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关卡后人太多了,要找个人不是容易的事。
时宴随便抓住个大哥,问他付念在哪。
那人见是她,惊喜的讲:“时宴!首领应该是去叫集人了!”
“健哥呢?”
“健哥回去找他媳妇了啊。”
时宴听到这话,大脑嗡的一响。
高健是护卫队的人,他的家就离城墙不远。
她刚回来时,他说他媳妇怀孕了,别去打扰她……
“时宴,快过来。”
付念带着不少族人过来,一眼看到意外回来的人,便出声叫她。
时宴转头看到他,以及匆匆忙忙进去祠堂的人,放开拉住的大哥。
那大哥看她脸色,担心的问:“怎么了?”
“没事。你快进去。”
“好。那你注意安全啊。”
时宴没回他,也没看他一瘸一拐的背影,走向跟大家说什么的付念。
付念说完战术就讲:“时宴回来了,大家都打起精神来,我们一定会没事的!”
“是首领!”
“快去。第一道防线已经失守,不管如何都要守住最后的阵地!”
“是!”
护卫队的人应着,迅速去支援前边的同伴们了。
付念等他们走掉,看折回来,白净脸上沾着不少血迹的女孩。
他自她来这就认识了,也可以说是这不夷城最熟悉她的人。
她小时候顽皮固执,认定的事谁说都没用。后来渐渐的我行我素,也变得淡然漠视,能看着无关的生命流逝而不为所动。
可不管如何,她都是肆意不羁的,仿佛天地之大,没有她害怕的东西。
现她失神的样子,还真是极少见。
付念安慰的讲:“别担心,这种事情我们不是经常碰到吗?会渡过去的。”
见她看自己,付念搭住她肩膀,郑重的讲:“时宴,我们一定能看到明天的日出。”
像以前的无数次相互鼓励。
时宴望着他半秒,轻轻点头。
这时外边传来吵闹的动静。
时宴看抱着小女孩,被人拦下来的诺兰,大步过去。
诺兰见她过来,把手里的小人扔给护卫队,就推他们进去。
他打量还陆续有人进入的祠堂,又看刚与付念举止亲密的女孩,提醒的讲:“丧尸群比我们想的要多,单靠这些人是坚持不了多久的。”
时宴反问:“所以呢?”
诺兰没犹豫的讲:“必须赶快离开这里。”
安娜也在无线电里讲:“小鱼仔,催幸要在南方投放炸弹,看能不能引开丧尸。但没有空中的火力压制,掠夺者们很快就会攻进城!”
所以不管如何,呆在这里都是不安全的,得尽快撤离。
时宴没回她,直接摘了耳机扔掉。
诺兰一怔,看动作干脆利落,不带一点犹豫的女孩,心里渐渐没底。
他知道,把她带回去这件事,要变得十分艰难了。
时宴望着站在面前,气宇轩昂,有着无尽前途,处在人生成功道路上的青年,平静的问:“离开这里,去哪里?”
此时他们的周围,有匆匆跑来的居民、有吓哭的孩子、步履蹒跚的老人、还有组织攻击和防御的护卫队。
十分吵杂。
但时宴这句声音不大的反问,异常的清晰,仿佛压下所有喧哗,直击灵魂深处。
去哪里?
他们无地可去。
而这里,是他们居住多年,能够称得上是家的地方。
诺兰看她身边的付念,以及周围的人,明白说服她的机率很小,还是讲:“我们的飞行器扔掉行李装备,最多能搭载七十人以上。可以先把孩子带走。”
付念直接及肯定的回答他。“他们不会走。”
诺兰望着时宴,等着她的答案。
时宴压着眉讲:“诺兰少校,你非常理智,以及说了个非常明智办法的,但这是最糟糕的做法。在这里,无论谁撤离或逃跑,都是将近万人的生命弃之不顾。”
孩子确实是他们的希望,可这里有上百个小孩,救谁?
而一但产生这种存在非常多不确定因素的事情,必定会造成混乱,护卫队要分心管理失控的居民,必定会减弱防御。
更可怕的是,当这些幸存着离开。所有人,这些被留下来的所有人,就仿佛已经被宣告死亡。
这种极影响势气的东西,即使护卫队有着最强的队伍和最精良的武器,都不一定能坚守到明天。
时宴没和诺兰多说,只冷漠道:“诺兰少校,你跟安娜他们走。这场战争是我带来的,我要留在这里,和他们一起面对。”
说完便握着长刀,走向还在搬运障碍物,加固第二道防线的队友身边。
不管是掠夺者还是丧尸,都休想再前进一步。
诺兰望着毅然决然的女孩。
犹豫了下,跟安娜说了句,就去帮着搬沙包,垒起可供防御的墙。
付念叫上单独回来,精神不是很好的高健,集齐了支精锐的小队,准备去前方探探情况。
但没等他们出发,放哨的人就八百里加急似的喊着跑回来,说他们来了!
是掠夺者攻进来了!
看到朝他们汹涌来的敌人。
护卫队的人立即大喊还在防线外的居民,让他们跑快点。
高健和付念他们为跑得慢的居民争取时间,带着人出去应战。
论刀刃之间的战斗,付念这些护卫队的人是处在上风的,再加上熟悉的环境地势,阻挡还是非常有效的。
只是这些掠夺者除了蛮力,还有精良的武器。
在敌方枪手上阵后,局势很快发生逆转。
在混乱的刀与枪,速度与力量的搏斗间。
高健看到吃晚饭时被时宴问起的小孩,就大喊:“巫远,快回去!”
巫远大概是被他吼声或是这战争吓到了,往外边跑得更快。
高健杀掉一个敌人冲上去,抓住他就往回拽,想让他进去祠堂。
可巫远挣扎的见逃不开,便从袖子抽出把刀子,不带犹豫的直捅进他腹部。
就在那把匕首要全部没入血肉身躯时,拿刀的小孩忽然倒飞了出去,狠狠摔在地上。
时宴将震惊的高健往后推,握着还滴血的长刀走向巫远。
巫远看她过来,害怕得拔腿跑。
他是想去跟前边的掠夺者们汇合。
下午他偷遛出城,也不是因为好玩,而是想向外边的掠夺者报信。
时宴眼神沉静,面无表情,拖着刀紧跟在他身后。
直到巫远快要与掠夺者们汇合。
时宴手腕翻转,长刃优雅又无声的划过夜空。
手起刀落。
时宴将巫远的头踢向那些掠夺者们,重新加入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