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晨澹漠的看着那两具尸体,“莫说不死天皇死活不明,即便他真的还活着,此时也无法来收我。”
他继续缓缓迈步,“而等他可出手时,谁斩谁,就不一定了。”
“武帝,我与你一战,不要伤她,她会退出一切争斗归隐。”
宁飞迈步前行,手持银枪,那批白马也抬起前蹄嘶鸣,竟也是一位准帝九重天的坐骑。
陆晨看着宁飞,不知为何,让他想起了一个人,果真,很多时候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吗?
轰
宁飞猛然出手,挡下了一只灵力凝聚的箭失,虚空一阵湮灭,不死天后只觉得通体冰凉,因为她在生死关头走了一遭。
这一霎她才明白,将成道者,和真正的帝级战力,差距太大了。
“川英!”
宁飞叫出了川英的名字,怒目而视。
然而川英并不觉得自己是在偷袭,他真的很洒脱,“你自己过不去这一关,我帮你。”
他认为宁飞这样的人太可惜了,不应被儿女情长所困,且若你背后的女人是你的妻子就算了,可那是别人的老婆啊。
“是否我自刎,你真的就可迈出那一步了?”
不死天后眼角含泪,素手抓住宁飞的手臂,不想他上前一战。
那陆晨是何许人,当世人杰,外面如何谣传她都不会信了,那绝对是气血最为充沛的绝颠状态,宁飞强提战力一战,怎么可能赢?
“别听他乱说!”
宁飞面色平静,手拍了拍不死天后的肩膀,“我带你杀出去!”
他已完全恢复巅峰的状态,白马银枪,盖世无双!
即便陆晨为当世人杰,又屠灭了三位至尊,他也有绝强的自信!
“陆晨,这是你逼我的!”
不死天后看向陆晨,面色狰狞,取出一尊石台,竟逼出自己体内的精血,那是天皇留在她体内的血,本是为其续命的。
随着那些精血流到那石台上,不死天后原本面比花娇的容貌也开始老去,但那尊神台真的爆发出刺目的光,一股令万古颤栗的气息降临了。
就连陆晨都有些侧目,看向那尊石台,原着这女人没能成功,难不成现在可以做到吗?
按理说,现在不死天皇的肉球还在荧惑古星蜕变呢,不可能出手才对。
“无需如此,我带你杀出去。”
宁飞抬手,阻断了不死天后的精血流逝,又将其逼回去大半,但不死天后依旧白了头,如陆晨一般。
陆晨已经看够了这场万古伦理大戏,不死天后可杀可不杀,他已经为武帝宫讨足了说法,但此时见猎心喜,想要看看后续的发展。
因为他已经感知到一股气机锁定了自己,要斩来了!
此时,宁飞与川英都露出了诧异的神情,在场的其他生灵还未察觉,一道噼开时空,像是要斩破万古的五色刀光出现了。
不死天后脸上露出惊喜的神情,“你果然不会不管我!”
陆晨听到这话感觉有些反胃,心说你这女人到底“站哪边”啊?现在在你身前要拼命的分明是宁飞啊。
宁飞看到这柄天刀,听闻不死天后的话语,神情也有些复杂。
而不死天刀霸绝天下,一现身就直接斩向陆晨,要取这个时代天下第一高手的命!
那刀意太强了,凌然到令天地都在崩溃,神组织的老神感觉有些发寒,若是他被这一刀斩中,不,甚至不需要斩中,只是擦伤,就足以要了他的性命。
宇宙众生都看到了这一五色光华,许多人联想到之前八部神将的话语,“难道不死天皇真的还没死?”
“是他在隔空出手吗?”
人们心思各异,但都心神紧张到了极点,因为那柄刀是斩向武帝的!
叮
清脆的响声在宇宙中荡起,传遍九天十地,黑衣的男人寸步未退,手中长刀出鞘两寸,刃口处与不死天刀相交。
刀意与刀意在碰撞,席卷着男人周边的虚空,他一头白发向后飞扬狂舞,原本平静的眸子中带上了几分惊喜的神色。
人们注视着这一场战斗,难道万古最强的用刀者们,要展开另类的对决了吗?
