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心初心,我们上头有个奇怪的人。”
晚上睡觉的时候,流苏神秘兮兮的凑到猴爷身边,指着楼顶上说道:“是不是有刺客?”
猴爷蹲在那铺被子,听到流苏的语气之后,不屑的撇撇嘴:“一个小,跟老子玩长跪不起这一套。”
说到这,猴爷突然眼睛滴溜溜一转,转过身双手扶着流苏的肩膀,诚恳认真的说道:“流苏,你办了件坏事!”
“啊?”
流苏最怕什么?这个蠢轴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事情大概就是干了一件什么她自己都不清楚的坏事,其实她并不是不知道自己蠢,所以一般情况下她都还是挺小心的。
所以当她听到猴爷说她干了一件坏事的时候,流苏整个人都不好了,那种强迫症作时的百爪挠心让她恨不得用脑阔去蹭墙。
“快说快说。”
“晚了。”猴爷长出一口气,默默叹息:“算了,算了,就这样吧。”
“说嘛……快说啊,不说我睡不着了。”流苏坐在地铺上,不停的摇着猴爷:“再不说,师父就行家法了。”
猴爷一看鱼儿上钩,虽是心中窃喜,但却不动声色的翻了个身:“楼上那个奇怪的人咯。”
“他?他怎么了嘛。”
“老婆要没有了。”
“为什么嘛。”
走到这一步,猴爷知道已经差不多ok了,所以开始添油加醋的把刘松林的事情告诉给了流苏,说他在门派里本身就不受重视,好不容易跟杨倩宁情投意合准备合籍双修了,却被流苏这么一折腾弄得要比武招亲,这比武招亲了,那不就代表老婆没有了么,毕竟刘松林又不算什么顶级高手,怎么看都不是能拿第一的料。
“好可怜……”
流苏被猴爷连蒙带编的一出“为什么相爱的人不能够在一起,偏偏换成了回忆。我带着你的照片,找到海角天边,希望你会再出现”的剧情感动的都快哭出来了,坐在那里幻想刘松林之前之后的悲惨遭遇。
“谁都能说,就是你不能说,你这种以为自己干了好事实际上干了坏事的大恶棍,还说要成立门派,你也配?到时候人家一说:哎呀那个流苏啊,她刚下山就逼死了逼死了一个小辈,这样的人成立的门派一定是邪派呀,大家看到赶紧跑呀。”
“啊……”
流苏如遭雷击,整个人呆立当场。她最害怕自己的名声变得一样臭,可现在背猴爷一说,还真是那么一回事,刚下山就干起了欺男霸女的勾当,这简直是丧尽天良、穷凶极恶。
“怎么办嘛!”
流苏都快哭出来了,坐在那里满脸悲痛欲绝:“初心初心,师父求求你,快想想办法。”
“我想办法?下午我让你停下的时候,你听我的了么?还把我扔出去?不想,自己想去。”
“初心……”流苏已经开始哽咽了:“你不帮师父,师父只好死在你面前了。”
“去去去,一人做事一人当,你都以剑立誓了,我能帮个球。”猴爷推开趴在他身上的流苏:“让你平时脑阔灵光点,你总是冲动,现在开心了伐?”
“初心呐……”
猴爷懒得理她,翻个身拿起本书随手翻了起来,任凭流苏在旁边摇他晃他,他自巍然不动。
“不如这样!”流苏突然灵机一动:“你去把第一拿下来,然后把那个女娃娃抢到手,再送还给他!怎么样?”
猴爷翻了个白眼:“你是不是傻!啊?你这么干,不得把青城、蜀山还有那些被邀来的门派得罪光了啊?人家是比武招亲,招女婿的!你这么干不等于一巴掌甩在他们脸上么?不要人,就光上去把他们的人揍一顿?这不等于是说我不是针对谁,而是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么?”
“唉?对哦。那怎么办嘛!你脑袋好用,快想想嘛!”
“哦,现在知道自己脑袋不灵了是吧?白天可是挡不住呢。”
“我不是想要儿媳妇了吗?”
“妈的!谁是你儿子了!你给我说清楚,谁是你儿子了!不带这么占便宜的!”猴爷从地上蹦起来:“你再给我占便宜看看!”
