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晚上女人要哭唧唧”
女人晚上为什么哭唧唧,这是一个问题。
对于神光来说,这是当初在青灯古佛之下对着那些被撕去的书页疑惑过的问题,她以为那书页是被撕去上茅厕了,所以她没多想。
但是现在,她突然意识到,为什么那两页被撕去了,可能是因为那两页纸上存着一个秘密,一个别人知道,而她不知道的秘密。
慧安看着神光,也是一愣;“晚上干那个事,就会哭呗!”
神光心里一动:“干啥事啊?”
慧安:“还能干啥事,不就是男人女人那档子事!”
说着间,慧安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你……你不知道晚上男人和女人干啥事?”
神光茫然。
慧安:“晚上你和那个萧九峰在一个炕头睡不?”
神光点头:“睡啊!”
慧安顿时没好气了:“你说你不知道??”
怎么可能,男人能放过一个炕头睡着的女人?那些没见过女人味儿的男人,见到女人还不跟馋猫一样!
神光茫然:“我应该知道什么吗?”
慧安:“晚上,你俩睡一个炕头一个被窝,都干啥?”
神光回想了下:“就睡觉啊,有时候,有时候——”
慧安看着她师妹脸上潮红的红晕,羊奶一样的皮肤泛起红来可真是好看,她心里都要嫉妒了:“有时候啥,都干啥?”
神光:“有时候会说说话,有时候我会玩玩他的手,他会拍拍我,说我像一只小狗一样。”
这么私密的事,说出去她觉得不太好意思。
不过她太好奇了。
她知道师姐的性子,如果自己不说实话,她师姐不见兔子不撒鹰,肯定也不会告诉她实话。
慧安听到这个,大惊失色。
她审视着她家师妹,确信她没有骗自己,她确实说得实话。
萧九峰竟然根本没和她做!
这叫什么事啊!
慧安心中震惊,一时不知道是喜还是忧。
萧九峰不行,不能人道,根本不是真正的男人?哈哈哈哈!
还是说,萧九峰看不上慧安?
这到底怎么回事?
慧安按下心里的震惊,开始问神光:“他,他从来就没让你疼过?”
神光摇头:“没有啊,应该疼吗?”
慧安更加跺脚:“这,这算什么事啊,你家男人根本不行!这是个不行的男人!这就是个废的啊!”
说着,她赶紧拉着神光,到了角落里,对着她的耳朵,如此这般一番。
神光听了后,嘴巴都张大了,晶亮的眼睛也瞪得老圆:“真的?这样?”
慧安鄙视地看她:“你以为呢?这才是男人女人之间的事啊,你这根本还是个雏儿!”
她师妹真可怜,以后要一辈子守活寡了,一辈子守活寡,最后连个孩子都没有,那得多可怜啊。
慧安总算松了口气,她发现比来比去,师妹就是不如自己,师妹别想日子比自己过得好了。
想想,嫁了一个废物男人,一辈子能有什么指望呢?她仿佛看到了最后她师妹孤苦无依的情况,还挺可怜的,到时候她可以同情下她给她点施舍!
她笑叹了一声:“女人哪,还是要男人晚上那事的滋润才行,这样子才是真正的女人,你说啥都不干就干躺着,能有什么意思?你以为别人的两口子都是这么当的吗?你以为别人的孩子怎么蹦出来的?不干那种事,哪有孩子啊!”
神光恍然。
她终于明白了,大彻大悟,醍醐灌顶!
她指着慧安:“师姐,当年你给我看的那些书,怪不得都撕掉两页,是不是你撕下来偷偷留着自己看?”
慧安猝不及防,尴尬地脸红:“瞎说啥呢,怎么可能!我对这档子事可没兴趣!”
神光却猛地想起了一些被她忽略的事:“我想起来了,当时你凉席底下夹着几页东西呢,就是这个!”
慧安这下子窘的不行了:“胡说八道,你别没事诬赖我!”
