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子逸看着玉痕,眸光轻闪了一下,偏头看凤红鸾。凤红鸾面色不变。知道别人拦截不住,玉痕不来才不正常。除了他天下还有何人能拦得住云锦?
“拜见太子殿下!”
官员们被刚才知州府台被扔下河吓的腿直哆嗦。如今一听玉痕来了,都连忙跪地迎接,太子殿下来了,底气瞬间也回来了。
百姓们一听是太子殿下,都连忙从中间让出一条道跪地,人人垂首不敢看玉痕。
小蜻蜓赶着马车不停,直接从几千人中间让出的道走到近前,一勒马缰,马车停住。
“本少主的口才自然是了得。你若想听,本少主不介意让玉太子再回味回味。”云锦如今到也不急着下船了,身子又懒散的坐了回去。
“回味到不必了,本太子可不是来听这精彩言论的。”玉痕眸光扫见云锦和凤红鸾拉在一起的手,只是一眼,漫不经心的扫过。
“难道玉太子也是来迎接本少主的?本少主不知道何时我这般值钱了,劳驾玉太子不远千里亲自相迎。”云锦见他看凤红鸾声音瞬间冷了几分。
“有关天下苍生,玉痕自然不辞辛劳!”玉痕淡淡的道。
这一句话不高不低,却是将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到耳里。都是西凉子民,顿时对玉痕爱戴的五体投地。
“呵,这天下苍生之说玉太子说来到真是顺口。”云锦冷嘲:“玉太子到说出一个让本少主信服的理由?就凭借小小钦天监胡言乱语就让本少主与你往返白跑一趟?”
“我西凉的钦天监是智缘大师之徒。预言天象数年从未有失。诸般事件有目共睹。”玉痕扬眉:“难道云少主以为这些还不够?”
“自然不够!人人都知道玉太子善于谋略。谁知道这不是你的把戏。”云锦冷叱,眸光一转,扫了一眼凤红鸾清淡的脸色比较满意,嘴角扬起冷笑:“毕竟本少主的未婚妻也是玉太子心心念念的。谁知道玉太子是不是借机想扣押了本少主夺了我未婚妻。”
话落,所有人都心惊。人人惊于这样的话云少主也敢说出来。
毕竟玉太子和云少主、红鸾公主三人之间的纠葛天下皆知。但是这般不顾世俗扬言出口儿女情长的,也就云锦。
凤红鸾伸手揉了揉额头。这人……
蓝子逸忽然一笑。有些意思!
闻言,玉痕眸光瞬间一冷,墨玉的眸子眼含利剑的看着云锦。
须臾,冰寒凌厉一闪而逝,玉痕墨玉的眸子从云锦脸上移开看向凤红鸾,清润的声音不改,缓缓开口:“玉痕是倾慕红鸾公主,但不会因为儿女情长而罔顾天下大义。云少主多虑了。”
所有人听的清清楚楚,西凉百姓本来就对玉痕爱戴,如今更觉得红鸾公主应该喜欢太子殿下这样为了天下百姓的人,才不是云少主这样性情古怪的人。
凤红鸾目光平静的看着玉痕。
“玉太子这样的话说来就是本少主罔顾天下大义了?”云锦扬眉冷笑。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只是七日斋戒而已。也耽误不了云少主多少时间。”玉痕淡淡开口:“为了天下苍生,云少主还请海涵。”
话落,不等云锦开口,玉痕一招手,沉声道:“请云少主和红鸾公主回去斋戒!”
“是,主子!”玉痕话落,流月立即应声。一挥手,一枚物事儿飞向半空,无声炸开。
凤红鸾抬头,看到一朵淡青色的烟雾带着红色的星芒飘散在半空中。只是一眼,便收回视线清淡的看着玉痕。
云锦也瞥了一眼半空,勾唇一笑,声音凉寒:“怎么?玉太子还想强行留住本少主和我未婚妻不成?”
“云少主不配合,为了我西凉万民,只能得罪了。”玉痕淡淡道。
“本少主要走,天下还没有人能拦得住,你玉痕也不成。”云锦冷冷看着玉痕。虽然闲闲坐在那里,但是气势不输于玉痕分毫。
玉痕不再看云锦:“多说无益。云少主请吧!总之,西凉这一趟之行,云少主是避免不了的。”
“是么?”云锦冷嘲。
玉痕不再言语,而是目光看向北方,对着跪地的官员和民众温和道:“都免礼起吧!”
