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秦扬起脑袋看向林玄真,认可道:“好,只是我灵力微薄,还得劳累你带我过去了。”
若不是借助白玉螺这本命法宝上品灵器的能力,巫秦之前在炼心大阵里,也不可能以幻象迷惑谌牧情。
如今巫秦的灵体刚刚在林玄真提供的那一道先天之气的帮助下才凝实,修为倒退,即使心里有种种猜测,也无法看穿林玄真的修为。
巫秦所创的寒月炼心诀,由纯度不高资质平凡却五灵根平衡的女修潜心修习,也能修炼出先天之气来。
她自己就凭借修炼出来富余的那一缕先天之气,才能护住神魂不损,附于白玉螺中作为器灵休眠。
因此巫秦对林玄真身上有先天之气,倒是接受良好。
而且这先天之气与灵气,对于普通修士而言,几乎没有区别,不是每个人都能感觉出来的。
巫秦好奇的是,林玄真修炼的是什么功法,竟然能比她自创的功法更能积聚先天之气。
但功法之事,她和林玄真交浅言深,此时谈起自然不太合适。
林玄真也不撤下隐匿阵,直接召出稳剑,带着白玉螺就往海角楼楼主院中飞去。
巫秦坐在白玉螺上,被林玄真托在手心。
她往身下白玉螺外探头看了眼,见到林玄真脚下那比自己如今身高还要宽的玄铁剑,心里一动。
抬手捋了捋散落的鬓发,巫秦假装不经意地对林玄真说道:“我与你一见如故,不如你我以平辈相交?只要你不嫌弃我是个一万多岁的老人家。”
林玄真分心低头看她一眼,无可无不可地应道:“巫道友若是觉得平辈相交更好,在下自然没什么意见。”
在这修真界,大部分人还是非常在意辈分这种东西的。
巫秦这样一说,若是修真界本土人士,恐怕会诚惶诚恐推辞一番。
但对于林玄真而言,巫秦如此行事,就更像蓝星来的老乡了。
见林玄真应下,巫秦略感意外,不过想到对方那吓人的背景和后台,也就了然了。
巫秦伸手向下指了指,道:“林道友,你助我良多,我看你脚下所御飞剑不过是普通玄铁剑。不如这样,我赠你一柄灵剑?”
她不想欠下这人情,看到林玄真脚下的玄铁剑,才想起自己白玉螺里还存放着几件还不错的法宝。
这白玉螺,其实是她猎杀原本占据长洲海角,鱼肉人族的一个大螺妖得到的。
经由炼制,完全祛除了妖气,成为一件上品灵器,还被巫秦蕴养在丹田上千年。
白玉螺不仅是攻防一体的法宝,还带有存储功能,是巫秦的得意之作。
林玄真闻言,忙拒绝道:“不必了,这飞剑是我专程用来御剑的。我不用它御敌打斗。”
就算想要用剑打斗,也得她会使剑法才行。
说了两句话,两人便到了海角楼楼主的院里。
林玄真悬停于半空中,并未落下现出身形。
谌牧情与楚怡早已聊完了正事,此时两人正在切磋。
一方将修为从炼虚期压制到化神期,另一方则符阵身法剑术齐出,竟然打得势均力敌。
巫秦没什么形象地趴在白玉螺上,探头向下方看去。
这一看,她险些气得吐血。
没记错的话,谌牧情修为是炼虚期,千余岁的年纪,而那不过二十出头的楚怡,据林玄真介绍,只有金丹期修为。
海角楼弟子何时竟沦落至此!
竟然只能和低两个大境界的修士打个平手?!
巫秦看了一眼便爬起来坐在白玉螺中间,捂着心口直叹气。
她真的好后悔,当年为何要抓阄?
如果她没有那么相信自己的气运,也就不会走火入魔,海角楼弟子也不会这么弱……
当年老老实实地先挑最有把握的尝试修炼,就不会这样了。
人真是要有自知之明,没那个运气,就得认啊!
林玄真见她这么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连忙出声安慰。
“巫道友不必如此沮丧,我这徒孙可不一般。不但心性绝佳,资质非凡,她手中的灵剑更是如今百大名剑之一的玄阴剑。她师父,也就是我的小师侄,更是修真界数一数二的符阵大师。”
巫秦:……并没有被安慰到。
这一梦醒来,真是感觉自己又穿越了一次啊!
林玄真正要带着巫秦降落,余光看见楚怡熟练地掏出了一沓五雷符,不由顿了顿。
下一瞬,数道雷光闪过,伴随着震天响的雷声,海角楼楼主院里一片狼藉。
巫秦惊了一跳,抬头看天却未发现一丝乌云,“怎么回事?有人渡劫?”
在巫秦活跃的万年前,修真界能够熟练操控雷系道法的修士几乎不存在。
雷灵根太过稀少,道法传承早已断代。
虽然雷灵根能够修炼,却常常先把自己折腾得够呛,久而久之,修习雷法的修士就更少了。
而且楚怡并非雷灵根修士,她又是如何操控雷法的?
林玄真神识探出,察觉楚怡只是灵力耗尽,身上带了些小伤,正在快速恢复,没有受到什么根本性的伤害。
她这才放下心来,跟巫秦解释道:“那是我天雷门特有的五雷符,能够驱邪除魔,御敌攻击。我徒孙楚怡在符阵一道颇有天赋,绘制的五雷符越来越能卖上价了。”
林玄真语气里带着不自知的自豪,听得巫秦又一次捂住了心口。
瞧瞧人家灵活应变,多方面发展的后辈弟子,再看看谌牧情那个只知道用剑法御敌的,重振海角楼,任重道远啊!
“对了,海角楼若是有五雷符方面的需求,可以到长洲长平城的雷云堂购买。雷云堂是我天雷门门下产业,丹符器阵都有出售。”
林玄真说着,收起了隐匿阵,落在海角楼楼主院中,顺手招来一阵风将雷火引致的灰尘烟雾驱散。
楚怡原本还瘫坐在地,眼前烟雾一清,便瞧见林玄真现身院中。
她果断服下一枚极品凝气丹,恢复了些许灵力,乖巧起身招呼道:“小师叔祖!”
谌牧情虽然没倒下,但浑身上下十分狼狈,好像刚从灰堆里刨出来一样。
她转头看向林玄真,正要开口招呼,却被她手中托着的白玉螺上那个无比熟悉的身影吸引了全部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