神光:“还有,我想起来了,当时你领回来的那个后生,他——”
慧安吓得脸都白了,赶紧捂住了神光的嘴巴:“闭嘴!不许说了!”
神光:“好,我不说了。”
慧安看看左右没人:“得,我忙去了,今天的事,不许告诉别人,不然我拧烂你的嘴!”
神光看着她师姐匆忙离开的背影。
她师姐以前就喜欢说拧烂你的嘴,不过她并不怕。
如果师姐要拧烂自己的嘴,那萧九峰一定会护着自己的,她有信心。
想起萧九峰,神光又记起来刚才她听师姐说的事了。
师姐说的那些事,对她来说是不可思议的,想都想不到世上竟然会有这种事。
但她觉得,师姐应该没骗她,这都是真的。
她再次想起来高粱地里女人的哭声,想起来平时妇女们讨论的事,想着想着,羞红了脸庞。
原来她们在说那种事!
她又想起来昨晚上,九峰哥哥紧紧地箍着自己的时候,那种隐忍压制的渴望,她再次恍然,恍然之后就心疼了。
他其实也想对自己那样这样的?
为什么不呢?
神光坐在树底下,琢磨了半天,终于琢磨明白了。
因为……他觉得她还小?
一下子,记忆回到了最初。
最初的时候,他说把她养到十八岁,到时候她可以自己决定去留,说可以让她自己挑一个男人,还说不会和她登记,只给她上户口。
当时她还为了这个抱住家里的那颗枣树,死死地赖着,说生是萧家的媳妇,死是萧家的鬼。
那个时候的她,根本没多想,就想着萧九峰这里有吃的,能吃饱饭,跟着他不至于饿死,她恨不得巴住这么一个男人,省的被退回去。
之后他让自己留下,对自己好,她就觉得高兴了,放心了,以为安稳了,以为自己就算是他的媳妇了,以至于连最初他说的那些话都不放在心上了。
但是现在,她却得多想一想了。
他一直没把她当媳妇,一直不和她做那种事,所以她竟然还是一个姑娘家,她竟然不算是他的媳妇。
神光有些难过,有些失落,她想了想,觉得这事肯定不能这样,她得想办法,早点成为他的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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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安逃离神光这里后,想想这事,就觉得心花怒放,谁能想到,那无所不能的萧九峰,人人敬仰的萧九峰,竟然在炕上不能干事,谁想到人人羡慕的小媳妇神光,竟然守活寡!
她太高兴了,太高兴了!
她甚至觉得,这件事必须捅出去,让大家伙都知道,这小尼姑过着什么可怜日子,以后再也没有人羡慕她了。
慧安想了想,便往东边走,恰好遇上几个妇女正在那里清理那边荒地的沙子石块,那都是之前泥石流堆积下来的。那块地不是什么要紧好地,之前就没顾上管,现在不那么忙了,几个妇女正好清理下。
而几个妇女中,恰好就有宁桂花,也有王翠红。
王翠红可是萧九峰的老相好,至于宁桂花,那是一个大嘴巴。
慧安便凑过去,笑着打了个招呼,说是要帮着大家一起干:“我那边忙完了,我帮你们把手。”
这敢情好,有人帮忙干活,谁不乐意呢,宁桂花便笑着和慧安说闲话。
这下子可算是投了慧安的心思,慧安正好叽叽哇哇地和宁桂花拉扯这个那个,最后终于,慧安寻到了一个机会,扯到了萧九峰的问题。
“你知道吗,原来我家师妹还是个雏儿呢,他们俩个根本就没干事!”慧安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
“啥???”宁桂花大惊:“这咋可能呢!之前不是还问你师妹,之前说不行,晚上不能干,后来又说行!”
“我呸!”到了现在,慧安也知道自己这师妹唱的哪出了:“她哪是说那档子事,她是在说这人吓不吓人打不打她?”
