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曾嬷嬷一早就来了。
她直接去了西园。
顾临朝昨晚上没怎么睡,这会儿也才起来而已。
王厚德进去伺候他洗漱更衣。
才穿戴好,门外便传来司一的禀报声。
“主子,曾嬷嬷来了。”
顾临朝闻言,额角青筋跳了下。
曾嬷嬷又来做什么?
“何事?”
“王爷,老奴奉太皇太后的谕令,前来收取元帕。”曾嬷嬷在门外恭敬地说,顿了顿,又问,“娘娘起来了吗?老奴没有打扰到王妃睡觉。”
便是隔着屋门,顾临朝都能听到曾嬷嬷带笑的声音。
但是——
“元帕?”他询问向王厚德。
王厚德连忙低声解释了一句。
说完,便不敢抬头了。
昨夜王妃并未宿在西园啊,哪里来的元帕?
顾临朝却是明白了过来,眉眼间覆了一层阴霾,朝王厚德道:“去铺上。”
王厚德愣愣地看着他,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连忙去取了一块白布,铺在榻上。
刚转过身,他家主子便递了一把锋利的匕首过来。
王厚德大惊失色,“主子、主子要赐死奴才?”
“伸手!”顾临朝命令。
王厚德颤颤巍巍地伸出手。
“噗!”
刃光一闪,下一刻,他的食指上便破了一道口子,殷红的血,争先恐后地流了出来。
“滴到帕子上。”顾临朝再次命令。
王厚德看着手指上的血,有些晕眩,脑子已是一团浆糊,只能乖乖照做。
曾嬷嬷在门外等了片刻,也不见顾临朝出来,刚要上前探听,便见屋门在她眼前打开。
王厚德惨白着脸走了出来,将一块白帕塞到了她手里。
“你要的元帕。”
曾嬷嬷本来还奇怪他面色怎么那么苍白,但下一刻便被元帕给转移了注意力。
她连忙展开看了下,看见上面的梅红时,顿时满意了,笑眯眯地说:“娘娘昨夜辛苦了,记得让厨房给娘娘多炖些补气养血的汤,我得先回宫交差了。”
王厚德心道:该补气养血的人是他好。
“知道了,曾嬷嬷慢走。”面上他客客气气的。
曾嬷嬷欢欢喜喜地走了。
不多时,顾临朝便出来了,身上穿着紫色的朝服,准备去上朝,面上依旧清冷,像是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般。
王厚德欲言又止。
他想说的是,王爷何必那么麻烦,直接与王妃圆房不就好了。
但这话,他只敢在心里想想,是不敢说出来的。
再说曾嬷嬷取了元帕后,便直接回了皇宫。
太皇太后已经起来了,看到她回来,有些迫切地问:“怎么样了,有取到了吗?”
“取到了,取到了。”曾嬷嬷笑着点点头,忙将元帕拿出来,给她过目。
太皇太后接过看了,笑得合不拢嘴,“好,好,总算了了哀家一桩心事了。”
“照这么下去,估计您很快就能再抱孙子了。”曾嬷嬷笑道。
太皇太后脸上满是笑意,也憧憬了起来,“其实孙子孙女,哀家都喜欢。若是男孩,肯定像朝儿,若是女孩,那定然像秾秾。他们都是好孩子,孩子们像他们哪个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