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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亭又叹了口气,“女子太聪明了不好,让男子还如何有用武之地?女子太全才了也不好,你都干了男子干的事儿了,男子还干什么?”顿了顿,又道,“多亏你嫁了秦铮。”
“不行吗?”谢芳华看着他。
燕亭眼睛又睁大了些,“兵法?你竟然在看兵法?”
谢芳华打开书页给他看。
燕亭咳嗽后,有些不自然地道,“谁知道他有这么多弯弯肠子?”话落,又感慨道,“帝王果然不是寻常人能做的。”话落,气也消了,想着今天来这里果然来对了,扭头看她,“你在看什么书?”
谢芳华好笑地看着他。
燕亭咳嗽起来。
“秦钰将这么大的事情交给你,也就是看透了你以后想走的路。”谢芳华道,“如今你还用得着气鼓鼓骂他?”
燕亭眼睛一亮。
谢芳华失笑,“不从粮草军事地基一层层地做起,你将来做大将军的话,怎么会明白朝里朝外那些繁繁复复的事儿?”
燕亭沉思片刻,长叹了一口气,“本小侯爷想去打仗,才不想干这幕后之事。”
谢芳华笑了笑,“北齐筹备数代,南秦一直内斗不断,仅凭秦钰一股帝王锐气,便想此举一统南北太过天方夜谭。”顿了顿,她道,“不过,凡事都不能绝对,兴许兵谋布好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燕亭立即道,“难道他还想踏平北齐国土,夺了北齐天下?一统南北?”
“怎么就不会?”谢芳华道,“这是他和齐言轻的对决,自然要御驾亲征,打得北齐心服口服。让齐言轻做太子是兴兵成为史册上的败笔,也让未来他这个北齐王再无力攻打南秦。”
燕亭睁大眼睛,“他刚登基不久,本就朝局不稳,还不算站稳脚跟,便要御驾亲征?不会吧?”
“另外,若是我猜测得不错的话,秦钰此次应该打算御驾亲征。”谢芳华又道。
燕亭长吁一口气,“我是被气糊涂了,这样一想,你说得极对。”
“文武靠都交给李沐清,凭他的才能,也是绰绰有余。何况抽出时间暗中帮你了?”谢芳华道,“若是我猜测得不错的话,秦钰十日后文武科举的目的虽然是则才选能,但最大的目的,应该是分散别人的注意力,以求你们暗中行事。”
燕亭眨眨眼睛,“今日早朝上,他吩咐十日后文武科举,李沐清主武考,他哪里有时间?”
“他今日早朝后,在御书房留下了李沐清和崔意芝,崔意芝在京中的时日尚短。那就是李沐清了。”谢芳华道,“所以,你只管去抓就行,粗糙了的话,李沐清会帮你磨细了。”
燕亭看着她,“什么意思?你说谁会给我善后?”
“有人会给你善后的。”谢芳华道。
燕亭皱眉,“可是匆匆筹备之下,能拉出去打仗吗?”
谢芳华好笑地道,“他不是让你随便去抓人使唤了吗?凭你一人之力,是做不到筹备足够的军事粮草,但是再多十倍,甚至百倍的人呢?未必做不到。”
燕亭一噎。
“以前没发现吗?”谢芳华笑着问。
“他就算再着急,也不能不拿人当人使唤啊。”燕亭气道,“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不是人呢。”
谢芳华听罢好笑,“他也是急了。”
燕亭简略地将秦钰如何欺负他的事情说了,说完,他自己依旧气冲冲,觉得秦钰不是人。
谢芳华挑眉看着他。
侍画此时搬来椅子,燕亭坐下,冷哼,“何止是欺负?简直是欺人太甚!”
谢芳华看着他,好奇地问,“怎么了?他欺负你了?”
“你也直乎皇上名讳?小心将你也拖出去五马分尸。”燕亭气哼哼地道。
谢芳华一怔,“你是说秦钰?”
燕亭走过来,仔细地打量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还能是谁?御书房里那个混蛋。”
谢芳华抬眼,便见燕亭大步走进来,脸色不好看,眉目间似乎隐着怒气,即便刻意压制着,也能看出他心情极差,她挑了挑眉,“大热天的,哪里来的风?你这是怎么了?谁招惹燕小侯爷了?这副气冲斗牛的样子?”
