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没有把这个坏消息说出来,以免其他人心理崩溃,真是想不到那女人皮俑拿给我的东西那么关键,难道真是这墓里的鬼要出去?想让我帮忙?
胖子问我如何,摸出什么门道来了,我把我知道的事情和他们都说了,爷爷的笔记里说过,万事讲一个动机,在这个墓中,让我最头疼的就是这个。我推测出来的所有的动机,都和我的世界观不吻合。
我以往那种洞悉能力不知道到哪里去了。而现在最让我摸不着头脑的是,这个齐家高人到底想做什么?
他在古墓各处都设了各种风水设置。然而这本来就是一个绝户斗,里面就算有尸王养出来,也绝对出不了这个墓,所以这些风水设置肯定不是“困”局。
盗墓贼在墓里设风水局,如果不是为了困住冤魂、使其不报复自己不问自取,也有可能是设阴恨之局,想危害墓主后人,但说实在的,这个斗所处的风水位已经被淤泥覆盖,埋于海下,不说龙脉,连风水都谈不上,断金诀有云:坟前如牛槽,断子又绝苗。这王墓之前有一道巨大的沟壑,大到可以开地铁。
这种阴宅子孙能存活的都不会太多,实在没有必要再下毒手。
但这里确实被后人设下了非常精妙的风水局,这个风水局如果不是用来镇住这个古墓——因为古墓已经被自己的风水格局完全困住——那么,只剩下唯一的一个理由,这个理由不管多么反直觉,多么匪夷所思,也应该是正确的。
这个风水局是为了破这个墓原来“困”的风水格局,破困,是为了把困在古墓中的什么东西放出去么?
我转身平躺,让自己可以休息一下,也可以和胖子商量最终的可能性。
胖子说:“你只要告诉我,我们再往前能不能出得去就行了,胖爷我再爬,蛋上的褶子都要磨平了。”
“出得去。”想到刚才那种可能性之后,我已经无限地冷静了下来,回到了几年前的思绪状态,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冷静,冷静到只信任自己一个人去思考问题。
我忽然意识到了,这个古墓是一个陷阱。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这是一个绝户斗,按道理没有人能进得来,也没有人能出得去,进到绝户斗里需要极强的能力和运气。
之前的那个短信,一步一步,将我们一行人引到了这个绝户斗里。我们本来要找很多地方,预备了很多天,但是第一天,我们就找到了南海王墓,二叔精确地带我们来到了这片滩涂。
这里设局的高人,早在几十年前自己进入这个斗的时候,封闭了所有可以出去的道路,只留好了一个出去的办法,这个办法和这个风水局有关。他预料到我们进入这个斗内,只能依靠他留下的办法出去。现在也确实,我们正在按照他安排的路径往外走。
他这么做的目的,是让我们只能用他设计好的方式出去,他设计的方式,隐藏了真实的目的,逼我们得带一件墓里的东西出去。
如果我猜得没错,那个东西就是那个女人皮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可以肯定,带这个人皮俑出去的我们,肯定不会遇到什么好事。否则他早在当年就这么做了。
他为什么自己不带,要隔这么多年,用这么复杂的办法,让我们替他去做?
那个女人皮俑邪气涌动,该不是这个齐家高人用了这个“斗”做的养尸地,养出的什么邪祟?他自己不敢来起尸,想我们带出去,拿我们当了“生桩”。
因为绝对的冷静,即使再不愿意,我也意识到另外一点,就是能够完成这个计划的人,只有我二叔。
我摸着墙壁上的“苦”字,内心苦涩,二叔从来不管这些事情,为什么要设计我,难道他就是齐羽?
不会,我揉了揉脸,问刘丧道:“刘丧,你肯定知道一些什么,你要么现在说,要么我拧断你的脚筋。”
刘丧很镇定,有气无力地说道:“你到现在才意识到,我真是服了你了。不用威胁我,本来你只要开口问,我就会告诉你。但是我们现在必须继续往前走,再有一个小时,我们就能到一个舒服一点的地方。到那儿你自然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