“谢太子殿下!”跪着的人都起身。人人都垂着头不敢看玉痕。
几千人静寂无声。这一处再无人开口。
不出片刻,只听铁骑踏踏而响,到处都是铁骑声。向着这个方向而来。
凤红鸾听着铁骑声,想来不下十万人马。玉痕调动了西凉军队。看来是势必要将他们留在西凉了。
云锦似乎没听见一般,他到不信玉痕能拦住他。
半柱香时间后,大军来到。
当前一人全身盔甲腰间别着大刀身材魁梧,是这边关总兵。只见他的一武将来到,一勒马缰,翻身下马,对着玉痕单膝跪地:“叶枫城总兵沂河拜见太子殿下!”
随着他话落,他身后的一众将士齐齐跪地。
“免礼!”玉痕淡淡开口:“随我一起迎云少主和红鸾公主回京都。”
“是!”那总兵立即起身,抬眼看向大船,惊艳一闪而逝,很快镇定下来垂下头。
他身后的十万大军也立即整齐起身,素整以待。瞬间便将这整个岸边全都包围了。盔甲闪闪冰冷寒光。一个个西凉士兵站的笔直,十万大军肃杀之气浓烈。
“玉太子就想用这十万大军拦住本少主?”云锦不屑的扫了一眼黑压压盔甲长刀的士兵,对着玉痕挑眉。
“十万大军不过是沿途护送的。如今非比寻常,玉痕不得不慎重行事。”玉痕淡淡开口:“云少主请吧!斋戒不是云少主一人之事,毕竟是天下之福。”
云锦冷眼看着他,他偏不动,他又如何?玉痕做善人,他云锦当恶人也是不怕的。
“尔等跪地相求吧!云少主定然应允。”玉痕墨玉的眸子扫了一圈。清润道。
“求云少主和红鸾公主回京都!为天下万民斋戒!”玉痕话落,早先那些百姓和渔民都齐齐跪地。山呼声响起一片。
紧接着便一声高过一声响起。可谓是软硬兼施。
凤红鸾面色微寒,玉痕利用天意神祗人心,这一局可谓是滴水不露。
如今他们真不回去的话,也许玉痕拦不住,但是她和云锦以后便会受被动,被天下人斥骂。若是回去的话,那么她和云锦辛苦从西凉重重困阻出来一切便前功尽弃。更何况也白费了身边这人晕船了数日。
十万大军,外加边城万民跪地相求。
如今,似乎骑虎难下!
玉痕果然是玉痕!凤红鸾目光清凉的看着玉痕,忽然开口:“玉太子这是相迫么?”
凤红鸾的话很轻,吐出唇瓣便淹没在震耳欲聋的高呼声里。
玉痕迎上凤红鸾微寒的目光,清润的面色不变,温声道:“红鸾答应玉痕的那一局棋还没落幕的。”
玉痕的声音也很轻。同样淹没在高呼声里。
但凤红鸾自然听的清楚,微微蹙眉:“也就是说现在由不得我不下了是么?”
“红鸾早当知道。更何况我们约定了的。”玉痕似乎并没有因为这一系列的事儿对凤红鸾有所恼恨或者其他,只是平静的陈述一个事实一般。
“不错!我还是有始有终的。”凤红鸾一笑。这本来就是一局棋。她答应过,自然不会对玉痕如今阻拦她和云锦有所怨恨或者其它。
玉痕就是这样的一种人。即便他事事谋算,也让人怨恨不起来。
有一种人,天生就适合谋算的。玉痕就是这种人。
“不准对他笑!”云锦不干了,肖想他的女人,还如此堂而皇之。也只有他玉痕做得出来。握着凤红鸾的手一紧。
“你可有办法?”凤红鸾转头看着云锦。
云锦对着凤红鸾脸色不好的道:“自然有!”
凤红鸾也眉梢扬起。他到要看看云锦如此破这一局。
“智缘大师既然来了,便出来吧!”云锦移开视线,凤目看向十万大军之后,闲闲的声音扬声开口:“您收的徒弟祸乱天下,做师傅的如何能袖手旁观?”
智缘大师?凤红鸾也向着十万大军之后看去。果然见到一身灰袍的智缘大师苦笑着站在那里。似乎刚刚来到,距离的远也可以看到他身上的风尘仆仆之气。
心思一动,转头看云锦,怪不得这人如此有底气呢!原来是请来了智缘大师。但是智缘大师为何同意前来作证推翻他徒弟的言论?
更何况玉痕和智缘的交情也是不比云锦差的。
凤红鸾压下心头的疑惑,眸光看玉痕微微皱了一下眉,似乎也没有料到智缘大师会来。
“呵,一河的水比一河的水高。”蓝子逸目光也看向智缘大师所在的方向。端起清茶抿了一口,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