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宴他们最后就是去吃的火锅。
两男一女的火锅,注定有点什么故事发生。
坐在他们两人中间的时宴,一开始嚣张得瑟的想法是,左拥男神右拥初恋这种不要太美好的神仙晚餐。
实际……
时宴看左边认真严谨涮着火锅的男神,再看右边火锅有多沸腾他就有多冷的初恋,一点也猖狂不起来,只感受到弱小和无助。
闷着头吃饭,一点没法浪的时宴,在不知道吃了块什么味道的东西后。
她瞅着左右两边的人,有些儿小心翼翼的提议。“菜点多了,不如我们叫夏少爷来?”
话还没落音,便收获两枚整整齐齐让人压力山大的目光。
白暮瞧着她,意味不明的笑了下。“我无所谓。”
顾凛城深意的望着她,冷然讲:“随你便。”
时宴心里抖了抖。
她现在是叫夏少爷好一点,还是不叫好一点?
妈的,这脚踏两条船是个技术活,她觉得自己还要再练练。
而在时宴纠结的时候。
不知道是心诚则灵还是什么,她真看到夏思远了!
夏思远穿着休闲帅气,一手搂着个漂亮妹子,还跟一个漂亮姑娘有说有聊。
时宴看到他,唰的两眼放光。
把技术拿捏得死死的前辈来了!
时宴逃一般的离开气氛死沉沉的餐桌,跑去叫夏思远。
她不介意跟他拼桌、跟他的女朋友们拼桌。
不过虽然是向他求救,但气势不能输。
时宴晃荡的过去,冲长袖善舞和小姑娘说话的夏思远挑下巴。“嗨,夏少爷,真巧啊。”
从小在城外长大的,野蛮惯了。
这肆意不羁的气势加上言简意赅的话,怎么听怎么看都有点挑衅。
被夏思远抱着的小姐姐转身,上下的打量她,便拍着男人讲:“夏少爷,这是你的第几号妹妹啊?长得真俊。”
夏思远刚在和另个妹妹说话,只听到有人叫自己,没仔细听是谁。
他分神之际转过头,看到是淡漠邪肆的时宴,吓得一把推开怀里的人。
小姐姐被推开,哎哟了一声。“夏少爷你怎么了?这该不会是你的白月光?”
夏思远暗里瞪她,嘴上哄人加求饶的讲:“这是我祖宗。你们自己去吃,多少算我帐上。”
小姐姐小妹妹都玩味的打量时宴,嘻笑的说了声好勒,就爽快的走了。
时宴见她们走,试图挽留。“不一起吃吗?”
夏思远立即拉着她,往她原来的桌位走。
他在看到时宴后,第一反应就是寻找顾凛城和白暮,果然见他们都在。
把女人带到顾凛城面前?
还一起吃饭?
那他这个夏家少爷,大概离吃西北风也不远了。
时宴瞧他一脸怂样,吹捧的讲:“夏少爷,你这左拥右抱的,挺厉害啊。”
夏思远听她这话,更怂了。“说起这事,不得不说,你乃吾辈楷模。”
“你要说砍人的话,我会谦虚的承认。但泡妞这块,我得向你学习。”
“哪里哪里。划船这事,我是老手,你得是船长。”
时宴瞧他一个劲的恭维样,想锤他一顿。
夏思远却立即松开她,热情洋溢的冲桌边的人挥手打招呼:“城哥、白暮,这大下雨天的,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们啊。”
顾凛城生冷的面孔没有半分热络,浅灰的眸子只淡淡瞥了他眼。
白暮看戏般的瞧着他,没有说话。
没人欢迎和寒喧,夏思远也不觉尴尬。
他熟络的伸手叫来服务:“添副碗筷,再加个招牌拼盘。”
时宴对服务员讲:“拼盘不要。”
夏思远还想坚持。
时宴冷漠的问:“你要打包回去给舍友分享吗?”
出来泡妞和吃香喝辣的,还打包回去炫耀?
回去不被舍友套麻袋打一顿都说不过去!
夏思远连忙对服务员讲:“不用了。”
女服务员闻言,佩服的看了下时宴。
把三个帅哥治得服服帖帖的,这大概就是人生赢家了。
问题这三个帅哥,一个是特殊任务部的指挥官,一个是科学院的顶尖天才,一个夏家的风流少爷。
这任何一个扔出去都是王炸,而她竟然同时拥有?
