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若是影响了这次年夜饭的口碑,他就是咏记食府的罪人啊今后又如何还能在师傅面前抬起头来
余康宁调水的时候做得小心翼翼的,比自己之前每次学做菜的时候都还要紧张。
傅咏菡面色平静的带着章海在一旁看着。
好在,余康宁并没有辜负傅咏菡的期望,很快就成功的将水调制了出来。
将水调制好了之后,傅咏菡就将香大米泡了进去。
这香大米的分量可不少,足有几百斤。毕竟这是要应付几百份的年夜饭,而且每一份年夜饭配的米饭都不少。这米饭要是蒸少了的话,到时候可就不够用了。
傅咏菡一共准备了好几个大木桶用来泡米。
“这米要足足泡够半天,你们记好时间,到时候记得提醒我一句。章海,你和余康宁把这几只大桶搬到一边去,记得盖上盖子,免得沾染了尘土进去。”傅咏菡吩咐道。
章海和余康宁暗自咋舌不已。
蒸饭的米竟然要泡这么久,完全没有听说过好不好
虽然心有疑惑,但章海二人还是老实的照做了。
米已经泡好了,接下来的时间自然就可以先做其他的菜了。
年夜饭菜单中,除了几样点心和汤之外,其他的都是热乎乎的炒菜,自然要当天做出来的才最美味。所以傅咏菡今天要带两个徒弟做的,也就只有方便存放的点心和费时间的炖汤罢了。
傅咏菡带他们做的第一道菜,是锦鲤模样的年糕,象征着年年有余,不管是寓意还是造型,都非常适合国人的口味。
年糕是我国的传统食物之一,有着非常悠久的历史传承,是很多地方过新年的必备食物。为了迎合传统,咏记食府的年夜饭菜单中,当然不会少了这一道菜。
年糕的颜色向来有红黄白三色,象征了金银,寓意来年会更好,也有财源广进的意思。而这些颜色的产生,自然是靠食材的搭配来完成。
普通年糕的做法不难,不过最终出来的成品却有许多种。比如糖醋年糕、各式炒年糕、焗年糕、各式年糕汤、咖喱年糕、煎年糕等等,不可胜数。
傅咏菡今天并没打算将一份简单的年糕弄得那么复杂。
她最喜欢的,还是最普通的年糕。年糕经过太多的处理,虽然味道会更丰富一些,但却失去了原本应有的滋甜,根本就是得不偿失。
年糕的做法非常简单,主材料就是糯米。将上等的糯米加水磨浆,按各人口味加入红糖、玫瑰糖,或是白糖,再加上火腿、芝麻、碎花生粒等物,搅拌均匀之后,就可以放入抹了油的模子里,直接上锅蒸了。
用糯米做糕点,这是我国自古以来就有的传统,很多糕点都会用到。所以对于糯米的处理,很多厨师都会。
咏记食府的后厨有专门打磨糯米粉的机器,不过傅咏菡却很少使用这些方便的机器,平时几乎都是自己亲自动手。章海和余康宁也继承了她的这个风格,对自己动手磨粉之类的事情,已经做得非常熟练了。
为此,傅咏菡还特地在后厨安装了一个小型的石磨。
为了这个石磨,傅咏菡当初可费了不少功夫。毕竟在现代社会,尤其是在大城市里头,想要找到一个这么“古老”的东西,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最后还是纪修朗看不下去了,主动提出帮忙,才好不容易找到老手艺人,给傅咏菡定做了这么个石磨。
不过傅咏菡可不知道这些。
她只以为这是纪修朗买到的,却不知道为了这么一个简单的石磨,纪修朗付出的代价,都可以在大雍朝买到上百个石磨了
为了达到年夜饭所需的供货量,傅咏菡今天需要磨的糯米粉可不少,这工作量也比平时要大多了。
不过这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
更何况她身边还有章海和余康宁两人打下手。
章海二人扛着木桶,将泡好的糯米倒入石磨的孔里,傅咏菡一只手搭在石磨的把手上,一副气沉丹田的样子,让人一眼看过去,竟然有种看到了武林高手的感觉。
章海和余康宁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傅咏菡推磨了,但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傅咏菡一口气要磨这么多的糯米
两人都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也不知道师傅到底能不能坚持到最后。
他们倒是有心想要帮忙,可是傅咏菡没有开口,他们也不好毛遂自荐。
主要是在傅咏菡面前,他们压根儿就没有推荐自己的信心。
傅咏菡一脸平静,虽然只是单手握着把手,但是她脚下一动,竟然真的就推着沉沉的石磨动了起来
渐渐的,有糯米被磨成了粉,化成浆从石磨边缘流淌了下来。
章海二人默不作声,两人相互交替,缓缓的往石磨的孔眼里添加着糯米。
傅咏菡照着一定的频率推动着石磨,速度不慢不快,不但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额头上甚至连一点汗水都没有流下。
足足花了一个多小时,傅咏菡才将所有准备好的糯米给磨出来。
磨了这么久的糯米,她甚至连喘气声都没有变粗一点儿。
其实以傅咏菡的力量,磨糯米这种小事,她完全可以用更快的速度完成的。只是为了糯米浆的质量,她才刻意压慢了自己的速度。
“把晒洗过的绢布拿过来。”傅咏菡沉声吩咐道。
余康宁应了一声,赶紧把绢布拿了过来,和章海一起,一人拎了一头,将绢布拉开了来,形成了一个大型的漏斗形状。
在绢布的下方,是一个大盆。
“你们可得抓紧了。”傅咏菡看了一眼二人,“要是一会儿脱手了的话,那可就是前功尽弃了。”
章海二人的心一下子就提了上来,抓着绢布的手下意识的就多用了几分力:“是,师傅”
傅咏菡点点头,直接就把装满了糯米浆的大桶给拎了起来,倒提着大桶,斜斜的将糯米浆缓缓的倒在了绢布上面。
有水透过绢布漏了下去,落入大盆之中,留下比较干的糯米团在绢布上面。
章海和余康宁只觉得手上一重,心里却是松了口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