燕亭踏进门口,便大声说,“你不好好休息,怎么跑出来吹冷风看书?太不注意身体了。”
燕亭来时,谢芳华刚喝了药,侍画、侍墨搬出贵妃椅,将头顶上搭了晾藤,她则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半躺在贵妃椅上看书。
崔意芝想了想,还是独自转道去看望谢芳华了。
李沐清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摇摇头,“我不去了,你若是想去,自己去吧。”话落,他向宫外走去。
崔意芝见他神色深如古井,他叹了口气,“表嫂应该没有怪你,你若是不放心,就去看看她,燕小侯爷已经去了,我们再去,虽未对皇上请示,皇上应该也不会怪罪。”
李沐清摇摇头,“没脸见她,我不去了。”
崔意芝看着他问,“李大人,可去看望表嫂?”
李沐清走出御书房,没立即离开,而是看向秦钰寝宫的方向。
二人出了御书房。
秦钰见二人都没异议,摆摆手。
“多谢皇上!”崔意芝谢恩。
秦钰点头,“做好了这些事情,兵部尚书是你的。”
崔意芝毕竟不是从小在南秦京城长大,不敢如燕亭和李沐清一样与秦钰随意说话,见此,只得表态,“臣定竭尽所能。”
“你清楚就好。”秦钰转头看向崔意芝。
李沐清叹了口气,“皇上知人善用,有十分能力,不用人九分,臣等怕是要鞠躬尽瘁在这南秦朝堂了。”
“所以,朕才把你叫来,给他在屁股后面弥补漏洞。”秦钰看着李沐清,“对你来说,武考监制如小菜,背后可以抽出空隙,做这个,不难。”
李沐清无言片刻,说道,“凡事过犹不及,皇上可想好了,仓促准备之下,必有诸多漏洞。”
他走后,秦钰看向李沐清和崔意芝,“你们都看到了?也知道了?知道怎么做了?”
燕亭转身,气哼哼地走了出去。
秦钰挑眉,痛快地答应,“去吧。”
燕亭气得眉毛抖了又抖,险些抖掉了,他恶狠狠地说,“我想去看看芳华。”
燕亭签字画押后,秦钰折起来,吩咐小泉子收好,对他摆摆手,如赶苍蝇一般地道,“没你的事儿,你去准备了。这份军令状即时生效。”
秦钰偏头示意小泉子,小泉子连忙激灵地准备出军令状,让燕亭签字画押。
“好!”燕亭又一拍桌案,“我就立军令状了!”
“君无戏言。”秦钰道。
燕亭扁扁嘴,“当真?”
“我会想办法让她应允你。”秦钰道。
燕亭睁大眼睛,“我没听错吧?你这是要帮我强抢民女?我可不喜欢强抢民女。”
“给你许一门亲事儿?”秦钰看着他,“你想娶芳华身边的品竹是不是?朕答应你,只要你做到,朕帮你玉成此事。”
燕亭翻了个白眼,“我若是一个月内给你办成了,你有什么奖赏?”
“有手谕就是皇命,谁敢反抗?”秦钰扫了他一眼,“一个月内兴兵之事,除了你们三人,谁也不能知道,你可以大张旗鼓地筹备,但是目的得给我守死了。抓什么人为你所用,朕不管。”
“你……”燕亭瞪眼。
“没有。”秦钰摇头。
“好,这可是你说的。”燕亭立即道,“你给我一道手谕。”
秦钰点头,“你能抓到手里为你所用,就随便抓,朕给你这个权利,你若是能抓了左相和你爹帮你,能抓得到,朕也不反对。”
燕亭盯着他,“我谁都能抓吗?”
“没人给你,你自己去抓。”玉案被震得嗡嗡直响,秦钰面不改色地道。
燕亭气得冲回御书房,照着秦钰的玉案狠狠地拍了一掌,“我一个人累死也做不到你的要求,给我人!人!人!”
宫廷内卫立即将燕亭放开了。
秦钰笑了一下,“放开他吧。”
“成!”燕亭咬牙,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秦铮不在,他在秦钰手里混,气死也得忍这个混账皇帝。
“如何?”秦钰又问。
燕亭一噎,险些背过气去。
“立军令状!你若是做不到,拿你娘肚子里的孩子试问。”秦钰淡淡道。
“当真!”燕亭气得在心里骂秦钰祖宗十八代了已经,这是什么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