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候杉与老和尚向凉亭走来时,发现那儿有几个人站在凉亭入口,不时往凉亭里瞄上几眼。他们是候家的人,任务是注意周围环境,和及时关注秋小姐的情况。
那么,现在是什么情况?
秋宝自己也很想知道。
她回到自己的身体之后,首要任务就是查探身边的环境。可惜一无所获,仿佛她刚才那点异常是个错觉。一连搜了好几遍,又用神识四下查探,实在找不出异常之处,她只好恢复普通人的样子潜回凉亭。
凉亭上,候家的几个人正在焦急地探头探脑,见她回来顿时松了口气,得知她没什么不妥后才退出凉亭还她清静。但是,不知从哪儿冒出一位披着红黄衣物的和尚来,不,穿这种服饰的,是喇嘛。
这位喇嘛的年纪看似四五十岁,跟秋宝一般高,身材结实粗犷,神态却是一派淡然,眼神温慈祥和。
见了秋宝,他叽哩咕噜地说了一堆话。可惜,他的方言比小麻雀的鸟语更难懂。包括候家那些人,他们一副成竹在胸地过来,垂头丧气地离开,用耳机呼叫下一个帮手速来救驾。
最后,三方都没辙了,努力在旁叽歪个不停希望对方能听懂。被生生扯出半边神魂斗法的秋宝累极,听着听着就开始打瞌睡,索性倚在凉亭柱子边闭上眼睛养养神,反正她不懂,随便他们沟通。
只是,那喇嘛是个有讲究的人。见目标人物不理睬,他自己也不愿再跟无缘之人浪费唇舌,也在另一条栏杆上打坐,嘴里叨叨念着别人听不懂的经文。
喇嘛诵经的语速快,腔调平淡无起伏。听不懂,所以听者无心,秋宝听歌似地居然真的有点昏昏欲睡,难持清醒。
直到候杉与那老和尚进入凉亭,那喇嘛才停止诵经声。幸运的是。那老和尚与喇嘛认识,看样子还交情蛮好的,两人用着各自熟悉的语言鸡同鸭讲,相谈甚欢。
候杉两人过来时。睡眼惺忪的秋宝早已一个激灵恢复了清醒,警惕地瞪着两人。这两人什么底细她清楚,担心他们组队来刷怪。
“宝宝?没事吧?”候杉朝她伸来一手,眼神清朗平和。
察觉不到危险性,秋宝心里一松。打了个哈欠下意识地抓住他的手,借力站起来摇了摇头,“没事,你呢?事情办完了?”努力集中精神打量少年的身上。
打神鞭,她的打神鞭……藏在哪儿呢?感觉不到半点气息,他身上也有芥子?那就麻烦了,必须找个机会搜一搜。
候杉嗯了声,想起刚才她在念经声中脑瓜点点的可怜相,不由得感到一阵好笑。早说了他要很久,让她先回去偏不听。据闻。这种一听经文就想睡觉的是没有慧根的俗人。
俗人好,一身的烟火味让人心里踏实,有安全感。只是难为她了,连睡个觉都不得安宁。
两人相偕来到两位出家人跟前,准备辞行回家。
不料,那个喇嘛见秋宝走路一跛一跛的,便指着她的脚又是一阵鸟语。
老和尚笑笑,给两人翻译道:“二位施主莫怪,这位是来自藏地的智能上师,是老纳的至交好友。他说的是藏地古语。听得懂华语,只是不会说。”他自己也是,所以说是缘分啊!
候杉挑了挑眉,他家听得懂藏地话的人不少。藏地古语却是闻所未闻,难怪大家一筹莫展。
两个小年轻连忙向喇嘛见礼,互道友好。
然后,老和尚又说:“他说小施主的脚伤能不能让他瞧瞧,或许他能治,就当结个善缘。”
候杉是知晓老和尚底细的。那喇嘛既然与他是好友,说不定道行相当,如果能治那是最好。每次看她走路一瘸一拐的,擦了家里的药酒也没见有效果,担心死他了。
秋宝的想法跟他相反,正因为知道老僧人的厉害她才不敢让对方看。不过,没等她推拒,候杉已经急吼吼地把她按坐在凉亭的凳子上,自己蹲下替她推高一些裤脚,露出半截小腿让那位上师看症。
到了这种地步,再拒绝就显得古怪了,秋宝只能暗地里警惕。
她的小腿没有明显伤痕,也没有淤青之类,就是疼。
奇怪的是,那位上师连问都没问她原由,十分精准地按了按被鞭子打伤的位置,痛得秋宝缩了一下。
上师歉意地瞅了她一眼,垂眸,右手掌悬空按向伤患的位置,没碰到股肤;左手在胸前作合什的姿势,嘴里开始念念有词,右手轻轻在她小腿上悬空地抹了三抹。
秋宝只觉一阵暖意在小腿上掠过,便见上师满意地收手站起,朝她微微笑了下。
“上师说可以了。”老和尚翻译道。
就这样?可以了?!两个小年轻半信半疑地对视一眼。
秋宝疑惑地摸摸自己的小腿,好像是不疼了。
“起来走走看。”候杉鼓励她说。
正有此意!秋宝起身轻轻走了两步,不疼;再大力地蹦了两下,嘿!一点儿都不疼!索性在场中踢了几下腿,翻个筋斗,果真是一点儿事都没有。
“真的好了!”她蹦回凉亭中,惊喜地看着两位笑弥陀般的僧人。
这喇嘛好厉害!关键是他们没看出她受伤的原因,太好了!秋宝心中暗喜。
“多谢上师一片慈心相助!”候杉忙向两位大能道谢。
不愧是世外高僧,不但见识多广,能力非凡,还有一副慈悲心肠。
秋宝也连忙过来道谢,谁知老和尚又替上师翻译说:“其实,上师与这位女施主一见如故……”
候杉的笑容微僵,眉心跳了下,一见如故?不觉得,单方面的吧?她刚才明明在睡觉。
果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老和尚继续说:“……他说女施主骨骼清奇,与我佛渊源颇深,有意邀请女施主前去参加小活佛初******的盛会,不知可愿应邀?”
小活佛?初******盛会?
秋宝拧眉,前世的父亲最喜欢带家人一起去参加各种法会。她当时年纪小,无所谓,到哪儿都是睡,从来没试过清醒地参与过一回,去了也是白去,何况如今的她未必进得去。
不过,这位僧人治好她的腿伤,既然他邀请,她去一趟也妨。应邀而去便是践诺,吃闭门羹不是她的错。
进不去她就回来,当旅游……(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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