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刑天跪在一汪血的地方。
他裤子完全被血水浸湿。
迎面而来的恶臭,和血腥气味,让他头疼欲裂。
高宗鲲跪在一侧,头都不敢抬一下。
叶弘轩走到贾刑天身边,他面色惨白,眸光频频躲闪着。
“绑架我小姨子,是谁的主意?”
贾刑天一脸骇然。
他以为叶弘轩只会说今天发生的事情。
但他没有想到,叶弘轩竟然问起绑架吴诗琪的事情。
贾刑天原本是跪在血水之中。
听完叶弘轩的话,他啪叽坐到了血水池里。
再浓烈的血腥味,都已经不足挂齿。
没有绑架吴诗琪的事情,他们尚且能苟活。
绑架吴诗琪,造成龙王重伤,全国降半旗。
这不论是在哪,他们都没有重生的可能。
提及绑架吴诗琪,贾刑天和高宗鲲面色突然骤变。
他们谁都没有想到,叶弘轩会在这里,问责!
空气突然超乎平常的宁静。
叶弘轩围着三人转了一圈,说:“那各位就先想想,等你们想清楚,再回答我的问题。”
他抬眸看向宁文,“这三个人,暂时交给你。由龙卫看管,你不会不高兴?”
宁文重重的点头,说:“请龙王放心,绝不会有问题!”
不是叶弘轩不相信宁文。
实在是这些人身后的背景,极具伤害性。
有参政院位居高位的院士,有富可敌国的旭日商行,有黑网背景的狄秋集团。
把这三个人放到一起,简直就是珠联璧合,有权,有钱,有人。
叶弘轩看向龙卫,八个龙卫成员怒目圆睁,威风凛凛。
“兄弟们,辛苦了。”
“报告龙王,不辱使命!”
叶弘轩“嗯”点了点头,“麻烦长兄派些人手,保护我的家人,我们今晚下榻帆船酒店。”
宁文点头,“请龙王放心。”
叶弘轩坐进驾驶室,开车驶离紫外线餐厅。
他对这座餐厅,一点好感都没有。
保罗·佩尔斯查看着监控。
这血腥的场面,比他在f国外籍军团雄鹰师特种空降团实战的场面,还要震撼。
他回放着监控记录。
“叮铃!”
保罗·佩尔斯拿起电话。
“先生,直升机被沪城空防基地陆航直升机迫降在了餐厅门口。”
“我已经看到了。”保罗·佩尔斯挂断电话,滑动监控的焦距,摄像头定焦在男人的脸上。
一张帅气,阴冷的脸。
他吓得浑身一个激灵,从床上起来,拿起桌子上面的照片,细细的对比着。
“叶?”
他手瞬间攥成了拳头,一拳打碎了相框。
看着照片里的人,保罗·佩尔斯陷入了沉思。
他最喜欢的东方姑娘,不喜欢他。
他觉得可以先做一些增加感情的事情,让女人慢慢地喜欢上他。
当保罗·佩尔斯正准备这样做的时候,遭到了监控里男人的拒绝。
他永远都记得,那男人一脚将他踩在泥土里的时刻,于他来讲,那是一种耻辱!
赤条条的羞辱!
他面目突然狰狞了几分,保罗·佩尔斯走进健身房,将浑身的怒气,全部发泄在沙袋上。
那个沙袋上面,画着男人的肖像。
他一拳踹飞了沙袋,为什么喜欢一个人,不能先那个再喜欢?!
不那个,怎么能喜欢?!
“叶,终于找到你了。”保罗·佩尔斯喃喃自语。
叶弘轩车停在帆船酒店门前。
沪城驻地尖刀连已经率先到位。
他们穿着休闲服,戴着喉麦,对整个酒店当天所有的住客,进行信息登记和核查。
叶弘轩抱起昏昏欲睡的吴唯,秦晓晓和邱云樱搀扶着楚一一,进入电梯,进了两间总统套房。
一间是楚一一自己的房间。
另一间是叶弘轩开的房间。
安排秦晓晓和邱云樱住下之后,叶弘轩回到房间,锁上房门。
吴唯躺在床上,身体蜷缩到了一起。
喃喃呓语着:“呜!好怕!”
叶弘轩抱住她娇小的身体,轻声安慰:“别怕,老公一直都在。”
对于女生来讲,眼睁睁的看着杀个鸡,都是一件十分残忍的事情。
何况,一夜之间,沪城死亡数百人。
人,就死在她们眼皮子底下。
叶弘轩怀抱着吴唯,垂头看着她俊俏红润的脸蛋,满眼皆是心疼。
他有些庆幸,第一时间赶到沪城。
叶弘轩叹了口气。
他说不上来这究竟是给了老婆一个惊喜,还是一个惊吓!
如果他不在,那事情的后果,叶弘轩不敢想。
可是他在,却给了吴唯一个惊吓!
帆船酒店每一层都有尖刀连双人站岗警戒。
保卫等级直接升至幽州重要领导,重要外宾莅临沪城才有的级别。
沪城一座桥洞子里。
一身黑色夜行衣的男人,气喘吁吁的倒在顶梁柱的一侧!
男人胸前是一道巨大的刀口。
刀口涌出来的血,直接染红了他的衣服。
他撕碎身上的绑腿,缠绕在腰间伤口处。
他看着仅剩下百分之十电量的手机,拨了个号码。
凌晨五点,桥上停了两辆挂着领字开头,黑色车牌的轿车。
车上的人,下车观察着周围零零散散的路人。
跳下台阶,搀扶着男人爬上石阶,扶他坐进车里。
两辆车随即驶离大桥。
“柴尾悠生君,怎么伤势那么严重?”
车里的人,拿出药箱,撕开男人腰间的衣服,足足有一厘米宽的伤口,十分吓人!
“安排最近的航班,我要离开这里!送我离开这里!”
柴尾悠生一脸祈求的模样,他抓住男人的手腕,一直重复着:“送我离开这里!”
男人皱了皱眉,“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其他人呢?”
柴尾悠生重重的叹了口气,说:“死了,都死了!”
男人微微一愣,他脸色瞬间浮起一丝怒火。
“谁干的?”
柴尾悠生抓住男人的胳膊,摇着头说:“千万不要去惹他!不要去!”
男人很是吃惊。
柴尾悠生作为东海国数一数二的忍术大师级的人物,竟然会被伤的如此严重。
从来天不怕地不怕的他,竟然如此恐惧!
“柴尾悠生君,其他人究竟怎么了?”
柴尾悠生喘着粗气,忍着腰间传来的剧痛,说:“被……被腰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