真是流下了难过的口水。
不知情的服务员,幻想着什么的走了。
现实中的夏思远,他不太敢挨着顾凛城坐,可能也是方便他察颜观色,他就坐在最外边的位置。
所以时宴的坐位还是没变。
夏思远正对着时宴。他看了眼女孩,便好奇的问:“你们怎么想到出来吃火锅了?是砍头怪的主意吗?”
时宴:……
顾凛城没理会,冷酷的涮着毛肚。
时宴看他七上八下涮好毛肚,再放进浅薄的唇里,用雪白的牙咯吱的嚼,紧张得吞咽了下。
还好还好,他吃的不是自己。
白暮看了圈桌上的人,解围的讲:“是凛城的提议。”
时宴挺着腰杆,推卸责任的讲:“是白博士同意的。”
反正不关我的事!
夏思远看了看他们两,当然也不敢说他们的不是,转而纳闷的问:“白暮,你不是很忙吗?城哥,我听说新城的款下来了。”
意思是你们这么忙,怎么还有空陪砍头怪吃饭。
当事者低头吃香菜。
她讨厌吃这个,但是她不敢去夹菜。
时宴偷瞄了下顾凛城和白暮,又看对面的夏思远,心想自己是造了什么孽。
妈的,以后再也不要干这种事了!
顾凛城反问调侃自己的夏思远。“现在边境是淡季吗?”
夏思远漠不在意讲:“那里哪还分什么淡季旺季,又不是旅游景区。”
“那你在这里做什么?”
夏思远夹肉的手一抖,肉啪的掉进滚汤里了。
顾凛城在他犹豫要不要去捞时,淡漠道:“里边有鹌鹑蛋,熟了。”
这低沉悦耳的嗓音,像是打一棍子后给的糖。
可夏思远听他这关怀的话,一点也不开心。
他看了看时宴和白暮,用勺子捞了颗鹌鹑蛋。
顾凛城在夏思远吃蛋的时候,给时宴捞了一勺子肉。
时宴看碗里满满的肉,又看吃得着急的夏思远,忽然觉得有些开心。
夏思远紧赶慢赶吃完滚烫的鹌鹑蛋就讲:“城哥,我突然想起基地还有些事,先走了。”
说摆向白暮还有砍头怪挥手,便匆匆忙忙的离开。
滚汤里的蛋,不就是滚蛋吗?
夏思远才不相信顾凛城会突然关心他,尤其是他还给砍头怪捞了一勺子肉,摆明就是让他快滚。
时宴不知道这其中的门门道道,瞧着要走的夏思远背影问:“不能先吃了饭再去吗?”
火锅店很吵,夏思远还是听到了,可他没回头。
他也想吃完再回去,可有顾凛城在,他要还想在边境混下去,哪能惹他不高兴?
所以夏思远今晚出来,玩没玩到,吃没吃好。
更惨的是,等他去到停车场时,他的车还不见了。
在翌城谁敢偷军车?
铁定是顾凛城让人把它开车了!
没带伞的夏思远淋着雨,怒气冲冲的走去其它车道。
妈的,他要找到顾凛城的车,然后把轮子缷了!
夏思远这少爷脾气一上来,八头牛都拉不住,何况现在还没人拉他。
他红着眼在停车场到处找。
在他找得快要骂娘时,终于远远看到那辆拉风的指挥官专车了。
夏思远警惕的往后看了看,确实他们没出来,就弯着腰靠近那辆车。
在一辆辆车和雨水的掩护下,他成功来到军车隔壁那辆车。
不是他胆小,是这车太招摇了。
要被人看见他缷车轮,估计他还没得手,就被热心的公民扭送警察局了。
夏思远看看左右,从口袋拿出作案工具——一把带着玩的小匕首。
在他偷摸的转身,就要靠近军车时,忽然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
是从顾凛城车上传来的。
他车上还有人?
