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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太冲动了,我当时真的就是脑子一热,完全没想到自己会干出这么鲁莽的事。”
猴爷坐在流苏的床边,翘着二郎腿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深切的反省着自己刚才的不冷静。这种事情对于他来说根本就是前所未有,当时那一瞬间的大脑不受控和无端的恼怒都让一贯冷静甚至到冷酷程度的猴爷有些迷茫。
而他在这里唯一能倾诉的人大概只有流苏了,不过告诉她倒是可以,却并不能抱着得到答案的心思,毕竟指望流苏给他答案还不如上山问猴子。
果然,被从午睡中闹醒的流苏靠在床头揉着眼睛,迷迷瞪瞪的发出细细碎碎的呢喃,也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甚至都不知道她是不是在说话……
等猴爷絮叨了半天之后,流苏身子突然一歪,像猫一样栽到猴爷旁边,趴在那就又睡得痛快。这时猴爷才突然想到,这个家伙的脑回路跟正常人完全不一样,跟她讨论这种问题那就是对牛弹琴,不但没啥卵用还能对她产生催眠效果。
“你睡你睡,也不知道你能干啥。”
猴爷负气出门,刚好看到白莲正蹲在流苏门里的小池塘边看着里头那些漂亮的小鲤鱼,这都是李时珍那家伙的杰作,平时在市场里看到有卖活鱼的,他都会挑拣些长不大的品种回来,久而久之这一池子都是花花绿绿的小鲤鱼,倒也漂亮。
“哟,白莲。”
猴爷叫了一嗓子,而白莲只是清清淡淡的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清清淡淡的点点头,没有起身也没有答话,仿佛猴爷不存在一样,始终都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和同一个精神状态。
“喜欢鱼啊?”
还是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点点头。不得不说,这孩子的性子实在冷,虽然在几个姐妹里她算是最好看的了,但一看到那债主的脸就实在是倒人胃口。
猴爷问了两次,没得到回答,他顿时就兴致缺缺了,背着手从后院离开,懒得搭理这个奇怪的小姑娘。可就在他刚走出去的时候,李时珍抱着一只兔子兴冲冲的往里头跑,猴爷伸手一把拦住:“赶去死啊?”
李大人朝猴爷扬了一下手里的兔子:“刚才那个白衣服的小姑娘在咱们的兔子笼前看了好久,我觉得她喜欢这个,就挑了只好看的给送来。”
猴爷白眼一翻:“你怕不是看上人家了吧?”
“师父……你可不要凭空污人清白,我是看她可怜罢了。”
“算了算了,你们年轻人的事,随便你们吧。”猴爷说完,叹了口气:“不过我告诉你啊,那可是座冰山,到时候你真要对人家有了感情,她对你不理不睬,你可别到我这来哭鼻子。”
“师父……您说哪去了,我对她真没意思。”李大人摸着后脑勺:“不就是一只兔子嘛,咱们一天折腾死好几只呢。”
说起来倒也是悲伤,这些兔子是猴爷买来做实验的,就这件事他可被那些跟流苏学化妆的小姑娘怨恨着呢,谁谁谁看着他都跟有仇似的。就连流苏都对这残忍行径颇有微词,但后来听说一只兔子能救好多人的命,再加上晚上的兔子肉很好吃,所以她也就再没有提过这事。
不管这帮小年轻的折腾,猴爷又开始了每日日常闲逛。中午出了那事,下午的海选他也懒得去看了,也没啥好看的。所以他就又开启了混吃等死模式,而今天的混吃等死格外清爽,端木忙着泡妞、李大人忙着泡妞、流苏在睡觉、青莲还处在震惊中无法挣脱,所以猴爷可以说是难得清闲如斯。
一张躺椅,一壶上好的野山茶,配上几颗被他救活的孩子的爹送来的酸溜溜的梅子和杏仁干,他躺在秋后的树荫下享受的不行不行的。
“果然还是混吃等死适合我。”猴爷伸了个懒腰,自言自语道:“这日子才舒坦。”
“可惜没有了井水里刚捞起来的大西瓜。”
一个声音从他侧后方出现,猴爷翻起眼睛瞄了一下,看到一个蒙着脸的家伙正坐在房檐上,这人浑身穿着黑衣,生怕大白天别人看不见他一样,腰上别这两把短刀,一副利落的打扮。
因为蒙着脸,所以看不到他的长相,但从露出来的皮肤可以看出来,这家伙年纪不大,大概二十岁上下,比李大人大不了多少,如果非要猴爷给他一个评价,那只能是四个字——乳臭未干。
“我刚说能清闲一下,你谁啊?”
