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出现后,先民之中有极其出色的人物,开始探索长生之道,修炼壮大自身。
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竟发生了神魔大战。
神族为了驱逐域外天魔,付出极大的代价惨胜,但也元气大伤,彻底没落。
仅存于世的几个神族传下些正统的修真之法后,渐渐销声匿迹。
自此,人族大兴,对这方世界有了绝对的掌控权。
同属于神族的神兽,则将自身血脉封印,除了留下些灵兽、异兽后代,也没了踪影。
最后,就连此界的名字都被人族改成了“修真界”。
在上古传说中,这修真界原本叫“存真界”,但如今知者寥寥,众人早已接受了修真界的叫法。
“存真界”的老叫法,还是雷繁无意间提起的。
林玄真也只听他说过,但不知为何,她就认定了雷繁所说是真的。
想到这里,林玄真觉得人族这边想要找这种资料,希望不大。
还不如去妖族那边看看,说不定就有关于神兽的消息。
妖族之中,陆妖的主要活动地点,就是聚窟洲、凤麟洲、玄洲、炎洲赤漠、夏祖大陆雾溪森林和祖洲北部。
而海妖则占据着北沉海、南浮海、西聚海、东海四片无尽海域。
要从妖族的地盘找起,那首选必定是蓬莱岛。
蓬莱岛位于修真界东南,东海和南浮海以蓬莱岛为界。
她以前曾经去蓬莱岛上采过灵草,而且几个化名的身份,无一不是出自蓬莱岛。
加上蓬莱岛的那处上古遗迹里有能够迷惑人族和妖族的幻阵,白逸云和夏欢欢就是去蓬莱岛上探遗迹的时候发生意外的。
这事,她已经好奇许久了。
前世曾经有位名人说过,人类的本质就是吃瓜群众。
林玄真自忖是个神兽,但她对吃瓜一事,也如人族一般难以抵抗。
决定了目的地,林玄真掏出飞渡舟,就向蓬莱岛飞去。
飞渡舟从长平城飞至蓬莱岛,途经夏神部洲西南州的云菏城。
林玄真想起来,自己那乾坤归元丹还没吃,便决定在云菏城落个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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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邱不痴大清早地就觉得右眼直跳,化神期修士一般不会无故有这样的预感。
他摸了摸右眼,左眼也开始跳。
邱不痴皱起眉,这是什么意思?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这是要遇上麻烦再遇贵人吗?
他松开怀里的陈素素,在她额头、脸颊、唇上落下几个轻吻,才披衣起身。
算起来,陈素素的三百岁生辰就要到了,他近来都在为她筹办寿宴。
大概是那个十几年前的“意外”要回家来,所以他右眼才跳个不停。
可左眼跳,他却想不出有什么好事会发生。
邱不痴想起自家儿子就忍不住烦躁。
邱正阳回云菏城,他家道侣肯定会嘘寒问暖,他可不保证自己能忍住不下手揍他。
光想到那画面,他拳头就硬了。
入了天雷门,就该全心全意地修炼啊,干什么老想着回家来碍眼?!
邱不痴心里万分悔恨自己没有跟木玄大师求一枚男修服用的绝子丹,结果给自己制造了这么个无法清除的麻烦。
他离开自在门还俗只为陈素素,压根没想要个子嗣横插在他俩中间。
作为曾经出家的佛修,他对子嗣没有多大的期盼,而且他和陈素素签的也是同心契。
同心契相较于同行契,是一种限制极大的誓约。
一旦结契,双方在彻底死亡之前都不能找其他道侣,否则会被九重天劫劈得魂飞魄散。
同心契虽然无法解除,但好处是双方会产生神魂的共鸣,可以感知对方方位和状况。
在陈素素寿元将尽之时,他甚至可以将自己的寿元与她共享。
而且比起临时的道侣契约同行契,双修的效果也更好。
要不然陈素素的修炼资质算不上好,也不可能才三百岁就已经结婴了。
邱不痴到达书房的时候,果然就见到了回家的邱正阳,正老老实实地在书房等他。
“爹!”邱正阳对着面前这个成天板着脸,满脸写着嫌弃的父亲,有些拘谨。
“你回来干什么?”邱不痴瞥了他一眼,明知故问道。
“我回来看看娘,她不是要过三百岁寿辰了吗?我为娘准备了礼物——”
邱不痴脸色稍缓,嘴上却打断道:“礼物放下,你回天雷门去!看你还刚刚结丹,当年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金丹中期了!一天天的,就不知道努力修行,你娘见了你都要生气……”
“……那也得先让娘见我一面啊!”
邱正阳满肚子委屈,上一次见面还是天雷门举办联合大比的时候,远远地瞧了一眼。
再上一次,都是十年前了!
那时他老爹离开一天,去找散修盟预订了个什么丹药,他娘才悄悄过来跟他说了几句话。
除了和他一起进了天雷门的掌门张方之外,整个城主府里几乎就没人在意他。
整个云菏城都在关注城主夫人的喜好,每个人都觉得他这个少城主可有可无。
邱正阳越想越难过,带着鼻音问道:“我是不是你们亲生的啊?!”
邱不痴听他这么问,当即敲了敲他的头,无奈道:“当然是亲生的!不是亲生的还能一直留你在云菏城长到这么大?早就被我送去自在门了。”
要不是因为邱正阳的长相大半随了陈素素,他真有可能把他送得远远的。
邱正阳被这么一说,更委屈了,他真是全天下最惨的小孩!
被和陈素素长相相似的儿子用指控的眼神盯着,邱不痴总算有些心虚起来。
“既然来了,那就先住下,等你娘生辰之后再回去!”
说完,邱不痴又想起来,邱正阳以前居住的院落都被他拆掉重新种上了爱妻喜欢的花花草草,又挖了个池塘还养了两条锦鲤。
“咳,那什么,你去云来楼住!等你娘有空的时候我叫你回家。”
邱正阳对他老爹再了解不过,看他那个样子,就知道他完全把自己这个儿子忘在脑后,也不知道对自己居住的院落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