“啊?”宁桂花更加吃惊了,努力地回想了一番自己和神光的对话,恍然。
她问人家晚上咋样,人家说晚上没干多久。
她问人家萧九峰晚上厉害不,她说一点不厉害,挺好的。
这,这啥跟啥啊?敢情这小媳妇啥事不懂!
宁桂花不敢置信地问慧安:“你这是听谁说的?真的假的?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慧安呵呵一声:“听我师妹说的呗,还能是谁,千真万确!她不会说谎,肯定说的真话,我一问就能问出来,萧九峰根本没把她怎么着,人家天天躺一个炕头上干睡,啥都不干!”
宁桂花恍然,恍然之后觉得这事实在是新鲜,一下子又想起来当时萧九峰说的。
萧九峰一开始就说明白了的啊,说这小尼姑不是他媳妇,他先给上户口,但是不领证登记,说等到十八岁再说。
那时候只以为他也就是嘴上说说乱个好名声,敢情还真这么打算的啊?
宁桂花感慨连连:“他,他也真能忍啊!说了不动这媳妇,还真不动啊!他对那小媳妇那么好,敢情真是当闺女养着到了十八岁嫁出去??”
终于到了重点。
慧安一撇嘴,笑:“我看,是萧九峰根本不就行,真要行,哪能忍住?”
宁桂花听了这个,抬头看向慧安。
慧安叹了口气,一脸同情地说:“我这师妹,可真是要守活寡了,遇上一个不行的男人!”
宁桂花看着她那样,却是冷笑一声。
“得,闹了半天,你转个圈子,这是说人家九峰哪?怎么叫不行的男人?哪不行了?人家那是遵纪守法知道不?不愿意欺负小姑娘,人家这是等着小姑娘长大了再说呢,到你嘴里成不行了?你家男人行,你家男人能干啥?”
慧安本来觉得自己和宁桂花关系不错了,没想到被这么突突突地一通训,也是愣了。
宁桂花:“九峰这人真好!说不碰小尼姑就是不碰!啧啧啧,这才是铮铮男子汉啊!”
这时候,旁边几个妇女也都听到了。
本来她们虽然压低了声音说,但大家也都支着耳朵听呢,哪能听不到。
现在宁桂花这么说,她们纷纷赞同:“桂花说得对,九峰是那种人吗?也不知道什么人,没事就爱打听人家被窝子里的事,我看哪,她师妹过得好,她心里别扭着呢,恨不得扣一个守活寡的屎盆子给人家!”
宁桂花狠狠点头:“什么人哪,还是关心关心自家的事!”
慧安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也是无语了。
这都什么人哪,她好心把这么劲爆的消息告诉她们,她们竟然反过来指责她。
这,这什么好心没好报!
她跺跺脚,最后咬牙来了句:“得!你们萧九峰天下第一,你们萧九峰没人能比,行了?”
说着,气吼吼地离开了,边走边嘟囔一句:“这么厉害,你们怎么当初不嫁!”
宁桂花对着她的背影呸了一声:“我倒是想嫁,也得人家搭理我啊!”
……
慧安是被一群妇女给骂回去了,这个时候,谁给萧九峰扣屎盆子,她们就骂谁。
不过,这一群妇女再维护萧九峰,她们也逃脱不了她们爱说道的性子。
于是大家很快知道,萧九峰竟然一直没碰他那个小媳妇,人家要养到十八岁慢慢来。
半天之后,这个消息传遍了花沟子生产大队。
花沟子生产大队的一些光棍先是不敢置信,之后搓搓手,心里蠢蠢欲动。
一天之后,这个消息传到了隔壁的王楼庄生产大队。
王楼庄生产大队的一些汉子先是啧啧称奇,之后开始意识到什么,琢磨起来了。
而王楼庄生产大队的大队长王金龙,却是一下子愣在那里,之后狂喜,拍大腿:“我去!还能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九叔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如何抵御前来追求神光的大军,这是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