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高世界一方是海潮般的欢呼,一号世界则是沉默的肃静。
陆晨和寻光回到各自阵营,陆晨胜了,赢得堂堂正正,寻光输了,输的坦坦荡荡。
没什么可遗憾的,若非说有的话,那也就是他们始终不算真正的同境一战。
这也是在最后,寻光自认输了一筹的原因。
「陆兄……刚刚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王灵看着走回来的陆晨,拿着手上的仪器,满脸困惑。
在方才和寻光的最终对决中,陆晨在侦测仪器中的能级同样在不断攀升,最后都破万了。
尽管还是不如寻光,但和陆晨最初的能级比起来,可是强了不止一倍。
而陆晨的获胜再次证明了楚子航方才的话,战斗的胜负并不由单纯的数据决定,还有许多科技与真理学府仪器监测不到的地方,在那些领域,陆晨是优势。
「Godzi,欢迎回来。」
绘梨衣上前搀扶了下陆晨,只有她感觉出了陆晨的虚弱,陆晨很爱逞强,看似走得平稳,其实气力已经快耗尽了。
陆晨这样境界的人,按说是只要有喘息之机,就可顷刻将灵力吸纳,补充所需,不存在什么力量耗尽的情况。
但他之前是在耗费本源作战,神之秘血禁术对他的侵蚀性很强,让他本应永恒的生命都出现了缺口。
而最后强行开启尚未参透的天荒真经第二阶段,疯狂侵蚀陆晨的理智,在理智丧失的情况下,神之秘血禁术险些失控,直接榨干陆晨的所有命源,毁灭他的神魂。
陆晨获胜、或者说跨境提升属性打平的这一战十分不易,短短不过半日时间,对于对战双方来说都是一场洗礼。
寻光倒是退场的轻松写意,他其实没受到什么不可逆的创伤,也没有什么本源损耗,换一身衣服,就不那么狼狈了,调息一下,瞬间又是一条好汉。
陆晨就显得有些虚,神之秘血的禁术仍旧不是可以随意使用的技能,正常来说,他的确可以维持这个状态数日,可被消耗掉的寿元越多,就越难重新补回来。
提升同样的属性,境界越高时显然耗费就越大,所以他在破入九阶后,神之秘血禁术的持续时间非但没有提升,反而在上限时间方面,越来越短了。
本来陆晨若只是打上半日,那是没什么问题的,因为他长久的使用神之秘血禁术,已经对这种疯狂的禁术逐渐掌控了,可他最后开启了天荒真经二阶段,两种疯狂的力量碰撞,神魂癫狂,险些毁掉了他。
「臭小孩儿………」
绘梨衣在陆晨耳边轻声呢喃,骂了一句,让陆晨有些尴尬。
他知道绘梨衣在说什么因为他已经在战斗中,借助寻光的力量,将数种法与武神躯完全凝结了,并且武道魂意也因战斗感悟,有了新的飞跃提升,否则他根本无法抗衡最后道法通明的寻光。
按说到了这个地步,他的收获已经够大了,乖乖认输退场,就没有任何风险,反正他是强提境界上去对决的,输了也不丢人,之后在同境再打一场就好。
从整体区间来看,处于34区间以下的显然更多,只要他在真正的同境对决中能赢过寻光,依旧会是至高世界这边的胜利。
可他冒险行事,最后不惜开启尚未掌握的天荒真经的下一阶段与寻光血拼,也要尝试获得胜利,在绘梨衣眼中,可不就是小孩子行为嘛。
不过陆晨也不解释,因为他从绘梨衣的言语中只能感到爱意和宠溺。
「要不……让你见识下,臭小孩儿长大了没?」
陆晨揽住绘梨衣的腰,在她耳边轻声道,让绘
梨衣在众人面前有些脸红,但也没有推开陆晨。
「咳咳……陆师兄注意场合啊,看你还这么生龙活虎,那应该就是没事了。」
夏弥咳嗽两声,打断了陆晨夫妇二人虐狗的行为,哦,狗当然是不包含她的。
「无妨,只是亏损了些本源,之后找东西补补,慢慢能修回来。」
陆晨摆手道,他琢磨着给至高世界卖了这么多次命,怎么也得给自己上点补品?
