了伊莉雅的脑袋上——就像是之前他把自己的手放在羽斯缇萨的脑袋上一样。 抬起手,一面宝石魔镜出现在了阿德罗松的手中,逐渐放大,逐渐清晰了起来。 “这就是......这孩子的内心吗?” 间桐慎二有些感兴趣的样子。 安诺不由得侧目。 其实,她比你要大来着......你应该喊她“姐姐”而不是“这孩子”。 但伊莉雅的这副外表,好像确实没什么说服力的样子。 伴随着阿德罗松魔力的深入,他的表情逐渐有些凝重了起来。 “这个是......” 他看到的东西,被同步投射到了宝石魔镜上。 黑色。 明明是美丽无比的风景——但全部都是黑色。 浓郁无比,仿佛层层叠叠的黑暗一样的深邃黑色。 阿德罗松在着黑色之中寻找着伊莉雅的自我,但忽地,他却感受到了一股发自内心的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