陆晨手上发力轻振,那凶残的巨蟒横空,张开巨口对不死天刀发出无声的咆哮。
弑君饮了数位至尊血,如今彻底进阶为帝兵层次的存在,只是论材料比不死天刀差了一些而已。
这柄刀的确强绝无比,若是到了奇异世界,就会直接被仙道法则洗礼化为仙器,即便是现在,它也是仙器级别的存在,带着不死天皇的意志,即便是古皇级人物,它也能交手。
至于将成道者一级的存在,更是可以随手杀之。
“想杀我?你还不够。”
陆晨冷声道,迈步出刀,弑君彻底出鞘,划出漆黑的刀芒,将不死天刀震退。
双方直接冲向九天,因为陆晨不想波及战场上寻常的修士,瞬息之间,一人一刀转战不知多少万里,刀气遍布星河,湮灭不知多少虚空。
战场中央的人瞠目结舌,不曾想不死天皇虽然未现世,但他的刀却来了,并且一上来就是全面自主复苏,有大帝级战力。
强如武帝,都不得不转移战场应对。
“不死天皇真的活了万古未死,真应了他的名号!?”
有古天庭的老将心底发寒,若那人未死,会来将天庭的残党赶尽杀绝吗?
“武帝真不愧是万古最强的人杰之一,还未成道,就能与传说中的不死天皇的配刀交手了,那柄刀,该不会已经成为仙器了?”
有人感慨,不认为和一柄刀作战有什么丢人的,那可是不死天皇的配刀。
若不死天皇真的活了万古未死,他的实力恐怕已经难以想象了,他的配刀也是如此,绝不是常理可以判断的。
“豁,这刀不像是主人未死啊”
川英也啧啧称奇,又看向宁飞,“既然你执意要护这女人,我也不做那恶人了,之前的说法还算数,咱们走着?”
宁飞也并不想与川英死拼,那样落幕,确实不如他意。
他点了点头,最后看了眼不死天后,“将人手散了,隐居,这一世不是太古了。”
是的,这里不是太古了,再也没有强绝天下的不死天皇威震寰宇,让天下无人敢伤你,而我也终于要上路了,想要打破桎梏,走出最后那一步。
“不要去!”
不死天后美眸含泪,她心中有殇,好不容易重逢,不想再看宁飞落幕了。
“女人,你只会影响宁飞出枪的速度,你再多嘴,我现在就杀了你。”
川英手中石棍指向不死天后,冷声道。
宁飞没有多说,抬手将不死天后打入宇宙边荒,也不再看那些不死天皇的部众,跟他没有关系,他对不死天皇一脉从来没有感情,自己也没有后人。
“这就对了嘛。”
川英笑了笑,“该去哪呢?就去地府,冥皇那老家伙也该死!”
当年天庭崩塌,帝尊被偷袭时,冥皇也出了力大雾。
说着,川英化作一道神光,飞向宇宙中隐晦的地点。
而宁川则骑着白马,冲向北斗的一处生命禁区,两人说做就做,竟真的要去征战禁区内的古代至尊!
还停留在战场上的人一脸懵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到底还打不打?
最后还是神组织的老神看了眼那空空如也的凰巢,因为八部神将被陆晨击杀了,不死天后也不在了,若是此时进攻,定能一举拿下。
但他犹豫再三,与道宫的砍柴老人对视一眼,还是叹息道:“撤兵,武帝说的有道理,如今已不是神话时代了,也不是太古了。”
他认为不死天皇的天刀虽强,但若想要留下陆晨,那不太现实。
他们若是继续开战,生灵涂炭,事后必将受到陆晨清算,那违背了他的初衷。
而古天庭第一神将与不死天皇旗下第一神将都已看开,他们还有什么看不开的?
众多强者浩浩荡荡而来,浩浩荡荡而去,但也有人没有离开,驻足在星空内,想要观摩陆晨与不死天刀的对决。
轰
宇宙深处,爆发出一阵吼声,“冥皇老狗,出来受死!”