得胜归来的陆晨受人海欢呼,失败归去的寻光则是笑的淡然坐在船头,而其他地方的人们接到消息,也都是神态各异。
此时,在至高神土的边荒,虚无的空间漂浮着的假山内,饮茶的男子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大人,这陆晨也太莽了,明明击溃了寻光的光明法则,就已经接近胜利了,他还偏偏要打地狱难度,好在最后平了。」
火云看完这场对决,也感叹的说道。
魔术师瞥了眼火云,笑了笑,「为什么是好在,你好像希望陆晨赢,你不是看他不顺眼吗?」
火云愣了下,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本来是很讨厌陆晨的,但方才下意识的发言,居然是站在陆晨的角度吗?1
「我……属下只是觉得……他挺蠢的,大人说的不错,他多半不是什么老阴比,只是个没脑子的莽夫罢了,没脑子的莽夫自然不惹人厌。」
火云有些难以组织语言。
「哦……那就是说你讨厌所谓的老阴比喽?」
魔术师转动着手中的茶杯,意味深长的道。
「不不不,也……不讨厌。」
火云看向魔术师,支支吾吾道:「不如说……是喜欢。
」1魔术师笑出了声,「哈哈,火云啊,你还真是前后矛盾啊。」
笑完后,他又看向茶壶雾气中的画面,「不过陆晨这小子也确实胆大,寻光乃是遍寻古今都难出现的绝对天赋者,上苍要降下劫阻拦他,便让绝对天赋者有了结,此结禁忌不可解,点拨中会坏他道心,却可以在和另一烟绝对天赋者的厮杀中解开。」
魔术师看向虚空中的一个方向,像是穿透了无数世界,「还真是好算计啊,任至高世界和空间如何血赚,你等永远不亏吗?」
寻光过往的真相,对于禁忌存在们来说当然不是秘密,他们只需要简单推演,就能还原出当年发生的所有细节,甚至可以亲自走上一趟,在旁边观看,乃至篡改。
但他们不能这么做,尤其是当年寻光的友人,更不愿意这么做因为那会毁掉寻光这个绝对天赋者,他必须要在恰当的时机自己明白,面对从未见过的绝对同境强敌,驱使力量战胜自我。
「大人,寻光在当年,真的击败过无上禁忌的年轻身吗?这不是不可能的吗?」
火云疑惑的问道,无上禁忌按说都已化作概念身,遨游于时间因果之外,他们是无敌的,所以可以抹消一些事实,或者说,年轻时的池们也是无敌的。
这么说可能有些难以理解,但简单阐述的话就是,对于一名未来是无上禁忌的存在来说,以结果论,池其实是「不存在」年轻时代的。
当其挣脱万道后,一跃成为无上禁忌的那一霎,池本身就会从历史的长河中消失,独立因果时间之外,年轻时的自己自然也就不见了。
可现在的记载中,却有着寻光击败无上禁忌的事实,这很令人费解。
因为要么是不存在年轻的禁忌,要么是年轻的禁忌同样无敌,因为和终点处的自己是贯通的。
「如何不可能?」
魔术师添上一杯新茶,饮下后淡淡道:「你把禁忌存在的气量看的太小了,即便最终跳脱,他们也会选
择性的留下自己的传说,留下某些时间线的自身投影,那是他们‘人性,的残留,让池们不至于变成非生物的存在,最终成为那绝对无聊的‘神,」
他继续道:「就像至高世界如今仍旧流传着我和Joker的传说,这些事我们也都可以抹去,但是没有。」
火云的火焰摇曳了下,她很想吐槽,大人您们都是酷炫吊炸天的经历,当然没必要抹去,让后人膜拜就好了。
「而曾经和寻光对战过的禁忌们,当年的确输了,这是曾经有过的事实,他们没有抹去,说明当时输的心悦诚服,没必要抹去那一段历史,显得施们气量狭隘,倒是至高世界的后人们觉得那不光彩,销毁了不少古籍,落了下乘。」
魔术师解释道。
说着,他看向虚空中的一个方位,笑道:「你说是……寻光?」
「起源的违规者,,一直窥探陆兄,有何意图?」
虚空中有一道声音传来。
火云色变,她没想到,此处居然一直有一位存在在盯着他们!?
