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小白告诉莫伟楠,去什卡县最好是坐明天的旅游大巴。
什卡县距离乌拉市有700余里,基本上全是山路,开车一天根本就到达不了,半路上要过夜的。开小车过夜很不方便,大巴车带的给养比较全,晚上睡觉也舒服些。
莫伟楠一听,赶紧拿出地图,找到什卡县。在地图上看着距离乌拉市也不算太远,怎么能有700里呢?
欧阳小白笑道:”你拿的是全国地图,比例尺比较大,自然看着不太远了。”
他随即找工商部门的同志找来一幅边疆省地图,铺在桌子上,指着上面的什卡县说道:
“这个地图就比较详细了。你看,虽然离乌拉市不算远,可去那里要绕行,700里只多不少,而且途中没有落脚的村庄。”
莫伟楠与砚司墨相视苦笑,又问那欧阳小白,可不可以随他们一同前往?
这次轮到欧阳小白苦笑了。
说若在乌拉市辖区内,整个警局都可以为他们服务,包括人员和车辆。若是去什卡,恐怕爱莫能助了。警车就这一辆,而且还就他自己会开,派出所里连他算上一共五人,警力着实有限。
这辆车车况还不太好,若是在半路上抛锚更会耽误事儿。
因为客观条件的限制,欧阳小白无能为力,不过莫伟楠还是对他的帮助表示了感谢。
要了这张地图,找到了长途汽车站位置,莫伟楠二人便告别欧阳小白,遂到街上转转,买些面包火腿和矿泉水,以备路上吃喝。
好在工商总局距离长途汽车站不远,他们便到那里看了看,问清明早啥时开车,便溜达着回了快捷宾馆。
到了宾馆已经是2:00了,在琼洋县此时应该属于午夜时分,而在乌拉市天才黑下来,初来乍到,还真有点儿不习惯。
7:00吃的那碗拉面,他们也不知道算是午餐还是晚饭了,跑了大半天的路,又饿了,一人泡了碗方便面,便上床休息了。
第二天,天一亮他们就赶到了长途汽车站。说是大早上,已经11点多了,12点开往什卡县的长途汽车就出站了。
长途汽车上的旅客,包括司机在内一共才12个人,这辆能乘坐50人的大巴车显得空荡荡的。
而那司机却说,人少是常态,他还有只拉过一个人的时候,若不是国家对长途客车有补贴,这趟运输线早就停了,谁也不会干亏本的生意。
大巴车驶出乌拉市最初的一段路程,车速还是比较快的,这里有公路,而且相对比较平缓。
再往后,没公路了,全是碎石路,不仅弯弯曲曲,更是坑坑洼洼。在拐弯抹角的时候,那大巴车甚至比牛车还要慢。
向车窗外望去,往上看是高高的山梁,往下看是深不见底的山谷,这时的汽车正行驶在半山腰。
几个急转弯之后,那大巴车又到了谷底,车轮下还有潺潺的流水。
此时的莫伟楠想起欧阳小白所说的,若是小车来这里抛锚的概率是很大的。看到此情此景,他理解了他们,真的是爱莫能助。
此时正值冬天,风顺着山谷呼啸而来,时不时的还会带来一阵雪花,而后又晴空万里。
山里的气候,一片区域一个样,变化莫测。
砚司墨依靠在莫伟楠的肩膀上,看着车窗外不断变化的景色,不禁慨叹。
“这里虽说是荒山,却一步一个景。真让我说中了,比不了南方的海边景色,却也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莫伟楠将揽在她肩膀上的手紧了紧。
“这里荒凉,清冷,人烟稀少,缺少生气。若是东方的人都到这里参观一番,可能会更热爱自己的生活。必定那里人气满满,繁华似锦,欣欣向荣。”
汽车颠簸得很多人都没了胃口,到了七八点钟,没有几个人想吃东西。下车各自方便了方便,就又重新回到车上。
司机继续赶路,说是这才走了不到四分之一的路程,到达什卡县得明天傍晚了。
真是行路难呀!
莫伟楠不禁感叹,他们从琼洋来的时候,开着小车去的机场,坐飞机过来的。
若从琼洋算起,到达什卡县,马不停蹄的都要三天的时间。
而那艾若仕,他坐飞机的可能性不大,那是要实名登记的。从大年初二开始,a级通缉令已经下发,坐飞机会暴露他的身份。
坐长途汽车可以不用出示证件,但是这1万多里的路程也是一笔不小的费用,而且各个地方都有检查站,每一个路卡都是一次暴露的危险。
所以估计他坐长途汽车的可能性也不大。
那还剩下一种可能,就是坐火车,硬座的那种慢车。坐卧铺的话也需要出示证件的,同样会暴露。
可那火车要在路上走五六天,从大年初一开始算,充其量他也就刚刚到达什卡县。
也就是说,彼此有可能就是前后脚的事儿。
莫伟楠很激动,如果艾若仕真的到什卡县避难了,他还尚未站稳脚跟。
兵贵神速!
看着如同蜗牛般爬行的大巴车,莫伟楠不免有些焦虑起来。
砚司墨见他直看窗外,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便问道:
“你在想什么?”
莫伟楠将自己的推测告诉了她。
现在时间对他们来说十分紧迫,他们到了什卡县城,还要查询棉花农场,一一排查,最终要确定艾若芙或者是曹如汉在哪个农场。
若是查无此人,他们就白跑一趟了,下一步将去向何方,莫伟楠的心里一点谱都没有。
当初在李局面前信誓旦旦的说过很容易查找的。到现在看来,还真不是那么简单,比大海捞针还难!
砚司墨安慰道:
“你先不要把问题想的那么难办,你不是已经有思路了吗?先按照你的想法一步步落实。车到山前必有路,何必先上下没有发生的愁呢?再者说了,不是还有我嘛,你的另一个任务是陪我来旅游了。怀着旅游的心理再追拿逃犯,可能你的感受就不一样了。”
莫伟楠不禁笑了,“你真是我的开心果!你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那个艾若仕就在前面等着我们呢。”
“你这样想就对了,何必去钻牛角尖。干我们这一行,行动之前缜密思考,行动之中,随机应变,不必拘泥于思维定势,让自己难以自拔。”
砚司墨一番开导,令莫伟楠顿时开朗。自从破案以来,他从没有过这种心理,什么时候都是信心满满,何曾焦虑过?何曾无措过?
难道是那后悔药系统不再帮我的原因吗?
什么狗屁系统?
我现在急需它的帮助,他却再也没有出现过,我对这个系统已经失去了信心!