“哎呀哎呀,我错了还不行嘛。”流苏吐了吐舌头:“快告诉我怎么办嘛。”
“你得让他得第一名,让他自己上。”
“那怎么行啊。”流苏皱眉沉思:“我又不认得他。”
“臭名远播和帮他上位,你选一个。”
“帮他帮他……”
就这样,流苏在猴爷一步一步诱导之下,终于同意了帮助刘松林拿下这次看上去没什么但实际上非常重要的比武招亲。
但是流苏也同样担心,因为即使是猴爷这种天纵英才也经历了十年锥心刻骨的磨练,一个资质一般般的人如果要短时间内提升,只能用另外一套功法,而这套功法有非常大的可能会导致人入魔……
“入魔个鬼啊,我就没听说过入魔的,所谓的入魔就是自身心理疾病,强迫症晚期而已,还入魔。我只听说过精神系可以导致人的大脑不受控制,还真没听说过练什么功法能入魔的,倒是听说过练成偏瘫的。”
“精神系?”
“没什么,我这么说你就这么一听。”猴爷双手枕着头:“你要是不教他,他恐怕也熬不过去几天了,到时候你还是得臭名远播。”
“嗯……那我也得问问人家同意不同意啊。”流苏满心担忧:“万一人家不愿意呢?”
“不愿意也得愿意啊,不然怎么办?先睡觉,让他跪一晚上,要是他一晚上都撑不过去,估计也就没事了。”
果然,猴爷还真的就这么晾了刘松林一整夜,早晨流苏悄咪咪的上去看了一眼,下来的时候对猴爷说那个小孩的眉毛上都挂霜了,看上去好可怜。
“可怜也是自找的。”正在吃早餐的猴爷丝毫不以为意:“这么多可怜人,谁同情的过来。”
流苏虽然对猴爷的话嗤之以鼻,但她其实还是蛮听自己这唯一的徒弟的话的,因为她知道她的初心比自己聪明太多了,虽然自己是师父,但除了剑术一道比他强之外,其他都不如他,虽然这些年自己是他师父,但实际上流苏也知道,自己其实受初心照顾的更多,从日常起居到行走江湖,都是这个小小的人精儿在照顾着她。
“初心啊,虽然师父看着你长大的,可是师父总是看不透你。”
“要让你能看透了,我这辈子不就白活了。”猴爷用袖子擦了一把流苏嘴角的豆浆:“是吧,一个不管吃什么都能吃满脸的人,想看透我还是挺不容易的。”
等吃过早点又在早集上逛了几圈,两人才一前一后回到客栈,猴爷顺便打了一大壶果子酒挂在腰上,他最近喝这个酒有点上瘾,一天不喝半斤就浑身不舒坦。
回去之后,坐在屋子里跟流苏玩五子棋,一直玩到中午的事实,猴爷才抬起头说:“差不多了,楼上的,下来。”
很快,在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之后,一个身形憔悴的男孩子从窗口钻了进来,看到他的时候,就连猴爷都有些惊讶,只是一晚上,居然可以把人折腾成这样。刘松林现在脸颊都凹下去了,眼圈乌黑,堂堂一个红穗剑仙居然双腿浮夸,站都站不稳。
不过看他样子估计是心理上的打击远比上的打击要来得沉重,而且估计不光是一个女人对他的打击,门派的漠视对他的打击恐怕更大,毕竟十五年的家,居然说抛弃他就抛弃他,一点情面都没有。
“喏,就这小子。”
猴爷说了一句,然后就自己跟自己下起了五子棋,流苏则心疼的绕了刘松林两圈:“好好的一个孩子,怎么成这样啦。”
“别提,提了他要哭。”
猴爷冷不丁的射了一箭,然后果不其然刘松林的眼泪珠子就喷出来了,站在那里哭了个泣不成声。
就是要这个效果!猴爷非常善于给人暗示,虽然只有一句话,但足够把人委屈的情绪完全调动起来,就跟对一个受委屈的孩子说“妈妈只喜欢弟弟不喜欢你”一样,情绪的喷涌就是这么简单。
果然,被哭声打动的流苏轻轻叹了口气,转头对刘松林说:“我可以帮你,但这套功法非常邪门,如果你不能驾驭,会被心魔所控,你愿意吗?”
“愿意!”
“真的愿意吗?”
“真的愿意!”
流苏没想到刘松林会这么坚决肯定,她回头看了一眼猴爷,希望他能给点建议,但猴爷却连头也不抬。
“好吧,你跟我来。”
说着流苏就要把刘松林带走,猴爷眉头一皱:“怎么?还不能让我听啊?”
“对!”流苏想也没想:“以你的性格,不适合这套功法的,你会练成邪王少……”
“少什么?”
“少昊。”流苏咬咬牙:“三百年前的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