不应该啊。
顾凛城愿意载的人,他一只手都能数过来。
而在他能数过来的这些人当中,不可不跟着一起去吃饭,被留守车内的。
夏思远疑惑的悄悄探出头,看到个穿着黑色雨衣的人,半个身已经探进了车里。
很显然,不可能是顾凛城大雨天的忘记关车窗了。
也不可能有人这么大胆,偷东西偷到军车的头上。
夏思远抹掉脸上的水,睁大眼睛。
只见那人不时扯出什么,又拿修理工具进去,同时还不停的左右张望。
特殊任务部指挥官的车,制造技术都属于保密级,不会轻易坏,也不是什么人都能修的。
夏思远意识到什么,慢慢缩回到车后。
他想了下,轻手轻脚的迅速离开,同时给顾凛城发信息。
顾凛城收到信息的时候,晚餐正好到了尾声。
时宴看不去结帐,瞧着手机的顾凛城,大概是为防止今晚睡不好,她动用自己的小金库,去把帐结了。
买好单,时宴看还不准备走的男人。“顾少将,走?”
顾凛城看她和白暮。“再等会。”
“等会?”
顾凛城没解释,叫服务员上个果盘。
时宴蹙着眉讲:“我已经结帐了。”
女服务员笑着讲:“果盘是赠送的哦。夫人,不够再叫我加。”
这可是女性的成功典范,区区一个果盘而已,送!
老板不送她送!
时宴看坐着没动的顾凛城,转头看白暮。
白暮无奈讲:“饭后吃点水果,有助于消化。”
时宴:……
两个大佬都不走,只好坐下再吃点。
可说要吃水果的人,却一直拿着手机回信息,一块水果也没吃。
时宴意识到什么,一边面无表情“咔嚓咔嚓”吃着水果,一边看着冷峻严肃的顾凛城。
没多久。
顾凛城看他们两。“吃完了吗?”
时宴配合的点头。“吃完了。”
“那走。”
顾凛城只有一把伞,却要遮三个人,所以注定有个人要淋到些雨。
毫无疑问,这个人只能是白暮。
因为好像不淋到他才有点怪,毕竟很少见两个大男人打把伞,让女孩淋雨的。
时宴见男神被淋到,便凑近顾凛城一些。“顾少将,你伞往那边去一点,白博士衣服都要淋湿了。”
顾凛城低睨了她眼,不为所动,也没像之前那样抱住她肩。
感觉气氛有点怪怪的时宴,看一把伞下俊帅的两人,心想好像自己有点多余。
回到停车的地方。
顾凛城看又不知在想什么的女孩,打开了后座的车门。
时宴看到他开座车门,心里一喜。
后边?她这是要跟男神坐一起了吗?!
就在时宴毫不犹豫的要上车时,她旁边一辆普通的私家车也打开了车门。
雨还在噼里啪啦的下着,似是要将这些时日的都给补上。
停车场昏暗的灯光下,只见军车的后座进去两个人。
紧接着挺拔高大的男人收了雨伞,坐进驾驶位。
军车发动引擎,亮了车灯,稳定平缓的开出停车场,进入空中的飞行道。
往上看,被乌云覆盖的黑色苍穹之上不见星辰,可飞行道上的车灯,如一颗颗璀璨耀眼的星星,它们在井然有序的流动着,构架一幅温馨而美好的繁荣景象。
而在顾凛城的高级军车开出后不久。
刚停在它旁边的私家车,在看到两辆车也紧跟着进入飞行道后,这才停起车灯,缓慢的离开停车场,走地面的道路。
混身湿透的夏思远,一边拿毛巾擦头发,一边开着车讲:“我开点暖气,你们有意见吗?”
时宴没理会他的话。
她望着跟上顾凛城的车,想了想便对夏思远讲:“跟上去。”
“不行,城哥说了,让我送你们回家。”夏思远单手开车的,艰难的脱掉粘在身上的湿衣服。“再说了,这是民用私家车,上不了飞行道,也追不上。”
“我知道方向。紧跟着他。”
“都说不行了。你是没所为谓,我得保护白暮。他要出了事,别说是城哥,就是我爸爸都得揍我。”
夏思远根本不考虑砍头怪的提议者。
他姿势怪异的把外套脱下来,甩副驾驶上,侃侃而谈的讲:“放心,不会出什么事的。说不定等我们回到家,他就回……”
他的回来还没说完,后车右门就“碰”的声开了。
夏思远错愕的立即停车,返头看缺了的车门,又看坐在后边的白暮。
白暮对踹车门跳车的人没一点惊讶。
他靠在座位上,看变了脸色的夏思远。“夏少爷,你这下应该要赔不少钱?”
夏思远锤了下座位靠,低骂了声。
“别骂了。你不说是没危险吗?现车反正都漏雨了,就跟上去看看。”
夏思远看他闲情逸致的优雅模样,抱怨的讲:“我今晚真是倒霉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