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蕴初在休息室等,见到她便问:“宴宴你去哪了?”
时宴端正严肃的讲:“跟你哥打声招呼。”
这是才分开就开始想他了吗?
要知道,她一度觉得这嫂子好像不喜欢她哥。
顾蕴初暗喜的没追问,说苏琳中校没给她准备寻常衣服,只能穿着婚纱回去再换。
时宴想到胸口的东西,一刻不愿耽搁的,拉着她直奔停车场。
等穿过庞大的基地,将所有人的视线阻挡车门外,才稍松口气。
顾蕴初瞧她紧张兮兮的样,疑惑的问:“宴宴,怎么了?”
时宴舒展开眉的摇头。“没事,只是有点累了。”
结婚是件辛苦的事,连她都觉得累,更何况是当事人。尤其是这个当事人,今天做的远不止结婚这一件事。
顾蕴初没怀疑的开车回家。
在经过第五街区时。
她看下边的满目疮痍,心悸又感叹的讲:“宴宴,没想到你这么厉害,简直帅炸天了。”
时宴垂帘瞅着下边,漠不在意。“你哥更帅。”
就他的愈合力与杀伤力,她都不确定成年后的自己能不能打过他。
顾蕴初嘿嘿笑。“我哥是挺帅的。”
她想到网上发生的事,压抑不住兴奋。“宴宴,现在公民们对你的态度发生一百八十度的反转,民意推崇度都快超过我哥了。”
时宴疑惑。“为什么?”
“你英勇杀敌的视频,总统阁下与大将军以及整个夏城公民都看到了。”顾蕴初郑重讲:“你现在是夏城的英雄。”
“……不一定是好事。”
“怎么不是好事?这样像云莹雪和梅林夫人这种傲慢的人,以后见着你都要夹着尾巴。这事想想就解气!”
时宴皱着眉,没说话。
顾蕴初看她神色,压下喜悦,思索会儿,没再说什么。
等回到顾家。
时宴迅速上楼换衣服。
她回到房间,拿出胸口带着温度的小瓶子,凑近看里面的液体。
液体是粉色的,非常漂亮。
它似还带着它主人的芬芳,引诱人打开盖子,一嗅虚实。
时宴犹豫片刻,到底是压下好奇,将它扔进抽屉里。
不能惹安娜,要远离她,包括她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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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宴换好衣服,穿着舒服的拖鞋下去,见顾蕴初在看电视。
内容是关于第五街区的,现那里的尸体已基本清理,幸存的人也得到妥善安置,只有战后留下的残乱与触目惊心的血迹,以及深度搜查的特殊任务部的大兵们。
不仅每个离开的幸存者要经过医疗检测,街区内每个垃圾桶也都要检查一遍,确保没有遗漏的感染者。
记者正在讲述这起事件原委,并再三嘱咐第五街区已全部封闭,暂时或永远不再修缮与对外开放,目的是要让它警醒世人,珍惜现在拥有的宁静与和平生活。
时宴望着狼藉的街道想,祁州还真是给夏城送了份大礼。
希望这次的预演,能让他们更好的应对两年后更大的灾难。
她在顾蕴初身边坐下,看望着电视多愁善感的顾蕴初。
不会安慰人的时宴,想了想问:“施林呢?”
顾蕴初沮丧的调换频道。“他在科学院。”
“你可以去找他。”她不需要陪伴。
“不想去。”
“那你们可以去其它地方。”
“他有事走不开。”
是学习上的事吗?
现夏城发生一喜一悲这两个足够人分心的事,他抛下刚亲眼见证灾难的女友坚守岗位,不知是敬业还是真有走不开的重要事情。
时宴避免越聊越糟糕,没再说什么。
顾蕴初转头看她明亮坦荡的脸。“宴宴,跟我说说城外的事?”
“……没什么好说的。”
“能说说你妈妈的事吗?”
“我妈……”
时宴语塞,不知该说什么,从何说起。
顾蕴初抱着抱枕坐正身,引导的问:“她漂亮吗?”
时宴想了想,点头。“漂亮。”
她在城里见过不少漂亮的人儿,两相比较下来,虽然记忆里母亲的容颜有些模糊,还是觉得她要更出色些。
顾蕴初兴奋的问:“是不是有很多的追求者?”
时宴回想。“也有很多的保护者。”
这才让她频繁的死里逃生,有惊有险的长大。
顾蕴初想像的讲:“这么看来,你妈一定是个很有魅力的女人。”
“嗯。”
“你爸肯定是个厉害的人。”
时宴摇头。“我没见过他。”
“一次也没有吗?”
“他在我出生前就死了。”
顾蕴初伤感的讲:“真可惜。”
时宴看她愧疚与同情的样,几经犹豫,安慰的讲:“不用感到难过,城外的人早已习惯这种分别。”
听到这话,顾蕴初眉宇的忧愁更重了。
她歪头靠到沙发里,望着电视讲:“好无力。”
她以为哥哥和特殊任务部士兵的牺牲,能换回寻常人的安居乐业。可实际他们那么辛苦,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也仅能守护这一城一池,甚至连这城池都非安全之地。
时宴看她忧伤的脸色,把到嘴边的话咽下去。
没什么好伤感的,世界终将走向灭亡。
但这话肯定不适合安慰人。
在时宴纠结怎么让朋友走出悲伤时,沉寂会儿的顾蕴初忽然起身。“宴宴,我去科学院了,拜拜。”
时宴怔怔的看她匆忙背影。“拜拜……”
等顾蕴初离开,别墅一下恢复安静,只有电视的声音在空荡的响着。
时宴瞧了眼电视里对她战斗的解说视频,把它关了,躺在沙发上,双手枕头。
她瞧着雪白的天花板,想到审讯室祁州对顾凛城说的话。
从夏思远那里得到的信息是,顾凛城和顾蕴初在父母死后,差点因为钱的问题而在夏城呆不下去。
这就意味着,他们两个不受重视,甚至国家都没想培养他们继承其父母的衣钵。所以即便他们有着优良基因,却还是束手旁观。
可后边顾凛城加入特殊任务部队时,又是由科学院的院长亲自为其注射的x-1,这又说明上边非常重视他。
真奇怪。
时宴想不明白,但就祁州的话和这些事来看,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隐秘。
算了,这热闹不是自己该凑的,有这时间,她还不如想想自己的父亲会是什么样的人。
不是伤感,纯粹是好奇。
自己战斗技能,除了勤学苦练和自然进化,还有先天的天赋。
这天赋不是妈妈的,那一定是爸爸的。
时宴憧憬的想:自己的老爸肯定是个超级厉害的人,不然怎么会有她这么优秀的女儿呢?
希望老妈在另个世界见着他,能多夸自己两句。
嗯,虽然是自己杀的她,但她肯定不会介意的。
时宴一边糊乱想着,一边吹着柔和的风,迷迷糊糊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