“我啊?”黑衣人腾空而起,前空翻专题一千二百八十度干净利落的单膝着地,动作潇洒不羁,一看就是野路子。
“我呢,是个浪人。四处流浪,无名无姓。”
猴爷翻了个身子,连搭理都懒得搭理,软趴趴的说道:“那你可以走了,老子要睡觉。”
“有气魄,你是第一个在我面前还睡得着的人。今天我看见你的能耐了,就是想见识一下你这位新晋金穗的能耐。放心,我只比试,不夺穗。”
猴爷瞄了他一眼,伸手一招,长剑即刻入手。黑衣人以为猴爷要动手,向后跳开两步,抽出腰刀就要应敌。
但哪知道猴爷拿起剑之后,只是盘腿坐了起来,慢条斯理的从剑把子上把金灿灿的金穗给解了下来,拎在手里:“拿去,滚。”
真的,从没有见过这样的金穗剑仙。因为这金穗不但代表着名誉地位,更是一种能力的象征,也是一位剑仙的尊严。
这种尊严是不容侵犯的,多少人为了保穗而力战而死。但没想到猴爷却就这么轻轻松的把金穗送人……这是怎样的一种精神病?
“要不要?不要我睡了,要是我睡了你再把我给弄醒了。”猴爷眼睛一翻,轻描淡写的说道:“我杀了你。”
黑衣人紧紧盯着猴爷,然后一步步的横向移动,全神贯注的样子看上去很认真,完全是在戒备状态,跟丝毫不以为意的猴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很快,当转到第四圈的时候,他突然发现……面前这个不正常的剑仙居然真的睡着了!睡!着!了!在面对如此威胁的时候,他居然睡着了!
这简直是莫大的侮辱,黑衣人气得双手都在哆嗦,但他却本着职业操守并没有对熟睡中的猴爷动手,一直就在那等着。
直到端木捧着一兜子从厨房偷来的梅子路过时……
“唉?这玩什么呢?”端木塞了颗梅子进嘴里:“小朋友,你干什么呢?”
那黑衣人都快哭了,见端木问话,连b都顾不得装了,指着猴爷:“我要跟他比试,他……他他……他看不起人。”
“你傻啊,趁他睡觉的时候一刀捅下去啊。”端木站着那点评道:“一刀穿心。”
小黑子眨巴着眼睛,微微抬起眼睛看了一眼从他出现就坐在屋顶晃悠着腿看表演的流苏,猛烈的摇头……
“那你比个屁啊。”端木也抬头看了一眼流苏,然后低头笑道:“我太嫩,赶紧走,不然要被这个大哥哥玩死的。”
讲真,如果刚才这个小家伙要动手,只要他一出手,那灵鸢会在第一时间把他给戳成牙签肉,这是不用想的,流苏的灵觉多灵敏啊,只要是有一丁点危险气息就能激活她的战斗本能……
一个剑灵的战斗本能是什么概念?平时看上去人畜无害,能拖着一头猪满街跑,但当战斗本能被激活之后,她就是一台战争机器。
战争机器懂么?就是一个人可以干一个门派的战争机器,如果没有当事人叙述,谁能相信流苏这么个软萌妹子靠一己之力打得蜀山三十年抬不起头?
在她面前,谁敢造次?
当然不敢啦,猴爷也就是算准了这一点,所以索性就安稳的睡着,完全放心的把自己的安危寄托在流苏身上。
“你是琴魔端木?”
面对黑衣小哥哥的问话,正在吃梅子的端木眨巴了两下眼睛:“你认错人了,我是这里的采买,专门负责买买菜买买水果的。”
“你就是琴魔端木!”
“你放屁。”端木转身就走。
但他想离开的念头被这黑衣小哥哥给彻底打断了,黑衣小哥一个横移蹿到了端木面前,朝他扬起了双刀:“他不打,你来!”
“喂,你跟一个买菜的杂役较什么真。”端木吐出一颗梅子子,歪着嘴说道:“我哪点像琴魔了。”
而这时,冷不丁一个装满水的茶壶横飞了过来,黑衣小哥眼明手快、手起刀落,水壶在空中就被切成了两半。而等他转过头的时候,猴爷的长剑已经悬在了他头上……
“卍解!”
猴爷躺在椅子上,打了个响指,接着他的长剑居然开始自动进攻……
这一手看得端木一愣一愣的,仰头问流苏:“他这什么招啊?”
“我不知道啊!”
“你不是他师父么?你不知道?你逗我吧。”
“他总喜欢自己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