到底是什么时候来的,在哪里?声音是从何处传来?为何自己没有丝毫察觉?
她警惕的看着四周,进入战斗状态,却被魔术师一只手给压下了,镇在了茶壶下,只能老老实实继续煮茶。
她冷静些后,回想魔术师大人方才的话,心中更觉得震惊,他最后的话语中带上了名字。
寻光!?
寻光不是在虚空战场中吗?她透过茶壶中冒出的雾气,还能看到寻光正坐在方舟船头,神情淡然的悟道突破呢和陆晨一战后,寻光不再压制境界,突破了本我境,属性在320点以上直线飙升。
「没什么,我只是个观测者而已,你们关系还真是好啊,看看都不行吗?」
魔术师摊了摊手,一脸无辜。
「最好如此。」
虚空中传来的声音像是越来越远,最后消失不见。
魔术师则是面色平静,就像刚刚只是发生了件小事,继续饮茶,「瞧,事实不是没有被抹去吗,投影依旧在那里。」
火云心中惊骇,有些无法理解种种现象了,看着雾气中的那个脸上挂着温和笑容的男子,心中有着莫名的胆寒。
「大人,这到底是……地一开始就是如此,还是在方才那一瞬间……」
火云感觉自己情了,虽然早就知道禁忌的概念,但没想到是这样的。
在上一瞬间池或许还不存在,下一瞬间就存在了,可这样级别的人物,又可以是非定论的吗?
「该怎么和你解释呢?」
魔术师似乎有些苦恼,「以火云你的理解能力,很难明白。」
火云有些尴尬,「恕属下愚昧。」
「禁忌的存在是既定事实……」
魔术师说着又摇了摇头,「从结果来说是这样的,但万物有源,对于跳脱出来的生灵来说,也应有着起源,作为节点,如果那个节点存在,他们便存在,节点消失,他们就不存在,而是否拥有节点,是件不确定的事,又在池们成为禁忌后被确定了。」
火云听得一脸惜逼,「也就是说……方才在寻光和陆晨决战前,名为寻光的禁忌,是不存在的吗?」
魔术师摇头,「不,我的话你没理解,池一开始就存在,是既定事实,只是这件事和陆晨有关,似乎变得复杂了些。」
火云一头雾水,「可大人方才还说,这件事有一号世界禁忌们的手笔,是希望寻光解开心结,突破成长,将来成为禁忌。」
魔术师似乎有些头大,有些事自己明白很简单,但和不同层次的生命讲述,着实费劲儿,「将来也只是一个概
念,对于禁忌来说,是不存在过去和将来的,寻光的禁忌一直都在,只是在他们的视角内观测不到,在此节点的事情发生后,就可以观测了,这么理解,或许简单一些。」
火云还是有点不太理解,但也不好意思再继续问了,只是觉得陆晨身上笼罩了更多的神秘色彩。
为何大人会说,寻光的突破节点和陆晨有关,就变得复杂了呢?
魔术师饮了口茶,看向雾气中的陆晨和寻光,「这么说,你难道不觉得,以寻光的骄傲,即便被陆晨压制,即将遭遇失败了,陆晨问两句,他就会一股脑将过往的事全交代了?」
火云愣了下,「难道不是……因为他和陆晨有着相似的过往,英雄相惜,所以才多说了两句?」
魔术师看白痴一样看着火云,似乎是在想自己当年为什么要将这只小傻瓜带出来,但还是耐心的道:「这个节点的寻光还不知道,但他一定听到过未来的声音,他早就自我暗示过了,在这重要的节点,这个事件是不可更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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