而在北斗的仙陵方向,同样出现冲霄的神华,那是宁飞与一位古代至尊开战了。
但宇宙中此时最引人注目的却不是那两位正在征战古代至尊的古代英杰,而是宇宙边荒处的那场大战。
陆晨与不死天刀战到沸腾,大片虚空破灭,所过之处,那刀意万年也不会消逝。
“武神体的血液,或许主人会需要。”
不死天刀冷漠出刀,十分霸气,但战到至今,还未能让陆晨留一滴血。
陆晨单手持刀,见招拆招,与不死天刀已经大战数百回合,这比他当日和不死山内的至尊战斗时间都要久了。
“不死天刀太妖邪了,只是一柄刀而已,竟比古代至尊还要强吗!?”
有人不解的说道,他们知道陆晨的战绩,可是连不死山都平了,如今却和一柄刀鏖战。
“不对,武帝或许还未出全力,当日我曾见武帝身上绽放赤金色的光华,那好像才是他的最强状态。”
有人反驳道,“若是武帝拿出全力,不死天刀毕竟没有主人,肯定不行。”
“你们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武帝他老人家见猎心喜,想与万古用刀第一人多过几招,以印证自己的法呢?”
一位年轻的天骄开口分析道,他十分崇拜陆晨,不认为陆晨会连一柄刀都拿不下。
战到现在,陆晨连一滴血都没流,就足以说明问题。
“武神体真是可怕不,是武帝天资太强了啊”
道宫的砍柴老人双目绽放神光,观摩着远方的战斗,有些感慨。
他也是用刀的强者,刀意也十分强大,但比之宇宙边荒正在交手的那两位可就差得远了。
别的不说,陆晨的刀意中已有部分因果真谛,那就不是一般至强刀客能达到的境界,他恐怕穷极一生,也难以参透了。
不死天刀的刀法很纯粹,并不复杂,却带着一种霸气的大势,且是一种极致的快,凌厉到隔空就能斩掉一些强者。
砍柴老人知道一些秘辛,疑似有些古皇大帝晚年曾遭遇过不死天皇的偷袭,也可能就是不死天刀出手,这种刀法很快,若是攻其不备,十分难防。
“道友认为此战胜负如何?”
神组织的老神开口道,他也没有离开战场,主要是有些心系古天庭第一神将,想要看看结局如何。
至于那不知被宁飞打向何方的不死天后,他也不再关心了,如此大世,有陆晨这般人物坐镇,他们似乎真的是在“小打小闹”
“陆晨会赢,不死天刀终究没有主人驱使,一柄帝兵的极限也就是如此了。”
砍柴老人说道,不如说,不死天刀真的能战大帝级人物这件事被证实,已经很令人震惊了。
像是印证砍柴老人的话,宇宙边荒处,陆晨转为双手持刀,大步向前,将不死天刀压的不断后退。
“腻了,本以为不死天皇的刀法会有多精妙,不过尔尔。”
陆晨澹澹道,一刀又一刀斩出,将不死天刀打的震颤,表面甚至已经出现些许裂纹。
“小子!天皇不可辱!”
不死天刀震怒,在它看来,主人是万古最强的,你一个还未成道的小辈,即便天赋强绝古今,在用刀的路上,还和不死天皇差着几百万年呢,也敢口出狂言?
轰
然而,陆晨强势无比,又是一刀斩出,将不死天刀横击不知多少万里,刃口处的裂痕再次扩大。
“仙金倒是不错,我的刀说它很喜欢,既然来了,就留下。”
陆晨冷声道,继续出刀,竟是想要将不死天刀打碎!
“啊怎么可能,我已不输任何仙器,怎么会连一个未成道的人都斩不掉!”
不死天刀发狂,“你的刀法绝不如吾主,他若出手,一刀便能取你性命!”
陆晨面无表情,眼中带着乏味,单单只是不死天刀的话,刀法的确也就那样,和他在仿佛之间,有些参考价值,但并不大。
“是吗?那让他来。”
陆晨澹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