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憷给老爹打电话说让他来法国签约的时候，王建军还以为儿子在逗他玩，再三确认之后发现是真的，王建军心急火燎买了飞机票，第一次登上出国的班机。
就连王憷第一次到梅斯的时候他和楚红玉都没跟着，教练知根知底，没什么不放心的，机票还那么贵，要不是因为王憷未成年不能自己签合同，王建军说不定这辈子都不会出一次国。
王憷早早等在梅斯机场。
广播通知以后看到不少旅客拖着拉杆箱，可就是没看到老王。
左等右等也不出来，在他准备打电话回国问问老娘是不是出了什么情况的时候，才看到一个消瘦的身影背着硕大的登山包姗姗来迟，不是老王还是谁？
“行啊老王，你这是参加了国军准备逃难?”王憷一把抢过登山包，拉着老王准备给他安排个住的地方。
“等一下。”
“咋啦，我妈也来了？”
难道坐飞机坐出感情了，在机场还不想走，王憷上下打量，不知道老爹又唱哪一出。
“不是，我办了行李托运，听说得等会儿才能取。”
“……”
这下王憷彻底服了，他发现他还是小看了老两口，这大包小裹的不用说，都是给他带的。一个登山包就夸张了，没想到还托运了行李，瞅这架势绝对少不了，可能都得超重，他是在法国踢球，又不是在物资匮乏的东欧，整的跟以前回老家是的，家里用不上的东西一股脑打包回去送亲戚。
“行，那就等一会儿，你去门口抽根烟，这么长时间估计你烟瘾都犯了，我在门口陪你说说话。”
王建军一听挺高兴，王憷不劝他抽烟了还要陪他聊天，心说这孩子现在真是懂事。
“飞机起飞的时候是真难受，我以为这就完了，没想到降落的时候更难受，下次我可不坐了。”
老王从兜里掏出万年不变的蓝娇子，在一摸尴尬了，火机过国内安检的时候被没收了。
王憷就知道会这样，主动拿出新买的打火机给老王点上，然后拍在他手里。前世的时候，王憷一直劝老爹戒烟，可人家老王答应的好好的，到了2019年也没戒掉，老王身体挺好，就这一个爱好，王憷索性不啰嗦。
“这打火机挺好看的，不便宜，等我走的时候给你留下，你看看送给球队的教练或者谁。”
“行了，你揣着，国外的安检让带这玩意。”
听王憷这么说，老王稀罕的摆弄两下，才放到上衣的口袋里。
虽然不劝戒烟这件事，可老王这种拒绝接触新生事物的心情，王憷还是要批评的：“你说你以后不坐飞机了，我呢，肯定是在国外踢球的，这是不想来看我。我说你怎么一直想把我培养成职业球员，好方便你俩在家过二人世界是，现在是不是跟我妈计划再生一个呢？”
“放屁，你老子是公职人员，坚决遵守计划生育的基本国策。”
王建军笑着给王憷一脚，感觉儿子最近变化挺大的，性格上开朗不少，看来离开父母一个人生活还挺锻炼人的。
坐飞机的时候憋的狠了，他从烟盒里又摸出一根，见王憷没什么反应，才点上：“说说，球队怎么突然要跟你签约，暑假回家的时候还没这事呢。”
“我也不知道，球队突然就通知我让你过来签约，据说是一线队主教练交代的。”
对于突如其来的职业合同，王憷也一头雾水。
“反正是好事。”
“那对呗，估计是看到我在球场的英姿，想早早锁定法国范围内的第一天才。”
看儿子眉飞色舞的样子，王建军还是和多数家长一样的心态，即使心里骄傲，也忍不住唠叨：“你知道有多少天才球员因为骄傲自满毁掉自己，他们都是在一线队取得成绩以后才开始的，你这连一线队比赛还没踢上呢……”
“行了，老王，我知道了，我会继续努力奋斗，争取带领国足冲出亚洲走向世界。”
他家老王这套说法王憷听的耳朵都快长茧子了，要不拦着马拉多纳又要被拉出来做反例，在老王嘴里，马拉多纳根本没能达到自己的巅峰，要是他能自律一点，贝利早被甩的车尾灯都看不到了。
这个例子就不好，马拉多纳职业生涯的成就碾压了足坛百分之九十九的球员，人家劝说的时候拿那些巅峰滑落，爱玩的巴西球员做例子，也不知道老王怎么想的，从小就用马拉多纳教育王憷，等王憷长大点看过马拉多纳踢球的录像只有一脸的问号，这是老王嘴里没达到巅峰的球员？
父子俩又聊了一会儿，取了行李给老王找了酒店，连饭都没吃就往球队赶，主要梅斯着急，知道他父亲来法国一个劲打电话催促。
路上老王还问要不要找个律师，王憷果断拒绝，他这种小角色用不上律师出场，不过等下一份合同的时候确实不能这么草率，是不是找个经纪人？
经纪人是职业球员的重要伙伴，一个好的经纪人对球员的职业生涯有良好的促进作用，即使拉伊奥拉那种只要能拿钱就鼓动转会的经纪人，对球员来说也没什么不好，起码在有限的职业生涯中拿到了更多的收入。
不过他现在还很难吸引拉伊奥拉和门德斯那种级别经济人的目光，剩下的经纪人他也不怎么了解，所以这个事情不能着急。
父子两回到球队受到了俱乐部官员的热情接待，老王不认识法语，就是来走个过场。
王憷拿起合同看，这份合同月薪2000欧元，比现在的150欧元翻了10多倍，少是少了点，估计梅斯能拿给没踢过一线队比赛球员最大的价码就这样了，让他比较意外的是合同里面附带了解约金条款，这让他省了不少事。
感觉没什么问题，王憷准备签约，一边的老王劝道：“别着急，再看看。”
王憷无语的把合同推过去：“那你看，我看没问题。”
“那行。”
老王嘴上答应，可下笔的时候好像在签认罪书，每一笔恨不得都写上几分钟。
王憷耐着性子等他签完名，拿到过唰唰几笔，拉着老王就走，再墨迹一会儿直接吃晚饭了。
“正好给了签约奖金，咱爷俩吃一回正宗的法国大餐庆祝一下。”
“别铺张浪费，随便对付一口就行。”
王建军勤俭节约的性子又上来了，准备教育王憷。
“法国大餐在法国不值钱，就跟国内的沙县小吃是的，就在国内比较新鲜，价格才贵。”
王建军翻翻白眼，这孩子说话他一点都不信，“大餐”这个词就说明不便宜，可第一次出国，也不知道法国吃什么比较节省，只能打定主意到了地方餐馆装修的太好就不进去。
“签……签约了？”
皮埃尔人没到，声音先到。
王憷看小老头跑过来，心说一把年纪还风风火火的，上去拉住恩师说道：“走头，正好一起吃饭。”
转头给王建军介绍：“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教练，非常照顾我。”
早就听说有个教练特别照顾王憷，王建军觉得得感谢人家，上来就要鞠躬，被皮埃尔拦住。
小老头没和老王寒暄，把着王憷的手问道：“有违约金吗？”
“有。”
王憷笑着回道。
皮埃尔这才松了一口气。
“违约金多少？”
“三百万欧元。”
听了王憷的话，皮埃尔差点没站位，一把甩开王憷搂在他脖子上的手，脸色数变终于一声怒吼：“我今天打死你这个小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